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记的十月六号晚上下了大暴雨。她来了明美卧室要来一些脏衣服她来了卫生间洗衣服。她从一条裤子里发现了一张汇款单。汇款金额三百元。她认不全字叫来小中认字。小中发现汇款单收款人是江北市监狱号犯人乔东健。他们猜到了明美从零花钱里省下钱寄给爸爸。他们装不知道这事。小水现在发现明美有心眼深藏不露。而她不好意思提醒小中提防明美。
金东北早晨送给女儿天蓝色运动服和白色运动鞋是女儿生日礼物。金东北说从生活费里省下来的钱说白了是小中的钱。金东北看见女儿没反应进一步试探。他决定去饭馆打工给续香攒嫁妆。续香发现爸爸情绪异常。“你妈跟人跑了爸能不异常吗。”续香低下头不敢接话。她心里恨不得对姜红中碎尸万段。爸爸喊叫她不务正业。她了解小中和姜书礼没有关系。
“他们有关系能告诉你啊。你和你妈一个臭德行认为自己漂亮全世界有你们操控。”金东北喊声大。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长这么好看被他祸害了我白活了。你不能为了你的荣华富贵毁了我。”
“我的荣华富贵都是你的。我现在瘸了上不了山下不了地只能指望你。小中傻乎乎的你搞定他小菜一碟。”
续香说：“他和姜武不来往是事实。姜书礼和姜武断绝关系是事实。姜起娶了个漂亮媳妇我接近不了姜起。”
“你比爸聪明。你比爸消息灵通。你说咋个办。”
“姜武没脑子脾气冲换做你是姜书礼你会给他古董吗。”
“我明白这事你只说咋个办。”
“我们和姜书礼、姜起搭不上关系无从下手。我们只能哄住小中碰运气。我爷爷得罪了冯宝美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你不能怪罪我妈妈改嫁。其实是你姐姐想你死。”
金东北面无表情点点头。
续香戴上口罩出门不惹流氓。她骑车来了汽车站水果店。花妞手指住对面小商场旁边一家新开业饭馆。续香看见饭馆招牌是金东北菜馆。花妞提醒她嫁给小中。她哈哈一笑敷衍过去。
她比较满意饭馆里壁纸图案。一楼有十六张桌子。二楼用来住人。三个厨师、两个面案、四个女服务员、两个小工。营业执照是姜小水名字。金东北担任掌柜和姜红中五五分账。续香以为姜红中想用半个饭馆换来她身子。她心里骂姜红中不得好死。
姜书礼夫妻赶马车来了镇医院找白院长看病。医生说白院长退休了去了图市养老。其实‘家里人’都去了美国只留下了姜书礼和马占粮。
医生发现姜书礼病情严重需要住院治疗。镇医院没有特效药，医疗设备有限。医生建议他们去市医院治疗。医生估计费用八千元以上。逼着他们赶来了东城市场准备找杨深明借钱治病。他们来了水果店见到了小水。
马胜英笑道：“我们来看看你和孙子。你的儿子白白胖胖你放心吧。”
小水说老板去了美国生活。老板的干孙子是他们的亲孙子姜红中。姜武夫妻在儿子帮助下现在医院水果店上班。
小水留给他们传呼机号码。给了他们三百元花销。给了他们两箱水果。他们感动热泪盈眶。马胜英哭着说儿女不管用，孙女倒管用了。
小水看出他们有难言之隐。小水叫他们说出来。
马胜英哭着说：“你爷爷的病严重了需要去市里医院住院治疗最少八千块钱。我们连三百块钱都没有。”
小水准备打电话对姜武说这事。姜书礼摇了头指望不上姜武。逼着小水打电话对姜红中说了爷爷处境。姜红中听到了小水姐哭声他忍不住发慈悲。他明白爷爷奶奶抚养小水姐的儿子是好心人。爷爷奶奶现在落难了只能找小水姐帮忙。
姜红中开来卡车接上爷爷奶奶和小水姐去图市医院。姜红中包了爷爷奶奶医疗费和生活费。两位老人感动落泪，觉察出小中仁义。
便衣警察开车跟踪他们来了图市医院。
医生检查发现姜书礼晚来三个月病情恶化必死无疑。医生说是肝腹水往下发展肝癌。需要住院治疗一年时间需要一万元保住命。
