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不懂你在说什么！”
王五呆呆的摇头，脸上满是迷茫。
虽然看起来极力否认的样子，但眼底的慌乱却一闪而过。
结结巴巴的声音，也透着心虚。
陈九歌在说出‘生坑’的时候，脸上笑容消失。
整个人身上气质大变。
目光凌厉，让人莫名生出压迫感。
更不敢因为年轻，就产生轻视的心思！
仅仅刹那之间，王五就被凌厉的气势所震慑。
两人年龄相仿，但高下立判！
周宏升和冯朝阳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之前还担心，害怕陈九歌被骗了。
现在看起来，是他们多心了。
陈九歌能一天捡漏三次，就眼力来说绝对毒辣。
又怎么可能连生坑货都认不出来呢？
只是两人搞不明白，既然知道是生坑货，为什么还一副有兴趣的样子？
如果是了解之前，他们或许会认为财帛动人心，年轻人想要冒险发财。
但是在把价值150万的青铜镇尺拍卖款，全部捐出来做修桥做好事。
就证明了绝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这是要闹哪样？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众们也纷纷露出了好奇。
【主播这是要做什么？】
【藐视要买这个铜炉？】
【三十万的价格，不算捡漏了吧？】
【话说，生坑是什么意思？】
【同好奇！】
【+1。】
【……】
直播间在热烈的讨论，对所谓的生坑产生了好奇。
毕竟这种带有专业性的术语，并不是谁都懂的。
陈九歌眯起眼睛，脸上透着玩味的冷笑。
手指在兽耳圈足炉的表面轻轻摩擦。
“你会不懂生坑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得再直白一点。”
“青铜器在出土的时候，锈色看起来会比较新鲜，在专业人士眼中就被称作‘生坑’！”
“这只兽耳圈足炉表面的朱砂特别明显，带有在地底密封环境下长期生成的白色结晶。”
“这些特征都证明了出土时间不超过3天！”
声音凌厉，仿佛带有穿透性。
王五额头冒出冷汗，心头感觉一阵冰寒。
有一种犯罪被抓了现行的心虚。
陈九歌唇角带着笑容，玩味的说道：“从你进门那一刻，我就总感觉你身上有一股阴冷的气息。”
“现在想来，应该是长期下墓的缘故吧？”
“盗墓，可是违法的哟~！”
哗~！
霎时，直播间一片哗然。
观众们都沸腾了！
原本是看综艺节目，结果变成了现场直播鉴宝。
现在更是延伸到了盗墓！
这过山车一样的变化，让他们感觉新奇刺激。
尤其是前几年盗墓电影层出不穷，让观众也对这个神秘的行当产生了好奇。
【我去，居然是个倒斗的？】
【现实版的摸金校尉啊！】
【你们说他是哪一派的？】
【老铁们，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报警吗？】
【我姐是治安队的队长，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
倒斗的出现，让直播间的热度又提升了不少。
王五被当面拆穿，脸上露出了心虚之色。
色厉内荏的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爱买不买，俺还不卖了呢！”
摊开手里的灰布，就要把兽耳圈足炉给包起来。
陈九歌面对蛮横的态度，丝毫没有生气。
脸上透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急不缓道：“所谓挑货才是买货人，只是找理由砍价，你这人怎么还急眼了呢？”
“信不信你走出这道门，没有第二家店敢收你的东西。”
“都有家有业，收你这种一眼生坑的东西，和一只脚踏进牢门有什么区别？”
“没有足够的利益，谁愿意冒险？”
王五伸出的双手一顿，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这番话虽然市侩，但话糙理不糙。
之前已经问了好几家店铺，都是被直接拒绝。
即便有一家答应要收，也只是给了相当于赝品的低价。
要不然之前态度也不会如此的热切了。
转头仔细打量了一番。
沉声问道：“你真要收？”
陈九歌点了点头，笑道：“收是可以收，但是价格……。”
王五听到愿意收，立刻来了精神。
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只要你真心要买，价格好商量！”
陈九歌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这就对了吧，谈生意就要有态度！”
气势这一块，那是拿捏得死死的。
“对对对，您说得对！”
王五急忙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应和，小心翼翼询问：“那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陈九歌想了想，伸出了两根手指。
“生坑货风险大，必须有足够的利益，我可以出八万！”
周宏升和冯朝阳冷眼旁观，嘴角也忍不住抽搐。
这趁火打劫，够狠的！
两人都是行家，清楚知道兽耳圈足炉的价值。
九鼎拍卖行之前也拍过一件品相类似的，最后以188万成交！
今年的行情，价格还略微提升。
陈九歌给的报价，只是一個零头！
不过考虑到其中的风险，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毕竟这伙盗墓贼要是被抓，再把销账的供出来。
陈九歌作为买家，不但要被没收赃物，白白赔了八万本金，甚至还有巨额罚款。
要是没有足够的利益诱惑，确实不值得冒险。
王五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会喊价三十万。
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直接开了一個地板价！
急忙摇头：“不行不行，太低了！”
陈九歌眯起眼睛，沉吟道：“十万！”
王五眉头一挑，刚准备再要点。
耳中传来冰冷的声音：“不会再加，如果嫌低就请出门右拐！”
额……
王五神情一滞，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尤其是出门右拐那句话极其扎心。
因为在十分钟之前，他就是在出门右拐那家店被以五千块的赝品价给气到了。
如果走出这道门，还真不一定有人能出超过十万块。
王五眼珠子转动，一直在观察对方的表情。
见到神情坚定，知道再贪下去可能生意就黄了。
咬牙道：“好，十万就十万，但是要现金！”
陈九歌笑着询问：“手里没有现金，不知道冯老板能不能周转一下？”
“可以！”冯朝阳略作思考就答应下来。
反正转账给钱，真出了事儿也查不到他头上。
“多谢！”
陈九歌点了点头，转头说道：“十万现金没问题，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