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秘境之中确实凶险......”
徐白马闻言也是点了点头,他在路途上也是遇到些麻烦,好不容易才脱身,但又见商徵儿一脸的冷意,只得临时改口。
“唉,但毕竟时间不等人啦,我等也不能再耽搁了!”
“于道友和林道友本来就是来助拳的,就算他们都不在,时候一到,我等自然也是要直接赶往小隅谷的,难道还能就此收手而回不成?”
桑菊却是丝毫顾忌也无,直接开口反呛。
此言虽并未针对谁,但在商徵儿听来,却似有不在意林于二人生死的意思,当即就想挑拨几句。
“桑菊道友如此说怕是不妥吧,林道友也好,于道友也罢,都是我等守望相助的同伴,岂能轻易少了谁……”
正说着,女子怀中纱衣之下,却是一道微光一闪,商徵儿眼角精光一闪即逝,话风更是一转。
“......再说了,于道友对妾身更是有救助之恩的,要是他真的出了意外,妾身心中难安呀?”
说着说着,更是语带三分担忧意味。
商徵儿态度大变,引得其他三人都是怪异侧目。
便在此时,就听得远处一座沙丘之后,幽幽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没想到,徵儿姑娘居然如此挂念在下,在下还真是荣幸之至呀!”
随即便见一道身形闪出,快步走来,正是风尘仆仆赶路而来的丁辰。
此时,他早已经动用木胎存息法,将修为气息压制到筑基后期,金丹修为丝毫不显。
四人一见丁辰出现,自然都是起身相迎。
桑菊和林不止对视一眼,倒是并无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商徵儿此女,当先快走几步,一副热络老友的模样。
此女只怕早就察觉到他的到来,那些话便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丁辰看破不说破,也不介意,只是拱手向四人致歉告罪,久等云云。
“无妨无妨,能平安到达就好,看于兄一身衣袍破损严重,想必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林不止颇有些交际的手段,率先开口问候。
“唉,谁说不是,在下刚进这骷髅坟不久,便是遇到一只看着像是秃鹫的怪鸟,也看出什么是几级妖兽,实力却是极为凶悍,追得在下上天入地……”
丁辰半是开玩笑的将延误的原因都推给了那怪鸟,对于鬼瞳潭中的事情只字未提。
徐白马听闻丁辰描述那怪鸟的模样,倒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道侥幸。
商徵儿闻言,倒是来了几分兴趣,也不知她是不是又在打算什么,语带几分玩笑的开口笑道,“徐兄是说那怪鸟侥幸吧,于兄的实力可是相当不凡的,寻常妖兽哪里是他的敌手?”
捧杀之语而已!
丁辰仿若未听懂,并不接话,却是转而对徐白马问道,“莫非徐道友知道此妖禽的底细?”
“呵呵,也不算知道......!”
徐白马笑着摆手,继而解释道,“只是,在下曾听一位宗门师兄提到过而已,那怪鸟乃是这骷髅坟中特有的妖禽,气息与秘境相合,却是可以进阶到与外界九级妖兽相类的境界。
而这还不是最麻烦,更麻烦的是,此怪鸟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出现,于道友只遇到一只成鸟,想必是专门留下了看守鸟巢的,你们说是不是侥幸呢?呵呵呵……”
“哈哈哈,如此倒真是侥幸了……”
丁辰闻言,也是抚掌笑道。
众人又是闲话几句,便不再停留,辨准方向,皆是各驾法器上路。
也不知是这黑沙谷实在过于贫瘠,连妖兽都不愿驻足,还是众人运气好,接下来的路途倒是顺畅不少,也并未遇到那传说中的铁砂尘暴。
一路无话,大约在进入骷髅坟后的第九日中,五道遁光终于飞出了黑沙谷地界,进入一片草原,远远便见草原尽头,层峦叠嶂,峰林排排,如同屏风隔断,帷幕垂空。
比照舆图便知,越过这片山岭,便算是进入小隅谷地界了。
目的地就在眼前,一行五人更不迟疑,紧催遁光。
望山跑死马,又是半日之后,五人才从那群山中穿过,便见笔挺两山之间,暗藏一线谷口。
谷底,一条涓涓细流蜿蜒从谷内流出,水汽蒸腾,飘摇散佚,浓郁的灵气之中,却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硫磺味道。
“有禁制?”
丁辰犹自惊呼一声,一旁的林不止同时也是有些警觉。
却听徐白马笑道,“两位不必惊疑,此处灵泉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为防其他妖兽破坏,我等四宗之前曾专门派了弟子前来布置了一重火硫云隐禁阵,此阵对我等人族修士没有什么影响,其散发的硫磺味道却颇不招妖兽喜欢......”
“哦,原来如此,我还纳闷呢,此地既然有那等灵泉存在,为何没感应到侍守妖兽的气息......”
林不止道。
“别磨叽了,我们快进去吧!”
商徵儿却是等不及了,开口便要当先而入,却见桑菊反后退几步,手中一支翠绿竹简一抛而出,便落入山石角落之中。
丁辰立时察觉到,探寻的开口问道,“桑菊道友这是……”
“于道友不必多心,此地虽然人迹罕至,但也保不准有人前来,在下不过预先留下些手段而已……”
桑菊淡淡开口,语气平和,倒不似作伪,又见其随手丢出一支竹简,手法似在布置什么阵法。
竹简无声插在岩壁一丛兰草之中,隐而不见,却似惊起一阵灵力波动。
众人溯溪而上,谷口两边崖壁峥嵘,水雾之中,怪石嶙峋,瑶草芝兰,青苔野菌,翠藤碧萝,倒真有几分仙家福地的气象。
约莫一炷香之后,众人穿过那火硫水云,已至谷内,便见四壁陡峭,层层苔藓下,隐约可见块块黑曜石泛起的乌光。
这小隅谷,竟像是一个完全由黑曜石包裹住的天坑。
众人都半是好奇半是紧张的四下张望,就见正对谷口的山壁下方,一处足有丈许的拱形石窟,石窟内壁之上,条条漆黑扭曲的石棱,如同这大山的根根青筋血管,明明毫无动静,却给人一种似有脉搏一般的感觉,向着石窟顶上汇聚。
窟顶正中,倒垂一乳形怪石,尖端一点泛光,似正在酝酿一颗水滴。
正下方,也不知是谁立了一根大腿粗的石柱,高高竖起,石柱顶端,搁了一只白瓷小杯,似正在等待那水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