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解决的很简单,黑龙中了毒,景祁给他解毒,条件就是龙族搬家,搬去哪儿无所谓,主要是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
至于龙族其他的宝贝他也没什么想要的,清戮原本打算将妄离还回去,被青龙拒绝了,青龙看起来颓废了不少,他的意思大概是算个补偿吧,毕竟是他偷袭在先,也算做个交代。所有的事情与恩怨还是一次性解决完比较好,矛盾如果长久存在早晚会从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
林玉没有跟他们走,不过他伤的怕是最重的,一番下来叶忱受的伤居然是最轻的,还好景祁带了一艘船,不然三个伤员要一起运回去还有些困难。
在船上林玉简单的被包扎过了,他皮还算厚,多以外伤为主,倒是简单收拾,之后清戮简单跟叶忱介绍了一下情况。接着大家就都去休息了。这一天下来可算是劳累过度了,晚上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第二天的时候船就开出了很远,已经看不到岸了,四面都是大海,风平浪静,海风软绵绵的吹,相当的舒服。
甲板上站着两个人,是景祁与清戮,两个人准备稍微谈一些事情。按理说叶忱也是应该到场的,但是目前两个人的关系来看她的意见不重要,加上还没睡醒干脆没叫她来。
“说吧,你要我帮你干什么?”
清戮直接冒过了叶忱的存在,不过之前她帮自己挡箭的一刻确实让她吃惊不少,从那次来看叶忱这个人还有很大的挖掘价值。
“到了再说,不急。”
“……”清戮有点无语,把自己叫出来的是这个人,现在告诉她不急的也是这个人,他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所以你叫我出来干嘛?有话就直说吧,我没工夫陪你看风景。”
她撇撇嘴,开门见山,她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还真是很直接的做派。”景祁的眼睛一眼望不到尽头:“没什么,只是出来先履行我的承诺,我告诉过你们我知道很多你们想知道的事,所以这次叫你出来是为了让你提问的。”
“???”
清戮满头问号,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乐于做慈善的人怎么突然话说这么好听。
“不信我吗?”
“你看起来有哪里值得相信吗?还是先告诉我要我做什么吧,不然我慎得慌。”
海风中夹杂着一丝鱼腥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清戮感觉很恶心。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事,所以你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因为知道了你就会理解我要做的事了。”
清戮翻了一个白眼:“算了,不说拉倒,我先走了。”
她转身欲走,手腕一下子就被拽住了,她本想挣脱,可是尝试了一下,反而被抓的更紧了,景祁的灵力牢牢地禁锢在她的手腕上,要破开还真的很需要功夫。
“你干什么?”
她很警觉的开口,景祁看着她,面容温和:“不干什么,只是独自离开是非常失礼的行为。”
清戮感觉不太好,面前的这个人,很强。
他又开口了:“那么我说明白一点,我并不是在请求你,是在要求你。”
清戮怒极反笑:“你的不强迫还真是独具一格。”
景祁丝毫不在意,松开了她的手腕:“你的出身的确让你天生就拥有比他人强横的力量,但是目前你并不能完全的掌握它,所以你打不过我,而且你最好不要有杀了我的想法,因为你需要我来教你如何掌握它。”
“我不需要。”
“你当然需要,你知道你为什么晚些时候诞生吗?”
清戮本想继续回答不需要,可是这三个字却堵在了她的喉咙里,说不出去。
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大约也想过,在曾经自己一个人呆在那个塔里的时候。
那时候她会想,如果先诞生的是自己,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你知道什么是神吗?”
景祁没有直接告诉她原因,反而开始慢慢的诱导她。
清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样一个问题,皱起了眉:“足够强大的够可以叫神。”
景祁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
接着他又说了起来,他的声音很轻柔,仿佛穿越了千年:“神,是人定义的。”
清戮嗤笑一声,表示了不屑。
“我知道你不信,可这是事实。你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你用这力量帮助了人,他们就会叫你神仙,可如果没有,他们就会叫你妖怪。”
“……”
清戮忽然想起了那个海边的少年,那个少年叫她……仙君。
“当然这是人族的定义,不过很可惜,很早之前天地众生都认同这个定义,不过并不是仅仅帮助人族,神族拥有强大的力量,所以也需要用这股力量来维护天地万物的运转,神并不是高高在上的。”
“通俗点讲,神是好人,而且是好到了极点的好人,一半人族会将这样的人叫圣人。”
“……那又如何,他们还不是消失了。”
景祁笑了:“你说的没错,如果一个族群只剩下了好人,那一定是会消失的,因为大家虽然都会夸别人是个好人,但是每个人都想从好人身上占点便宜。所以就算带来光明与温暖,就算踏遍尘世尝遍百草,就算凭尽全力炼石补天,他们还是会消失。人族的供奉算什么东西,那点破烂居然也能换取庇佑。”
太阳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升起了,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景祁继续说着:“所以我更愿意按照你的话来定界神,拥有强大的力量便可以称为神。”
清戮不想再听下去:“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什么?他们跟我晚诞生有什么关系?”
“《锁妖录》是神器,自然会秉持神的意志。不过中途出现了一点小失误,导致它不得不让她诞生来修补这个错误。”
清戮听着感觉不是滋味:“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它的一部分吗?”
景祁看着她的瞳孔,那里面隐约有些慌乱的痕迹,他摸着她的脸,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你当然是,只不过是……残,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