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禾接住师兄,心中一喜,连忙想要抽身后退。
“不好!快松手!”
她只听见隐约苏抑尘在身后喊着什么,正要抬头,却感觉小腹一凉。
她低下头,目光所及之处,一柄短小而精致的窄剑,正静静地穿透了她的衣襟,鲜血如细流般悄然滑落,染红了她的素衣。
怀中刚刚还瘫软的师兄,此时已经站起,那双曾经满是包容宠溺的眼眸,如今却布满了血红,如同深渊中的恶鬼,冷冷地盯着她。
“师……兄……”
云舒禾的声音颤抖,满是不敢置信的绝望。她眼睁睁看着云正念面无表情地拔出那柄剑,转身站到了段晶晶身旁。
鲜血如泉涌,云舒禾捂住小腹,疼痛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不知是来自身上的创伤,还是源于心里的痛楚,她终于支撑不住,一膝跪地。
“舒禾!”
苏抑尘大惊,不管不顾朝云舒禾奔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骤然出现在他面前,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掌风,直扑苏抑尘而来——正是天蛇尊者!
苏抑尘不得不硬接这一掌,只觉天蛇尊者的内力如江河决堤,疯狂涌出,与他的掌力相互碰撞,激起一阵阵气浪。苏抑尘心神大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连连逼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听得那段晶晶猖狂的大笑,带着无尽的嘲讽与得意:“有趣有趣,你竟然以为你能威胁到我?”
“怎么样,你师兄的神农剑,滋味如何?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更加‘亲切’?”
云舒禾跪在地上,身形摇摇欲坠,一手紧握成拳,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穿过眼前的血雾,死死地盯着云正念。
“师兄……你怎么了……”
“我是……舒禾啊……”
云正念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仿佛是痛苦,又仿佛是挣扎,但转瞬即逝,被一片无情的寒霜所取代。
“云舒禾!”她冷冷地喊道,“你以为那日只是你一人辱我吗?”
段晶晶一边狂笑,一边继续挑衅:“我告诉你!是你整个伏云门在羞辱我南诏!我凭什么要放过你师兄?哈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得死!”
那一剑正中云舒禾丹田,她只觉真气如决堤般往外流泻,将全身的力气都带出。
她咬紧牙关,右手颤抖,挣扎着从袖中摸出一枚流星镖,只是还未等她发力,一枚暗器如同闪电般袭来,“噔”地一声,深深将她的手掌钉入船板。
“呃啊!”云舒禾痛呼出声,冷汗如细雨般从额角滑落。
苏抑尘分身无术,听得云舒禾的痛呼,眼角余光瞥见她瘫倒在地,心中更是着急。
那天蛇尊者哪会放过他分心之时, 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一掌如雷霆万钧,击在了苏抑尘的肩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苏抑尘如同断线的风筝,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重重地摔落在了商船之上。
那天蛇尊者桀桀一笑:“苏公子,你是我南诏座上宾,这不过是我们南诏和伏云门间的事,你为何屡屡插手?”
苏抑尘只觉喉头一甜,那天蛇尊者的内力霸道,在体内一时如毒蛇一般。他连忙运息化解,一边开口道:“尊者,我助伏云门也是私人之事,与苏府和南诏无关!若尊者肯卖我个面子,我苏抑尘愿千金奉上!”
天蛇尊者面具下的嘴角似乎不屑地抽动了一下,发出“呵呵”的冷笑声,那声音如同冰刃划过玻璃,让人不寒而栗。“等我们踏平了宋朔,什么千金万金,都是我南诏的囊中之物,你苏府的银两,我们又岂会放在眼里?”
“你若是想救人,很简单,杀了我,自然无人拦你!”
“那可是你自找的!”苏抑尘怒火中烧,心中的绝望化为决然,强行振气,以两败俱伤的攻势朝天蛇尊者袭去。 天蛇尊者也不得不凝神应对,见苏抑尘势头凶猛,面露忌惮之色。
这边苏抑尘与天蛇尊者真气激荡,每一招每一式都似要撕裂天地。而那边,段晶晶却是张狂至极,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溢出眼眶,化作实质的嘲讽。
“你不是很厉害吗?一手伏云剑法,一手流星追影,最得掌门真传?”
段晶晶嘴角含着讥讽的笑意,从云正念手中抢过神农剑,一步一步朝云舒禾走去。
云舒禾强忍着剧痛,手掌一点一点从暗器中脱出,那冰凉的铁器仿佛在她手心血肉中翻腾,带来一波又一波锥心刺骨的疼痛。她的额头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如纸, 心中愤怒与不甘交织 。
“别挣扎了,废物。”
段晶晶手一挥,神农剑寒光一闪,如同闪电划破夜空。云舒禾只觉腕间剧痛,手中霎时没有了力气,那枚流星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混蛋……”云舒禾目眦欲裂,咬牙狠狠道。
“哈哈哈哈,留着你的小嘴,再多骂几句。”段晶晶的笑声愈发疯狂,如同一只玩弄将死的鸟一般,享受着云舒禾的绝望与痛苦。
“临虚御风,转瞬千里,这临虚步,也是你们伏云的不传之密?” 段晶晶逼近,语气中透着得意与挑衅。
话音未落,又一道剑光闪过,鲜血从云舒禾的脚腕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裙。 云舒禾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呼喊。
苏抑尘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焦急如焚。他拼命想要突破天蛇尊者的缠斗,却每每被对方压制得无法动弹,他分心云舒禾,更是几次遇险。
“公子,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天蛇尊者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戏谑,“你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苏抑尘并不做声,只是咬紧了牙,又一次尝试突破天蛇尊者。
段晶晶站在云舒禾面前,嘲笑道:“哎哟哟,前日才在天下人面前大出风头,现在是谁,像狗一样爬在地上?求我呀,用你那能说会道的小嘴求我放过你。”
云舒禾趴在地上,衣衫残破,血迹斑斑,她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声音微弱:“你做梦……杀了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你才是做梦!”段晶晶怒喝一声,脸上露出癫狂之色,“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你太天真了!”
“你不是喜欢我的布娃娃吗?你既偷走了我的布娃娃,就换你来代替吧!”
“哟,可是布娃娃可不会说话呢,看来,你这小嘴,也不用要了!”
段晶晶说着,面露凶狠之色,半蹲下身子,伸手就要捏住云舒禾的下颚。
“不要动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