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乔兰薰身后,入得海窟,便是丝毫不停,飞速而下。
“乔姐,不悠着点吗?”
“不必,碧眼海窟的情况我听母亲说过,虽然多年过去,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化,另外,我总觉得那姓欧的没安什么好心,要是被他们那些人盯上,我们也不好行事了,还是快一步,拉开些距离为好……”
见乔兰薰已有谋划,丁辰也不再担心这个。
转眼细看,就见海窟洞壁之上,虽有无数水流冲刷的痕迹,却不见什么特殊之处,便又问道,“乔姐,这碧眼海窟中到底布置的什么禁制呀,怎么破开之时动静会如此之大?”
“那是万钧重水,乃是鲛人历代不断祭炼所得,虽然分量不多,但也足以塞住这口归墟眼了,也只有借助星辰之力,才能强行将其胀破……”
万钧重水?
丁辰不是水系修士,只是耳闻其名,也不甚感兴趣,倒是这归墟,他却是听说过不少离奇传闻的。
“这归墟,传说中不是在东海吗?”
“呵呵,小弟又说胡话了,此归墟眼不过是借用归墟之名而已,实际只是当年分水部设置连通不同海底空间的通道而已。
后来,藏海部合并了分水部的残余族人,自然也沿用了这归墟眼之说。
而且,这碧眼海窟下的归墟眼也不止一处,其中一处,据说就是通过那鲛人坟的,只是已经很多年没人敢进去了,以至于他们自己都不敢确定,这才有了鲛人坟已经失落的说法……”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这么多少说法……”
“这是自然,鲛人一族好歹也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族群,实力虽弱些,总还是有些底蕴的……,到了,前面就是归墟眼……”
乔兰薰说着,遁光一偏,遁速也缓了几分。
就见那碧眼海窟已经到底,底部却是一片狼藉,满是碎石,哪里有什么归墟眼,之前什么样子早已经看不清了,反正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这边!”
乔兰薰大概查探了一下,便在乱石堆中找到一个洞。
“归墟眼入口已经完全被轰塌了,这应该是甲七那群人临时挖开的,进吧……”
乔兰薰丝毫不介意,闪身就入,丁辰无奈,也只得继续跟随。
大概又潜行了一炷香的功夫,水道太过蜿蜒,就是丁辰这个金丹修士都有些头晕之际,隐隐便觉四周水流湍急了几分。
转过一道弯,便见前方洞高突然挑高丈许,深处,一个巨大的旋涡,散发这青蓝灵晕,缓缓流转。
“这便是归墟眼?”
“嗯,其实也算是某种空间涡洞吧......”
乔兰薰淡淡回道,浑身灵元一动,浮起一层护体灵光,略靠上前,一步踏入,直接便穿了过。
丁辰依样画葫芦,一步踏入,浑身被柔和的水元之力按压,颇为舒服,再一步踏出,眼前景致已然大不一样。
仍是一段山洞,却不深,十几步外,就是洞口。
透过洞口,就见外间茫茫一片海带一般的水草,叶片上皆是丝丝蓝紫色的微光,映照着,竟让这深海之下,也不觉得特别阴暗。
丁辰有些震撼的迈出洞口,抬头一看,晃眼之间,似乎重新回到了陆地,海草连片蔓延到极远,极远之处,又有无数高耸入云的高山。
山自然不是真的山,乃是撑起穹顶的石柱,有的是天然的,有的却明显是人为堆砌的。
云自然也不是真的云,乃是那穹顶上浮着的一层气泡,泛着荧光,宛若彩霞。
“这海底之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空间?”
丁辰有些咋舌,又是赞叹一声。
“这是自然,否则如何养得活一个部落的族人……”
乔兰薰对此却是没什么兴趣,拉着丁辰一把,转身就走,说话之际,人已经直接钻入一片水草林中,水草皆有一人多高,宛如密林。
......
而就在丁辰和乔兰薰的身影消失在水草林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水运旋涡再度一闪,却正是欧弘等人陆续出来。
“这便是鲛人隐居的海窟了?”
看着这空间如此巨大的海底世界,几人也都是有些恍惚。
“唉,可惜,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追上乔兰薰他们……”
欧弘有些气闷的开口,却听那老者开口问道,“欧少主为何如此执着于那乔仙子啊?”
那酒鬼修士呵呵一笑,道,“不会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哈哈……”
欧弘面色有些阴沉,却还是解释道,“唉,你们不知道,那乔兰薰身负鲛人血脉,乃是两族混血,或许对我们此行有大用……”
“混血?那她为何还要参加此次围猎?”那酒鬼修士奇道,随即却是想起什么,忙又问道,“对了,之前那甲七前辈曾说过,此次围猎消息泄露,难道就是这位乔仙子?”
“这个,在下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她似乎也是另有打算才对......”
欧弘摇了摇头,却是冷冷一笑,道,“……,不过,此事已与我等已无关,大家不过各行其是而已……”
却在此时,众人怀中令牌都是一颤,拿出一看,皆有灵光指引。
“呵呵,这是催我们前去会合,还真当我们是炮灰了?”
却是不怎么说话的韩实讥讽一笑,说话之际,袖笼中手掌翻转托起,掌心灵光膨胀,却是一只朱漆圆盒,其上绘满朵朵红云,在其法力运化之下,盘旋游走。
那老者见状,还是有些顾虑,复又问道,“我们就此脱队而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万一日后海市追究起来……”
欧弘丝毫不在意,阴恻恻笑道,“放心,待会在下师兄会激发此盒禁制,直接将各位在令牌中留下的灵元气息抹灭,甲七他们只会以为我们已经陨落……
至于出去以后,呵呵,他们能不能出去还是两说……”
“欧少主,似乎知道不少我等不知的内幕,不知可否透露一二呢?”
那声音雌雄莫辨的修士此时已经将头上斗篷扯了下来,却是一张娃娃脸,看着十分年轻,身量也是矮小很多,似乎只有十一二岁一般。
而若是丁辰在此,这张脸他定然是能认出来的,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当年洞玄洞讲经堂的童子之一,沈武!
“沈道友还是如此明察秋毫!”
欧弘笑道,将朱漆圆盒递到沈武身前,沈武随手将令牌丢了进去,眼睛却仍是盯着欧弘,明显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