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兴许你劝劝小姐, 有些用呢。”
晓月转身出了门,到贺兰君房门口, 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贺兰君依旧躺在床上,不知睡没睡着。
晓月放轻了脚步, 走到贺兰君床前,轻声道:“贺小姐,韩公子今日来找我, 她托我转告一句话给小姐。”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身,一句有些沙哑的声音飘过来, “什么话。”
晓月道:“韩公子说,明日酉时她在城外烟雨亭等小姐, 不见不散。”
床上的人听了这话没什么动静,良久, 她轻轻吐出句:“我不去。”
当日话已说明, 再见不过是说些宽慰的话,她不想听。
晓月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贺小姐会如此干脆地拒绝, 在她看来, 两人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苦衷,说开了, 兴许大家就都不会这么难过了。
可是既然贺小姐选择不去,那必然是已被伤得太过,不想再次面对。
话既然已经带到,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劝导道:“小姐还该好好爱惜身体,莫为了其她人,糟践坏了自己的身子,莺儿日日为小姐担忧,小姐也得想想她和夫人老爷啊。”
贺兰君听了这话,默默撑起了身子,望着晓月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晓月。”
话已说尽,晓月只能无声地叹息着离开了。
翌日,莺儿就惊喜地发现她家小姐好了,起床了,也吃饭了,虽说吃得心不在焉,也比之前就吃两口强多了。
莺儿在心底暗道:果然还是晓月会说话,她一劝,小姐就听。
贺兰君魂不守舍地捱过这一天,捧着本书在窗边的榻上看,鸟雀飞过一波又一波,也不知书翻了几页。
眼见着日头越来越下落,她忍不住问莺儿:“现下什么时辰了?”
莺儿道:“刚过酉时。”
贺兰君点点头,哦,已到酉时了。
手中抓着的书的那一页,指尖紧了松,松了紧,书页上很快出现揉折的褶皱,那一页却终究没有翻过去。
莺儿又笑道:“眼下这节气,太阳一落就凉了下来,小姐可得仔细多穿些衣服,免得夜里受了凉。”
贺兰君沉默半晌,终于道:“莺儿备车,我要出一趟门。”
天边一轮昏黄的太阳渐渐地向林子里坠去,阵阵飞鸟,成群结队。盘旋着回了巢穴。
郊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行驶着。
莺儿不开心地抿着个嘴坐在马车里面,对面的贺兰君戴着个白色的帷帽,看不见面容。
小姐今日下午的时候,忽然告诉她要出门一趟,可把她高兴坏了,以为小姐终于好了起来,愿意出门透透气了,谁知却是来见韩昭的,那人还挑了个这么荒无人烟的地点和时辰。
可是小姐好不容易能出趟门,莺儿只能不情不愿地跟过来。
帷帽下贺兰君表情平静,任由脑子放空,不去想韩昭约她来究竟为何。
马车停在了山脚下,那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小山,虽已入秋,山上还是郁郁葱葱,笼盖着浓郁的绿色。
贺兰君下了马车,转头对也要下来的莺儿道:“你在这儿等着我。”
莺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想让小姐再见那个人伤心,可还是听话地留在了原地。
贺兰君转身,沿着上山的小路,缓缓地拾级而上。
太阳还未落山的时候,韩昭就已经到了烟雨亭。
她静静地立在庭中,望着满山苍翠。
和三月三上巳节时满山勃勃生机的景象不同,入了秋之后,虽然仍旧翠绿欲滴,终究还是多了些萧瑟的意味。
再过不久,等阵阵秋风吹过,这些绿叶,就会枯黄凋落。
亭子就在山脚往上不远的地方,贺兰君走到近前,就见到了亭子中的韩昭。
隔着轻薄的面纱望过去,她又久违地穿上了那身白色道袍,白衣青衫,一如在这雨亭第一次见面那样。
贺兰君进了亭子,韩昭听见动静转过声来,目光落在贺兰君的帷帽上。
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贺小姐的面容,但她能感受到,贺兰君的一双眼睛在跟她对视。
一时间,两人对望,满山寂静。
良久,韩昭先开了口,轻声道:“贺小姐。”
贺兰君在帷帽里收回了目光,稳住心绪,开口,淡淡回:“韩公子。”
昨日听莺儿说贺小姐状态不好,她担心,于是问:“贺小姐近来可好?”
“有劳公子挂心,一切如常。”
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韩昭苦笑下,叹道:“那就好。”
一切如常就挺好。
“你约我见面就是想说这些?”帷帽动了下,贺兰君反问。
韩昭愣了一下,她想说的自然不仅这些,还有最重要的事要说。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退缩了。
她又想说些别的,好让那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