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次回到国王十字车站，这感觉简直要比来时痛快了好几倍，若不是奥莱恩依旧目送着他们上车，西里斯可能已经和詹姆抱在一起庆祝这个终於度过的假期了。
和格兰芬多其他几个女生重归於好的莉莉提前过来和她打了招呼。上车后，奥利维亚径直找了个空车厢坐下，还没来得及感叹一句独自一人的清闲，西里斯就叩响了她的车厢门。
“你一个人也不憋得慌……要不要坐过来？
他伸手把门拉开，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奥利维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西里斯看着她的目光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像是富人看着乞丐。
至於么……她一个人坐可快活了。
“不了，你那不是四个人了么？”
“昨天詹姆收到了莱姆斯的信，他说他母亲生病了，会晚几天回学校——所以现在空了一个位置。”
说是询问，实际上在奥利维亚犹豫的这段时间里，西里斯已经带着她的随身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出门了。她叹了口气，只能起身跟在他的身后。
“等雷古勒斯那小子明年入学，你就能到哪都拖着他了，我看他应该也挺乐意的。”
“其实我一个人挺好的……”
“快点走了。”
奥利维亚有些无语，她现在觉得，他们这对姐弟最相似的可能不是外貌，而是选择性失聪的能力。
“莱姆斯的母亲身体不好吗？”她问道。
“应该不太好……你忘记了？他之前在学校里也是每个月至少回家一次。”
这样啊……如果是趁着月圆，掩饰自己的狼人身份，那莱姆斯用这个借口倒也确实说得过去。
“午安，詹姆丶彼得。”
“奥莉，假期过得还愉快吗？”
“在霍格沃茨睡觉可能更适合我……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这个假期，我应该会更愉快。”
她在窗口旁坐下，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后，看着窗外人潮涌动的站台，奥莱恩已经离开了，耳边传来其他三人的交谈声。
“同意，”西里斯伸了个懒腰。
“幸亏我母亲没兴趣来送我们来车站，不然她要是隔着车窗看到我一点礼数都没有。她准要让我父亲上车把我拖下去教育一顿。”
“从明年开始就没机会了。”
“说的也是，明年那个臭小子要来，她肯定也要跟过来。”
他们同时叹了口气，对面的两人对此纷纷表示理解和同情。
“开学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又要见到那条鼻涕虫了——看到他我就烦，每次都感觉他那种眼神像是和我有仇一样。”
“斯内普？”
“嗯。”
确实，在他的印象里，你们的确有仇……
奥利维亚揉了揉太阳穴，更严重的是，现在这四个人加在一起肯定都打不过斯内普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打起来可能是为了在莉莉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之后要是打起来，她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覆活节假期我们去探望一下莱姆斯的妈妈吧，之前一直没听他说过他妈妈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要是很严重的话——能帮的话我们也尽量帮一下。”
此时的詹姆对待他的朋友们已经有了两肋插刀的架势，旁边的彼得因为这几句话崇拜地看着他。
“我没意见，”西里斯洋洋洒洒地看了眼窗外，没看到奥莱恩，顿时心情好了不少，伸手将奥利维亚压在背后的长发捞了几缕到她的身前。
她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脑海里想着的却是一系列莱姆斯的身份被发现后的场景……
上一世她并不确定具体的时间线，也知道西里斯和詹姆绝不可能因为莱姆斯的狼人身份就抛弃他，可莱姆斯本身一定对这件埋在心底的事情过意不去。
半晌，她才开口，“如果是莱姆斯自己不想告诉你们呢？万一这件事是他的软肋，你们还要坚持去知道答案吗？”
“……”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她，刚开始些许是三人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冷了几秒，理解之后反而开始犹豫起来。
“奥莉，你会害怕孤单吗？”詹姆突然问她。
奥利维亚也转向他，平静的眸子与他直直对上，“不会。我习惯了，而且我更喜欢安静。”
“莱姆斯也是这么说的，那如果……”
“可他和我不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两的原因，莱姆斯是不可能主动去打架的，但我会。”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知道，如果那是你的软肋，你会告诉西里斯吗？”
