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矗立在城郊，破旧的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工厂的铁门早已锈迹斑斑，随风发出吱呀的响声。U盘里的资料指向这里——二十年前，M-713项目的秘密实验室就设在地下。
苏灵站在门外，今晚她穿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将长发高高扎起。颈间的水晶项链被她摘下，放在了画室的抽屉里。那些属于江以深的东西，她一样都不想带在身上。
手机震动，是沈墨发来的信息："你确定要一个人去？"
她快速回复："我必须知道真相。"
看完U盘里的资料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那些反复出现的噩梦，那些莫名的直觉，甚至是她对某些化学物质异常的敏感，都指向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可能就是M-713项目的产物。
深吸一口气，苏灵推开铁门。工厂内部空旷得有些瘆人，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窗投射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灰尘。按照资料显示，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就在东侧的货运电梯后面。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苏灵警觉地转身，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加快脚步，很快找到了那部废弃的货运电梯。电梯门上布满铁锈，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锁扣处有最近被撬动过的痕迹。
用力推开电梯门，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苏灵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气息，让她想起那些可怕的梦境。
地下实验室的防盗门虚掩着，门上的电子锁早已失效。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偌大的实验室保存得异常完好，各种仪器整齐地摆放着，好像时光从未在这里流逝。
"我就知道你会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苏灵猛地转身，看到一个人影从阴影处走出来——是那天在咖啡馆见过的神秘女人。今晚她穿着白大褂，就像二十年前的资料照片里一样。
"你是谁？"苏灵戒备地后退一步。
"我是谁并不重要。"女人走向一排试管架，"重要的是，你终于来了。知道为什么M-713项目这么重要吗？因为它成功了，就在你身上。"
"什么意思？"
"你出生后不久，就被注射了M-713。"女人的声音透着几分疯狂，"这种物质改变了你的基因序列，让你成为了完美的实验品。记忆转移、基因重组，所有的可能性都藏在你的血液里。"
苏灵感觉浑身发冷："所以江以深......"
"他早就知道。"女人冷笑，"为什么你觉得他会对一个普通的画廊实习生一见钟情？他要的是你体内的秘密，要的是二十年前失败的实验数据。"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几个持枪的黑衣人冲进来，为首的赫然是华明志。
"说够了吗？"他冷声道，"现在，把苏灵交给我。"
"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女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既然你们都想要M-713，那就永远也别想得到！"
她举起注射器，朝苏灵冲来。就在千钉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天而降，将苏灵扑倒在地。注射器擦肩而过，扎在墙上。
"你没事吧？"是江以深的声音。
还没等苏灵回答，枪声突然响起。华明志的人开火了。子弹打在实验台上，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跟我走！"江以深拉起苏灵，朝安全出口跑去。
"站住！"华明志怒吼，"别让他们跑了！"
更多的枪声响起。江以深护着苏灵，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穿行。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那个女人是谁？"苏灵一边跑一边问。
"她是当年项目组的首席研究员，也是......"江以深突然停下来，将苏灵护在身后，"也是策划实验室爆炸的真正凶手。"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江以深迅速拉着苏灵躲进一个设备间。黑暗中，两人贴得很近，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苏灵低声问。
"因为我怕你承受不住。"江以深的声音很轻，"知道你体内有M-713的那一刻，我就发誓要保护你。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接近，都是为了把你从她手里救出来。"
"她是谁？"
"她是......"
话未说完，设备间的门突然被踹开。刺眼的强光照进来，华明志带着人包围了这里。
"真是感人的重逢。"他讥讽道，"江以深，你以为你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M-713是属于我的！"
"你错了。"江以深站在苏灵面前，"M-713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它只是一个疯狂科学家的幻想，一个害死无数人的错误。"
"疯狂？"华明志大笑，"是啊，为了永生而献身科学，确实很疯狂。但是现在，成功就在眼前。"他举起枪，"最后问一次，让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机械女声响彻整个地下空间： "警告！检测到有害气体泄漏，系统将在十分钟后启动自毁程序。请立即撤离！"
"该死！"华明志咒骂一声，"是那个疯女人！她启动了自毁装置！"
混乱中，江以深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向华明志。两人扭打在一起，枪声响起。苏灵惊恐地看到江以深的肩膀中弹，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
"以深！"
"跑！"江以深咬牙喊道，"快去地面！"
苏灵不顾一切地跑向安全通道。身后传来更多的打斗声和枪声。毒气开始弥漫，呼吸变得困难。她强撑着爬上台阶，耳边回响着倒计时的声音。
"五分钟后自毁......" "四分钟后自毁......"
突然，一只手拉住她。是江以深，虽然受伤但还是追了上来。
"华明志呢？"
"被困在下面了。"江以深说着，推着她继续往上跑，"快走！"
两人终于冲出地面。身后的工厂发出轰隆巨响，地面剧烈震动。气浪将他们掀翻在地，江以深用身体护住苏灵。
等烟尘散去，废弃工厂已经坍塌了大半，地下实验室永远地封存在了废墟之下。
"结束了。"江以深虚弱地说。
苏灵这才发现他不仅肩膀中弹，后背也被气浪击中，伤痕累累。
"为什么？"她哽咽着问，"为什么要这样保护我？"
"因为我爱你。"江以深看着她的眼睛，"从始至终，这都是真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苏灵扶着江以深站起来，看着废墟中升起的烟尘。M-713的秘密，还有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但至少，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那就是江以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