爷爷奶奶吓哭了。姜红中叫爷爷安心养病。小水留下来照顾他们一年。
小水送小中来了卡车前。小水哭出声心疼小中血汗钱。小中被小水姐抱住立刻感受到了亲情。小中认为爷爷病好了才能帮忙照顾她的儿子是划算的。小水咛嘱他不能把钱交给明美保管。明美的心思在市里。
他笑道：“你是怎么都不放心她。”
“你是男人你不懂女人心里想什么。”
“她想什么？”
“她老舅是市里的官啊拉她一把她起飞了。你对她再好你不娶她她只能考虑以后前程。”
“你意思我们和明美注定分开？”
“你不娶她只能分开。我想不通你怎么不娶她。你对姐说实话姐心里有数。”
“她不漂亮。”
“你直说喜欢常珍娜。你能娶到她我做你妹。”
“你别把话说死了。”姜红中笑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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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生米煮成熟饭你都娶不到她。”
“她说会嫁给我。”
“你相信了说明你没有自知之明。”
“她不会骗我。”
“全世界只有姐对你说实话。小镇不大她是凤凰考上大学飞走了。明美和她是一回事。”
姜红中有信心娶到常珍娜。他认定自己以后是富人。
火车站客运中心大楼用了三年时间建好。姜红中抢先租下一楼十个黄金店铺。开超市、开饭馆、开录像馆、卖传呼机。他挑选的员工全部是野滩女人。
小水给站长王上星的儿子送礼。小水拜托姜武给赵大杠送礼每次是赵明媚收礼。
富兰香和常珍娜考上了名牌大学。姜红中送给她们新款传呼机。赵明媚考上了江北师大。姜武送给她新款传呼机。赵大杠管不住女儿收礼。杨丽娥偶尔夸赞姜红中有点出息。
火车马上开了。常珍娜急哭了。等不来姜红中和富兰香。爸妈不停催她上车。她发脾气不许爸妈说话。爸妈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盯着那扇空门。
姜红中拉着一个大尼龙包出现在门口。尼龙包拖在地上很重。
常珍娜跑过来看见他累得满头大汗。常珍娜发脾气问他怎么来晚了。
“我哪都找不见只能问人哪里卖东西。”
“你买什么了？”
两个漂亮人蹲下身拉开尼龙袋拉锁。爸妈赶过来看着小中从尼龙袋里拿出貂皮大衣。
“你放寒假回来路上穿。”
常珍娜开心了掏出手绢给小中擦脸上汗水。
“这是牛仔裤、秋衣秋裤、线裤毛裤、胸罩内裤……”
“你怎么买白的呀我懒得洗。我对你说过我不穿白的。”
妈妈看见爸爸脸色黑透了！！！
列车员叫他们快点上车。爸爸抱起大包赶去车门。妈妈拉住常珍娜被甩开了。妈妈看着小中从裤裆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女儿。
“这么多钱啊。”常珍娜叫道。
小中说：“你去学校吃好的。”
“我毕业了回来嫁给你。”
小中看见阿姨脸色恼他吓跑了他。
常珍娜坐上火车去往南方金港市。她收到传呼机信息。富兰香说爷爷奶奶不许她去南方读书离家远。富兰香选择了江北医科大学。爸妈断定富家人得罪了很多人怕报复在富兰香身上。常珍娜接受这个理由。
富兰香站在站台上看着远去的火车。她祝福常珍娜有个锦绣前程。
姜红中好奇富兰香为什么藏起来。富兰香认为有些事情逃避最好。富兰香叫他努力赚钱以后来市里生活。他点点头很乖。富兰香心想你跑不出我的五指山。
他们来了大商场买完东西去办理入学。
姜红中买了两罐高级茶叶和四盒戏曲磁带是新歌。这是潘志叔叫他捎的东西。
喜欢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