公孙瓒翻盘的机会近在咫尺,此时袁绍身边只有亲兵大戟士百余人,还有数十强弩手,哪里是这两千白马义从的对手。
随行的田丰见形势不妙,就要拉着袁绍在墙后躲避。
然而两条腿哪里能够跑过四条腿,袁绍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发了狠,一把抓住自己的头盔,狠狠的掼在地上,大声喊道:“大丈夫宁可冲杀而死,难道躲在墙后,就能苟活吗?”
袁绍下令大戟士拦在前面,又令强弩手在后面射杀冲过来的白马义从。
好在袁绍的亲卫大戟士都是身穿具铠可以抵挡白马义从的箭雨,又手持长戟,可以抵挡轻骑兵的冲锋,才堪堪挡住白马义从的第一波冲击。
白马义从没想到眼前这支袁军竟然如此难缠,撤了回去。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弃,眼前这支袁军如此精锐,想必保护的是个大人物,要是将其斩杀,必定是大功一件。公孙瓒军中可是极为重视军功,想要升迁,他们会抓住可能的机会。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袁绍就在面前,不然他们不顾一切也要全歼这支袁军。
白马义从还要尝试,然而此时收到消息的鞠义也已经带兵前来救援。白马义从见到袁军援军到来,眼前的这支部队却又难以很快击败,就自行撤退,追赶公孙瓒去了。
公孙瓒还不知道他失去了一次决定性的胜机,不过鞠义的撤退也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
公孙瓒清点兵马,损失虽然惨重,但精锐的白马义从的损失并不太多,除了一开始被鞠义的先登死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损失,之后败退时,凭借胯下战马,袁军却是追赶不上,也因此得以保全大部,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袁绍经过方才的惊险,也知道此战不过是击散了公孙瓒的部队,其主力尚在,也不敢追击,下令安营扎寨,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此时公孙瓒军已失了锐气,尤其大营被夺,粮草辎重尽皆丢失,已经无力再战,也只能先退守渤海。
不过公孙瓒并不甘心失败,他已经联络了黑山军与匈奴单于於夫罗联手攻打袁绍腹地,想要两面夹击,击败袁绍。袁绍也知道公孙瓒不会甘心,也不敢回军,于是领军北上甘陵郡,防止公孙瓒再度南下。又表臧洪为青州刺史,想要借助臧洪的声望与公孙瓒争夺青州。
在袁绍与公孙瓒相持时,黑山军于毒,眭固,与匈奴单于於夫罗联手出动,入侵魏郡,屯兵内黄。袁绍此时正与公孙瓒相持,不敢回军救援,于是邀曹操领军相助。
曹操不是第一次与黑山军打交道了,去年秋七月,袁绍诈取冀州时,黑山贼于毒、白绕、眭固等聚众十万攻打魏郡,东郡时,东郡太守王肱不能抵挡。袁绍于是指派曹操领军前往东郡,曹操也不负众望,在濮阳击败了黑山贼白饶,收复了东郡,也因此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
不过那只是开始,今年才是曹操真正踏上争霸舞台的一年。
曹操收到袁绍消息,立即领军来到顿丘,就要渡河前往内黄。
黑山军于毒见曹操领军出动,东郡空虚,就要行围魏救赵之策,亲自领军前去攻打东武阳,迫使曹操回兵。若是曹操不回,那于毒也不会客气,自会拿下东武阳,好好劫掠一番。
众将听说黑山军前去攻打东武阳,都是心惊,建言曹操回军救援。曹操却是不肯,说道:“孙膑救赵而攻魏,耿弇欲走西安攻临菑,黑山贼攻打东武阳不过是要我回军罢了。我可将计就计,攻打其本阵。至于东武阳,我料黑山贼必定拿它不下。”
曹操继续领军西行,前去攻打于毒的大本营。于毒见曹操不中计,也是慌了手脚,连忙领军赶回,又让内黄的黑山军眭固领军回救。
然而曹操却是虚晃一枪,见黑山军被调动,也改变方向,半路截击眭固兵马。
眭固正领军赶路,没有防备,被曹操杀得大败,不敢再回黑山,一路逃走去了河内,投奔了河内太守张杨。
曹操击溃眭固,继续北上,杀向内黄。此时屯兵内黄的匈奴单于於夫罗没有防备,又被曹操突袭得手。
於夫罗本来就是来占便宜的,如今见没有便宜可占,还要损兵折将,也没有继续战斗的心思,领军退走。
于毒知道於夫罗败走,眭固不知所踪,也不敢再战,退回了太行山大本营,魏郡之危就这样被曹操化解。
能够在这样不利的条件下调动对手,以弱胜强,果然不愧是曹操,刘飞最为重视的对手。
公孙瓒见黑山军败走,知道僵持下去也不会再有改变,于是领军退回幽州,屯于蓟县。
袁绍却是知道公孙瓒实力犹存,随时都可以再度南下。而且此前袁绍得罪地方豪族太狠,如今想要安抚却也并不容易,若是回军,让公孙瓒卷土重来,此前的辛苦又将付诸东流。
袁绍于是亲自坐镇冀州,安定地方。又使心腹崔巨业领三万大军北上,攻打故安县城,让公孙瓒即便再想入侵,也要有所顾忌。
袁绍以为公孙瓒新败,部队士气低落,故安守军也不多,崔巨业领三万大军围攻,当旦夕而下。
然而精通星象的崔公却并非将才,哪里懂得兵贵神速的道理,不知道全力以赴,反而在城下僵持了下来。
此时屯于蓟县的公孙瓒又岂能让袁绍占据幽州门户,即便是与他不和的刘虞,也不可能容许袁绍染指幽州。于是刘虞给公孙瓒补充了粮草辎重,令其南下救援故安。
崔巨业听说公孙瓒领三万步骑前来救援,不敢抵抗,连忙领军南撤。公孙瓒见崔巨业撤退,知道他是怕了自己,自然要痛下杀手。于是公孙瓒留下步卒,亲率一万轻骑南下追击崔巨业的大军,终于在巨马水处赶上。
此时崔巨业正领军渡河,还在北岸的袁军见公孙瓒骑军杀到,哪里还敢抵抗,四下逃散。事后清点,只在巨马水处,袁军死伤就有七八千人之多,比起界桥之战时公孙瓒部的损失还要大上许多。
公孙瓒击败了袁军,雄心再起,再次南下冀州,袁绍也只能先避其锋芒,退守清河郡,让公孙瓒占据了河间,渤海两郡。
袁绍顾忌公孙瓒军势强盛,公孙瓒又何尝不顾忌袁军强弩之力。公孙瓒吸取了上次与袁军交战时的经验,这次他要倾尽全力,不给袁绍一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