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门后还躲着一个人，宋霜还没来得及扭头，肮脏生锈的防盗门就已经被一把关上。
几个浑身汗臭的大汉狞笑着，站起来慢慢靠近宋霜。
“没想到还真一个人过来了。”有个像是领头的大汉，像看货物一样打量着宋霜，扭头看着宋三鬼，满脸嫌弃，“脸长得不错，但太好骗，脑子不灵，还有这看着也不像是个会笑的，不讨喜，；彩礼给不了你那么高……”
宋三鬼瞬间急了，讪笑凑过去，“哥，哥！咱不是说好别在孩面前说这话嘛……”
大汉嗤笑，又是鄙夷又是嫌恶：“怎么？舍不得了？舍不得就别干这事啊。做了还怕你闺女知道……做你闺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宋三鬼一噎。
大汉不耐烦挥挥手：“十万，那里娶婆娘都这个价，能成我今天就带她走，不能成……”
宋霜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听对方的声音突兀一顿，而后脸上扯出一个狰狞的笑：“那我这群兄弟就该跟你讨赌债了。”
宋三鬼吓得浑身一哆嗦，高声喊了一句：“别！”
应该是被打惨了——宋霜这才注意到，他脸上身上都是伤。
看着挺惨的。
宋三鬼咬牙：“十万就十万！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全称谈价，宋霜就站在那里，却没人向她看过一眼。直到宋三鬼拿到钱，大汉准备站起来‘收货’，宋三鬼才抬起脑袋，看着像是愧疚地看着宋霜：“乖女，你也别怪爸爸，爸爸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看爸爸身上这伤，再拿不出钱爸爸会被打死的啊！”
宋霜冷淡扬眉：“谁是你闺女？我不是你要卖的货吗？”
“这……”宋三鬼一噎。
宋霜：“而且你身上的伤很重吗？你之前，哪次喝醉了酒打我哥哥，打你自己的儿子不比这个下手狠？你也好意思卖惨？哪里来得脸？”
“宋霜！”被亲女儿当着外人忤逆，宋三鬼恼羞成怒，一声大吼气得两眼红得像畜生：“好好好，你既然不当我是你爸，那我也不当你是我亲闺女！”
“大哥！”宋三鬼扭头看着那个大汉，咬了咬牙，眼中满是愤怒和贪婪：“我改主意了，我卖她做小姐！我要彻底卖了她！”
“哦？想加钱？”大汉点了根烟，又仔细看了看宋霜，突然扯出个狰狞的笑：“买卖已成还想改？宋三鬼，你就算当畜生，好歹也当个别那么蠢的畜生……”
他走到宋霜面前，伸手摸宋霜的脸，宋霜一躲，没让他碰到。
“挺好，我就喜欢又冷又辣的！”大汉张开黄牙吐烟圈：“先跟我，怎么样？”
宋霜冷淡问：“我如果不冷又不辣呢？”
大汉狞笑：“那你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闺女……第一次要是伺候好我们了，就给你找个‘好人家’，要是不识抬举，小妹妹，外面可有的是天残的生病的就想娶个婆娘回家的……”
宋霜懂了。
不管是她还是原主，只要今天出现在了这里，就什么都逃不过。
宋霜看向宋三鬼，问：“你就真看着你亲闺女被这么糟蹋？”
宋霜最后替原主问了一句。
宋三鬼冷笑：“能伺候好这几个大哥是你的福气！”
宋霜点点头，似乎是认命了，扭头主动向自己之前的房间走去。
客厅里几个男人看见了，先是一愣，而后脸上纷纷挂起淫邪的笑，骂：“果然是一家的，老的贱，小的骚！”
宋霜的房间就在厨房旁边，靠门就是餐桌，而餐桌上，放着一把锈钝菜刀。
宋霜停下脚步。
正向她伸手的大汉一把扔开烟头：“哟？还想着玩刀呢？”
宋霜缓慢转身，声音很轻：“不是玩。”
“你猜猜，我能做到哪一步？”
宋霜一把抓紧桌上菜刀，表情冰冷而疯狂，扬刀——挥下！
第一击没有系统的帮忙，可血液依旧在瞬间飞溅。
“啊！”
“宋霜——”
距离最近的大汉捂住胳膊惨叫，宋家破烂的防盗和程归惊怒的大吼在同时响起！
一群人乌压压闯进来。
和程归一起跑在最前面的男人神色坚毅正气，厉声大吼：“警察！都别动！”
“经举报，这里涉及非法人口买卖交易与赌博，依法执行逮捕审查！”
宋三鬼脸色僵硬得难看，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这，什么就人口买卖了……我自己家嫁闺女给彩礼，咋还能涉及人口买卖……”
这时，程归攥着宋霜的手，一把扔开那沾了人血的菜刀，‘咣当’一声响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宋霜抹了把脸上飞溅的血，喊了声宋三鬼。
“爸爸，你看这是什么？”宋霜拿出一个显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与此同时，其中一个警察也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一把挂断。
“不要做无谓反抗，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宋三鬼看着被压在地上的那几个大汉，又看着拿着手铐向自己走来的警察，急得语无伦次：“不不不，你们不能抓我，我认识这片区的条子，地上这几个大哥也都认识……你们抓我没好果子吃！”
宋霜抱着胳膊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知道这边勾缠厉害，这几位警察是系统特意帮忙筛选出来的，权大势大干实事，半点不怕那点关系。
再说了，就算有关系，哪有这么明着说出来的？
蠢货啊！
带头的警察冷笑：“我是市总局的专案组，这片区的人谁有意见，让他们直接过来找我，我看谁敢乱放屁！”
宋三鬼挣扎着被拷走。
程归死死攥着宋霜的手不放，眉头拧得死紧，像是压着几乎能把生撕活剥的怒火。
“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今天接到警察联系我，是不是得等什么都结束都我还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宋霜抬眼，向他看了一眼。
“别说了……”
“宋霜！”程归怒极咆哮，“你是半点都不知道错是吧？你知不知道，今天但凡出点什么事，你——宋霜？！”
宋霜疲惫合上眼睛，身体一点点软倒，意识沉入黑暗。
“我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