“……当然不会。都叫软肋了，我又不傻，贸然将自己置於危险之中是什么意思？”
“嗯？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西里斯跳起来。
奥利维亚转头认真盯着他看了几秒，“算是吧。”
“奥莉，我总觉得，其实你知道莱姆斯在瞒着我们什么。”
詹姆相当机灵，已经猜到了大半，西里斯实际心里也一清二楚，可是没有问。他清楚他姐，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他以死相逼，她也只会静静地看他一眼，说一句：“下辈子希望还能见面。”
奥利维亚只是挑了挑眉：“我讨厌别人猜测我的想法，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被窥视。”
没有肯定，也没有立刻否定。
只是静静地用话语划出一条分界线，将对方与自己隔开，警示对方自己的底线在何处，如果真的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只有得不偿失。
“这只是我的建议，主动权在於你们。”
——
令奥利维亚没想到的是，在回到学校的第二天，这两人就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惊喜”。
事实证明，缺少了莱姆斯的拉架，彼得一个人完全不敢劝好斗心作祟的詹姆和西里斯，只能跟在他们身后冲着西弗勒斯怒目圆睁。
奥利维亚最担心的情况终於还是发生了，最终在詹姆和西里斯多次的语言挑衅后，过程中可能还有莉莉义正言辞的几句话，西弗勒斯·斯内普终於忍不住爆发了。
趁着一个莉莉不在的中午，双方在餐厅里隔着两张长桌对峙。
“奥莉，你不去劝架吗？”阿莱克托问她。
“劝什么架？”
他们几个一年级的小屁孩，学会几个咒语了就打架？到时候三个人拿着魔杖都打不过一个同龄人，这让她到底如何是好……他们三个该不会又要使用物理魔法吧。
说实话，有点丢脸……
这个家真的不能没有莱姆斯！
为了世界和平，求求他快点回来吧！
她往他们那里看了眼，正好注意到斯内普正瞥着自己，似乎是想要确认一下她的立场——如果他们两打起来，就算是只有之前的几成实力，也是足够把整个餐厅搅个翻天覆地了。
她转过头，给西里斯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就不再去关心了。
她意思再明显不过——打吧，你们的内部矛盾与我无关，医疗翼能治好就行。
见她这样，周围围着的一大群围观者顿时没了兴趣，自从上次她一打四事件之后，各种传言在霍格沃茨的学生内部越传越凶。
太多人想要亲眼目睹她那时候的风姿，以至於事情刚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内，各种奇怪的事情都故意发生在她的身边，像是在试探她的忍耐力。
并不是她的忍耐力极佳，她只是觉得就因为这些小事对那些好事者们动手实在掉价——关於她有几斤几两，他们信不信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听到身边又有人开始谈论自己，奥利维亚有些厌了，起身准备离开这里，“劝完了，他们应该会速战速决的。”
“你看起来怎么像个没事人？”阿莱克托显得比她激动好几倍，“那个斯内普和他们打起来，斯莱特林也会被扣分啊！”
……
这该死的集体荣誉感。
感情原来不是因为西里斯是她弟才提醒她的。
“那是级长要干的事吧，马尔福学长呢？”她四下张望了一下，心里猜测应该又是去谈恋爱了。
“好像和布莱克学姐出去了。”
“格兰芬多不还有两个级长么？他们不管？”
“他们好像也不在……格兰芬多好像已经没几分可以扣了，就算不扣这分他们也拿不到学院杯。可是斯莱特林可扣不起这分，拉文克劳的分追得挺紧的。”
奥利维亚叹了口气。
她本来实在不想管的，但又担心自己要是把这集体荣誉抛之脑后，恐怕又会引来一群长舌妇。
她在不远处的斯莱特林桌边看到了被她打败的四人组，在他们身边并没有发现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她冷着脸，俯身用指关节用力敲了敲他们的桌子。
“莱斯特兰奇呢？”
彬格莱·达西听到她的声音时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抖了几下，他们的外袍上已经没有涂鸦了，看来应该已经厚着脸皮凑到了足够的人数。
“应该……还在来的路上。”
“去找他，让他管管。”
彬格莱·达西当即起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奥利维亚细想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让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劝架，不就约等於让他们四个打一个吗？
她又朝他们的另一个室友挥了挥手。
“把格兰芬多一年级的莉莉·伊万斯找来——就和她说，她男朋友和别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