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春晓搂住了方圆,不让方圆走的时候,方圆的心软了:“姐,你现在就做饭吧,我现在陪你吃午饭,好不好?”丁春晓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午饭?”方圆说:“就你一个人在家,这样的情况常常会糊弄的,我也单身过。”丁春晓说:“弟,我现在就去准备饭。”方圆想到时间越短越好,说:“好,我和你一起吧。”丁春晓眼睛亮起来:“嗯。弟你等等。”
松开方圆,丁春晓欢天喜地地跑进了卧室。方圆看了看手表,14点48分了,抓紧时间,应该还可以。这个可怜的女人,我是因为可怜她,才留下来陪她吃顿饭,让她过一个幸福快乐年。
丁春晓拿着一套睡衣出来,说:“弟,这是我给你买的睡衣,手洗过了,一直也没有用。今天你要帮着姐做饭,西服衬衣就搞脏了,你换上睡衣吧。”呵,连睡衣都有!这会不会是个阴谋?这是方圆的第一反应,但看到丁春晓恳求的目光、欢悦的眼神,想到了西服如果溅上油花或者女人的眼泪,确实是不好解释,方圆说:“好,我换上。只是没有想到,姐这里也会有我用的睡衣。”丁春晓脸一红:“弟,在姐家有自家弟弟的衣服,不也很正常吗?我是你姐!不过,除了这套睡衣,我这里再没有一件男人的衣服,这套睡衣就是我前些日子特意给你买的,回来后我洗了,也晾了,你就放心穿吧。”
呵,说话有些絮叨啊!重复了一遍的话,丁春晓自己并没有觉察,但方圆觉察到了。方圆想了一想,还是拿着睡衣,来到了卧室,把西服、衬衣、领带解下来,换上了睡衣。别说,这件睡衣还真是合身,仿佛为他量身订做一般。管它是不是阴谋,今天就陪丁春晓吃顿饭,让这个可怜的女人过一个不孤单的春节,反正自己对丁春晓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就是把她当作自己的干姐姐,就是把她当作一个可怜的需要别人关心和呵护的女人。
出了卧室,丁春晓上上下下打量着方圆,笑了:“弟,你就是穿上睡衣,还是那么帅。”方圆说:“我有那么帅吗?”丁春晓说:“有,你是我心里最帅气的男人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丁春晓说:“也是我心里最帅气的弟弟。”方圆说:“姐,我来陪你吃顿饭,陪你过个年,我们就快点准备吧。”丁春晓说:“好。”
两个人来到厨房,丁春晓说:“可惜,只有一件围裙,弟,你穿吧。”方圆说:“我打下手,你穿吧。”丁春晓套上围裙,说:“我真想做一大桌菜,有个什么满汉全席,就想做成那个样子的。”方圆说:“我们就两个人呢单做一点就好。”丁春晓说:“都是现成的。那我们就做6个菜吧,我看看,我看看,嗯,做一条鱼,让我们年年有余;做豆腐,让我们都有福;炒个青菜,让我们有财;过年的酱货,我们现切现吃,来三个,你看看大礼盒,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现在来准备做鱼,这个时间稍微长一点。吃完菜,我们再下水饺,我这里有宁海市的三全凌水饺,我很喜欢的,团团圆圆的意思也有了。”
看到丁春晓兴高采烈的样子,方圆感慨:一个缺少心灵抚慰的女人,给她一点温暖,她都这样高兴啊!心里对丁春晓的同情双增加了几分。
菜很快就准备好了。丁春晓坐厨房里找出一瓶全是字母的外国酒,说:“弟,这瓶酒我藏了好几年了,听说是好酒,今天过年,我们就喝这瓶酒。”方圆笑着把酒拿过来,这些看起来像是英文单词的词句,却一个也不认识。这应该是欧洲其他国家的酒。酒瓶上,认识的字只有几个数字,一个是酒名下面的1813,另一个是酒瓶另一侧的酒精度,呵,32度的酒啊!丁春晓问:“弟,这是什么酒?”方圆说:“我也不知道呢\它是什么酒,既然姐说喝,那我们就喝。”丁春晓说:“是呢!”
两个人坐在沙发里,看着简单而丰盛的菜肴,心里都有无限感慨。方圆是见习惯了大盘子大肉的人,见到这样简朴的一桌菜,方圆想起了东北老家,想到了爸爸妈妈今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简单的饭菜,或许还不如眼前呢!儿子不在眼前的年,有年味儿吗?丁春晓看着这一桌子菜,心中感动:好几年了,只有今年还会做这一桌子菜,虽然只有6道菜,但这已经是最近几年最最丰盛的过年饭了。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孤苦,只有弟能理解,弟是雪中送炭,弟是最可信赖的亲人哪!
两个人几乎同时端起酒杯。这样的默契让丁春晓感动:“弟,我今天太开心了。这几年的春节,都是我一个人过的。平常的时候,忙工作,每天忙得脚尖不离地,倒也感觉不到。春节放工人7天假,这闲下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特别孤单,想跟父母团聚,但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想找一个肩膀靠一靠,却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虚情假意。今天你来陪姐过年,姐高兴,谢谢弟。”方圆说:“姐,看到了你,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今年过春节也是老两口,我没有办法赶回去。也不知道我父母过年,会不会像姐这样,凑合凑合就行了。”丁春晓说:“会,肯定会。弟,我们喝酒吃菜。”
酒杯相碰,丁春晓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方圆说:“姐,这是32度的酒呢!”丁春晓说:“你来了,姐高兴。其实醉了也好,醉了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忘记不快乐,醒来就能想到与弟在一起过年的开心和快乐。”方圆说:“好,我也喝。”杯中的外国酒,带着酸涩的味道,进了方圆的肚子。这么好的酒,怎么会是这样的味道呢?想到当初苗东顺在喝好酒的时候,似乎都是倒很少的酒,然后摇一会儿再喝,是不是外国的好酒应该摇一摇再喝啊!可不能把这好酒当中国的啤酒、白酒一般喝啊!
丁春晓似乎并不知道这好酒应该怎么喝,又给方圆倒满,再给自己倒满。丁春晓说:“吃菜,弟。”热情地给方圆夹菜,让方圆想起了妈妈。每一次回老家的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做的。思念在这一刻跨过千山万水,又回到了东北吉林通化的长白山,回到了父母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