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咖啡馆坐落在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区，法式复古的装修风格让这里成为不少名流雅士的聚会场所。此刻，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为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苏灵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拿铁咖啡已经凉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米色长裙，颈间的水晶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这是那个神秘人约定的地点，对方在短信里说，会带来关于实验室项目的重要线索。
江以深本想陪她一起来，但被她婉拒了。直觉告诉她，这次见面会牵扯出一些不想让江以深知道的真相。昨晚在废弃实验室的发现已经够让人心惊了，她不确定自已还能承受多少秘密。
"苏小姐。"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抬头，一位穿着深灰色套装的中年女性站在桌前。她戴着墨镜，面容姣好，举止优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请坐。"苏灵示意对方落座，"您就是短信里提到的......"
"是的。"女人取下墨镜，露出一双和苏灵极为相似的眼睛，"我是当年实验室的研究员之一，也是......"她顿了顿，"你母亲最好的朋友。"
苏灵心头一震："您认识我妈妈？"
"不仅认识。"女人从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实验室爆炸的真相。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一切了。"
信封里是一叠照片和文件。最上面的照片拍摄于二十年前，画面中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讨论什么。苏灵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中间的林雪怡，她的养母。
"那天的爆炸不是意外。"女人的声音低沉下来，"有人故意破坏了实验数据，想要毁掉M-713项目的所有痕迹。"
"为什么？"
"因为这个项目太过惊人。"女人翻开一份文件，"M-713不仅能改变人体基因，还能实现记忆转移。想象一下，如果这项技术落入有心人手中，会造成什么后果？"
苏灵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所有人都在找这份资料，难怪华明志会不惜一切代价要得到它。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你知道为什么林雪怡会收养你吗？为什么江以深的父亲会在那场车祸中丧生？这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
"谁？"
"江以深。"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击在苏灵心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
"实验室爆炸那天，是他授意华明志放置了炸药。"女人缓缓说，"他一直在寻找M-713的资料，想要用这项技术......"
"不可能！"苏灵猛地站起来，"他怎么会......"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女人推过一份文件，"但证据确凿。这是当天的监控记录，还有资金往来的证明。江以深借助华明志之手，不仅策划了爆炸，还想利用你接近林雪怡，获取更多信息。"
苏灵颤抖着翻开文件。页面上赫然是江以深与华明志的多次秘密会面记录，以及一笔笔可疑的资金转账。最触目惊心的是一张照片——江以深站在废弃实验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和M-713标记一模一样的试管。
"为什么......"苏灵感觉眼前发黑，"他明明说......"
"他说爱你？"女人冷笑，"那不过是他的计谋之一。你以为你们的相遇是偶然？从你进入画廊实习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咖啡厅的阳光依旧温暖，但苏灵感觉浑身发冷。脑海中闪过与江以深的点点滴滴——初遇时的对视，画展时的温柔，游艇上的求婚......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吗？
"最讽刺的是，"女人继续说，"你母亲早就识破了他的计划。她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直到......"
"直到她失踪。"苏灵喃喃道。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突然变得无比刺眼。
"现在你明白了吗？"女人站起来，"为什么我要约你见面。林雪怡让我转告你，离开江以深，趁一切还来得及。"
"等等！"苏灵拉住准备离开的女人，"你怎么联系上我妈妈的？她在哪里？"
"这个问题，"女人重新戴上墨镜，"等你做出选择后，自然会知道答案。"
说完，她消失在咖啡厅的人流中，只留下一堆触目惊心的证据和满桌冷掉的咖啡。
就在这时，江以深的电话打了进来。看着手机屏幕上闪动的名字，苏灵感觉心如刀割。
"喂。"她强忍泪水接通电话。
"在哪？"江以深的声音温柔，"我刚开完会，准备去接你。"
"我......"苏灵咬住嘴唇，"我有点事，晚点回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没什么。"她努力维持平静，"对了，二十年前的事，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又是一阵沉默。久到苏灵以为电话断了。
"晚上回家说。"江以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有些事，我确实应该告诉你了。"
挂断电话，苏灵瘫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模糊了面前的所有文件。她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可眼前的证据又是那么真实。
夜幕降临，她独自走在街头。路过一家珠宝店，橱窗里的婚戒闪着耀眼的光芒。想起游艇上的求婚场景，那些甜蜜的记忆现在看来是那么讽刺。
手机再次响起，是陈明发来的消息："少夫人，老板让我来接你。"
苏灵看着窗玻璃上自已憔悴的倒影，突然做出决定。她回复："不用了，我要去见一个人。"
医院的病房里，苏父已经恢复了一些。看到女儿推门进来，他挣扎着要坐起来。
"爸。"苏灵扶住他，"您知道这些事吗？"她把下午看到的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苏父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苏灵的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要看着我走进这个圈套？"
"因为......"苏父艰难地开口，"因为我们别无选择。那个项目背后牵扯的东西太可怕了。如果让江以深得到M-713......"
话未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江以深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所以，你终究还是知道了。"
苏灵转身，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深爱的男人："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好吗？"
江以深走进来，缓缓关上门："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为这场对峙笼上一层冰冷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