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沉默了一瞬，随即又勾起唇角自嘲般笑了笑，“你还在意我的身体吗？”
唐扶枝被堵了，想起车祸前她被系统要求，拒绝陶然并把陶然推给霍渊的事，她张了张口，想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果把系统的事和盘托出，势必又要提到穿书，还有她一开始为了任务有目的解除陶然的事。
她弄了点泡泡盖在浴缸的水面上，将身体沉下去，只露出脖子以上的位置，做好这一切的唐扶枝突然开口叫了一声，“陶然。”
“嗯。”陶然还记得唐扶枝说的话，没有转身，只是应了一声。
唐扶枝，“转过来。”
陶然有些迟疑，“怎么了？”
唐扶枝锤了一下水面，荡起淡淡的涟漪，心里暗骂一声。
木头脑袋。
她的声音加大了些许，带着些许命令的语气，“我让你转过来。”
陶然有些不太明白唐扶枝的意思，但这次没有拒绝，而是乖乖听话，转过身面对着唐扶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温热的水浸泡着的原因，原本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上去健康了些许。
“怎么了？”
她的语气还是有些冷淡，似乎还在因为车祸前的那件事耿耿于怀。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唐扶枝的脸颊越发烫了，她低声道：“你过来一点。”
陶然听话走到唐扶枝面前，这样的距离，鼻翼间那淡淡的白茶香气越发浓郁了，像一坛上好的佳酿摆在她面前，就等着她打开似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陶然就自嘲地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唐扶枝分明是迫不及待把她推给别人。
唐扶枝抿了抿唇瓣，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也有些忐忑，“蹲下。”
陶然照做，蹲下跟唐扶枝平视，看唐扶枝躲瑟的视线，心里越发苦涩。
连看她一眼都这么不愿意吗？
陶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唐扶枝不喜欢她，明知道唐扶枝想把她推给别人，但还是不能割舍对唐扶枝的感情。
唐扶枝昏迷的三个月里，她怨恨过。
怨恨最深的时候，甚至还想过等唐扶枝醒了拿条锁链捆着她，让她再也不能随意离开，再也不能把她推给别人。
可当唐扶枝真的醒来后，陶然却发现她到底还是舍不得。
陶然垂下眼眸，虽然不知道唐扶枝让她蹲下干什么，但还是乖乖蹲着，一句话也没说，等待唐扶枝出声。
唐扶枝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她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暗自给自己打气，抬眸看向陶然苍白瘦削的脸颊，纤长的睫羽投落下淡淡的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她的唇形很好看，如今又涂了一层脏橘色的口红，显得整个人很有气场。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就连陶然轻轻抿着唇瓣的动作，在唐扶枝眼里也是极为好看的。
终于，唐扶枝鼓起勇气，身体微微前倾，鼻翼间都是陶然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在陶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上了那柔软的唇瓣。
第115章
陶然预想过很多种唐扶枝醒来后的情景。
唐扶枝可能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想往常一样跟她嬉笑打闹。
可能会保持车祸前的态度，对她敬而远之。
但她从未想过，唐扶枝竟然会吻她。
唇瓣上的一抹柔软, 还隐隐带着淡淡的白茶香气, 让人心甘情愿沉醉其中。
还没等陶然好好品尝，唐扶枝就已经撤离了。
陶然下意识想要抓住她, 但唐扶枝却像一条滑腻的鱼溜得极快，连带着浴缸都溅起了点点水。
陶然一双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唐扶枝，她的手抚上刚刚被唐扶枝唇瓣碰过的地方, 有些呆愣，还没从刚刚的触感中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哑声开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一吻已经耗费了唐扶枝的所有勇气了，她微微低头，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看着浴缸里的泡泡, 一抹滚烫爬上她的脸颊，带来了淡淡的绯。
唐扶枝小声嘟囔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 总不能还要她告白吧。
唐扶枝别开脸, 觉得觉得着可不行。
她都主动献吻了, 还要她主动告白的话，岂不是显得她很喜欢陶然一样。
唔……虽然她确实很喜欢陶然，但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
还是让陶然告白吧。
唐扶枝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手不由自主抚上唇瓣，仿佛还能感觉到陶然唇瓣的柔软, 羞赧一笑，又连忙收敛了笑容。
不能让陶然看见, 她得端着，让陶然好好表个白，如果能让她满意的话……
她就再亲陶然一次！
陷入美好幻想的唐扶枝没注意到陶然的神情，从她刚说完那句话后，陶然眼眸里的亮光稍稍暗淡了些许。
她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这样含糊不清的话语，让陶然又想起了三个月前，唐扶枝将她推给霍渊的事。
所以……刚刚那个吻，是唐扶枝为了哄她，给出的甜头吗？
陶然也不愿这么想，毕竟那是她和唐扶枝的初吻。
在她的想象中，她们的初吻应该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浪漫的场地，在她们心意相通的时候接吻，而不是染上利益。
可是三个月前，唐扶枝莫名其妙一句话将她推给霍渊后，对她越发冷淡，后来甚至消失了好几天，等她再次见到唐扶枝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