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斜斜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道光影。重症监护室里,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声响,江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被紧急送入医院的消息惊动了整个江家,但此刻病房里却只有江以深和苏灵两人。
"怎么会突然......"苏灵看着仪器上跳动的数字,声音有些哽咽。就在两小时前,江老爷子突发心梗,要不是管家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江以深站在窗边,眉头紧锁。这个时机太巧了,就在他们准备去见沈墨之前。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某个方向发展,而他们只是被推着往前走的棋子。
"以深......"病床上传来微弱的声音。江老爷子睁开眼,目光浑浊却异常清醒。
"爷爷!"江以深快步走到床边,"您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艰难地转头看向苏灵:"孩子,能让我和以深单独谈谈吗?"
苏灵点头,轻轻握了握江以深的手,转身离开病房。门关上的一刻,老爷子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江以深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爷爷,您先好好休息......"
"不。"老爷子打断他,"现在就必须说。那个研究项目,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你父亲......"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爷爷!"
"听我说完。"老爷子抓住他的手,"你父亲不是凶手。当年的爆炸是有人策划的,但不是他。真正的凶手是......"
话未说完,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江老爷子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医生!"江以深冲到门口大喊,同时按下紧急呼叫铃。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来,开始紧急抢救。江以深被挤到角落,眼睁睁看着爷爷在抢救床上挣扎。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老爷子的右手在被单下似乎在写着什么。
"让一下!"一位护士推开他,准备注射药物。
就在这一瞬间,江以深看清了老爷子在被单上写下的字——"M-713"。这个代号似曾相识,但他来不及细想,因为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已经变成了一条直线。
"准备电击!"主治医师大喊。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电击都像是打在江以深心上。但最终,仪器还是发出了刺耳的长鸣。
"宣告死亡时间,上午9点17分。"
医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江以深站在那里,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阳光依旧温暖,却照不进他冰冷的心里。
病房外,苏灵靠在墙上,泪水无声滑落。她想起老爷子第一次见她时的场景,想起他说过的那些意味深长的话。所有的疑问还未得到解答,他就这样离开了。
"以深。"她轻声唤道。
江以深走出病房,脸色苍白但异常平静:"陈明,安排后事。通知所有董事,明天上午召开紧急董事会。"
"是。"陈明应声离开。
"还去见沈墨吗?"苏灵小心翼翼地问。
"去。"江以深的声音有些嘶哑,"爷爷临终前提到了一个代号,我觉得和那个项目有关。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需要知道真相。"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位于城郊的老画室。这里是沈墨的私人工作室,平时很少有人来。推开布满灰尘的大门,空气中飘散着颜料和松节油的气味。
画室里空无一人。
"奇怪。"江以深环顾四周,"他应该在这里等我们才对。"
就在这时,苏灵注意到画架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面上是一片实验室的场景,但更引人注目的是角落里的一个细节——一个标着"M-713"的试管。
"以深,你看!"她指着那个编号。
江以深瞳孔骤缩:"这就是爷爷临终前写的代号。"
仔细检查画作,他们在背面发现了一行小字:《记忆》,作者:林雪怡,1999年。
"妈妈......"苏灵感觉呼吸一滞。这幅画的作者竟然是她的养母,而创作时间正是实验室爆炸前夕。
突然,画室的门被推开。沈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抱歉,路上耽搁了。"
"这幅画是怎么回事?"江以深开门见山地问。
"这就是我要给你们看的东西之一。"沈墨打开文件袋,取出一叠泛黄的文件,"M-713是当年研究项目的核心代号,涉及一种可以改变人体基因的药物。这种药物如果研究成功,可以治愈所有遗传性疾病,甚至......"
"甚至可以延长生命。"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华明志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没想到你父亲临死前把资料给了你。很好,省得我再去找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江以深下意识挡在苏灵面前。
"当然是跟踪你们来的。"华明志冷笑,"二十年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他向前一步,"把资料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就是当年实验室里的第三个人。"江以深突然说,"爆炸不是意外,是你策划的。"
"聪明。"华明志鼓掌,"不愧是江家的继承人。没错,是我。但那又怎样?现在证据都在我手里,包括林雪怡。"
"你把我妈妈怎么了?"苏灵厉声问。
"她很安全,暂时。"华明志示意保镖上前,"现在,把资料交出来。"
就在这时,画室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打斗声和惊呼声。等应急灯亮起时,华明志和他的保镖已经倒在地上,失去知觉。门口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
"组长,人已经控制住了。"为首的特警向身后汇报。
江以深这才发现,沈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而画架上的那幅画,也不见了踪影。
特警离开后,江以深检查了华明志掉落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出的信息:"实验室,今晚12点。带上M-713。"
"这是什么意思?"苏灵问。
"意思是,"江以深攥紧手机,"我们终于找到林阿姨了。"
夜幕降临,废弃的实验室笼罩在黑暗中。江以深和苏灵站在大楼对面,看着那座承载了太多秘密的建筑。
"准备好了吗?"江以深问。
苏灵点头。她知道,今晚过后,一切都将真相大白。而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大的风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实验数据在B-3层保险柜,密码是你的生日。——妈妈"
苏灵手指颤抖:"她还活着......"
"我们走。"江以深牵起她的手,"是时候解开这个谜团了。"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而在实验楼的某个角落,一个模糊的身影正默默注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