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很难不多想。
她垂下纤长的眼睫,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瓣,仿佛还能尝到上面残留的唐扶枝的味道。
所以糖糖是发现自己逃不了了,为了弥补她们的关系,才主动给出的甜头吗?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之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陶然抿了抿唇瓣,嗓音有些生涩,“你……不用这样。”
不用出卖自己的初吻,讨好她。
唐扶枝:“???”
总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唐扶枝回过头看向陶然,女人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清她的真正想法,但可以肯定是的,陶然肯定想歪了。
唐扶枝难得主动献吻,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也有些不太开心,她鼓着腮帮子,“你是木头脑袋吗???”
陶然莫名其妙被骂了也不生气,更多的是疑惑,她不懂唐扶枝为什么要生气。
还是说……
陶然眸光微动,眼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
还是说,唐扶枝不想待在她身边,好不容易交出的初吻什么都没换到,所以才恼羞成怒了。
虽然唐扶枝看不懂陶然眼里的神情,但看她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没想什么好东西,她越发生气了。
气急之下,唐扶枝转过身面对着陶然,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纤细的腰肢微微用力靠近了陶然,在陶然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一把咬上了她的锁骨。
陶然眼眸瞪大,看着唐扶枝出水而显露出的白皙的身体。
虽然在唐扶枝躺着的三个月中,她已经看过无数次了,但远远不及这次的让她心动,因为面前的唐扶枝是清醒、富有生命力的。
白净的肌肤,微微起伏的山峦,连带着那凹陷的腰窝都让陶然挪不开眼,直到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反应过来,而唐扶枝也已经重新坐回了浴缸里面,瘦弱的身体回到了泡沫的掩盖之下。
留下陶然一个人呆呆愣在原地,她伸手抚上锁骨,黏腻的血液染上了她的指腹,她有些疑惑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唐扶枝有些生气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系统,想要主动一次,结果还被误解了。
她别开脸,气鼓鼓说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她也不管了!
浴室事件之后的几天,唐扶枝和陶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相处,只不过陶然的工作地点从办公室变成了医院,每天都守在唐扶枝的病房里,睡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和郑晓晓的点头下,唐扶枝终于可以回家了,不用整天浸泡在医院难闻的消毒水里,她感觉她都快被腌入味了。
因为躺了三个月的原因,唐扶枝的四肢还没完全恢复力气,只能坐轮椅。
好在现在的轮椅都很智能,可以直接操控。
回到熟悉的小房子里,唐扶枝操控着轮椅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过的样子。
这是她和陶然的家,陶然并不喜欢自己的家里有其他人的气息,所以家里的卫生都是陶然亲自负责的。
她的房间,自然也是陶然打扫的。
唐扶枝回过头,见陶然拖着行李箱正在玄关处换鞋,“你是田螺姑娘吗,我都不在家你还每天给我打扫房间。”
陶然换鞋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穿上拖鞋,将行李箱拖进来,“怕你醒了想家。”
她不知道唐扶枝什么时候能醒,又担心唐扶枝醒了后想回家却发现家里脏兮兮的不能住人,所以每隔一两天就会回来简单打扫一下卫生,确保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唐扶枝醒了想回家,就能直接入住。
唐扶枝眼眶微微发酸。
对她而言只是睡了一觉,但对陶然来说,她却是实实在在躺了三个月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会醒。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几天的生气毫无意义。
就算陶然是个木头脑袋又怎样,大不了她多主动就是了。
唐扶枝微微抬头,不想让陶然看到她这么没出息的样子,努力瞪大了眼睛,将泪水收回去后,这才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
床头还摆放着她之前跟陶然一起抓的丑娃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丑萌丑萌的,很可爱。
来到床边,唐扶枝撑着轮椅,腿上稍稍用力躺在了软软的床上,躺在上面很舒服。
比医院的床舒服多了,这几天她在医院都没睡好。
唐扶枝侧着脸,将整个头埋在白色的枕头上,蓦地,她蹭枕头得动作一僵。
视线落在那白色的枕头上,一根黑色的长发格外刺眼。
虽然黑色的头发都挺像的,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但唐扶枝莫名有种直觉,枕头上的头发不是她的。
唐扶枝凑近了枕头,鼻尖微动,仔细嗅着枕头上的味道,果不其然闻到了不属于她的味道。
淡淡的香气很好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这种香气。
难道陶然还吃了哪个窝边草???
唐扶枝收起那可疑的发丝,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脑子里开始回忆身边的“可疑人员”。
还没等唐扶枝想清楚,陶然就走过来把她打横抱起,重新放回到轮椅上,“你昨晚已经睡够八小时了,不能再睡了。”
睡太久也不好,容易脑袋昏昏沉沉的。
因为四肢无力得原因,这几天唐扶枝被抱过很多次了,几乎是陶然刚一上手,她的双手就已经凭借着肌肉记忆搂上了她的脖颈,靠在陶然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