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奥利维亚和西弗勒斯两人在有求必应屋里待过了清晨五点，后者更是彻夜没有合眼。
等到他们离开有求必应屋时，窗外的天空早已泛起鱼肚白。
这样胡来的后果便是早晨奥利维亚险些没有赶上早餐。
“梅林啊……姐，你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去了？”雷古勒斯吃了早饭，坐在餐桌边看着强打精神的奥利维亚疑惑道，“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想应该是失眠惹的祸，”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随口回答道。
“失眠？”奥利维亚那略显疲惫的脸色令雷古勒斯心底涌现出一股担忧，“要不要找个人帮你请假？”
“不用，我本来上课的时候也是在睡觉，”她摆摆手，“几位教授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会失眠而已，放心吧，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雷古勒斯沈默片刻，终於还是将目光从奥利维亚身上挪开，低头开始喝自己的牛奶。
路过的西里斯朝他们这里看了眼，看到奥利维亚的状态也是满眼问号，但出於现在他与雷古勒斯的关系僵硬，他并没有走到他们跟前询问。
西弗勒斯那里的情况并没有比他们好多少，他顶着两个厚厚的黑眼圈，表情看上去十分憔悴，奥利维亚都有些不忍心一直盯着他看——但愿她自己的脸上没有黑眼圈……
奥利维亚在离开门厅去温室上草药课的路上撞见了刚从扫帚间出来的詹姆，看到她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他忍不住皱眉问道：“奥莉？你昨晚熬夜了？”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奥利维亚反问。
“还行，就……黑眼圈有点明显，”詹姆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如实回答道。
“黑……黑眼圈？！”
听到这句话的奥利维亚立马停下脚步，瞪圆了双眼，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伸手摸上自己的左眼角，“不会吧，我明明才熬了一晚上！”
“不信的话你可以照镜子。”
“我才不要。”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奥利维亚还是老老实实地转向一楼的女盥洗室，在确认镜子上自己的两只漂亮眼睛下真的有淡淡的黑眼圈之后，她顿时沮丧无比地垂下肩膀。
下星期她绝对要在有求必应屋的沙发上睡一整晚！就是梅林也阻止不了她！
“其实……也没有这么明显，”詹姆背靠着盥洗室外的墙壁，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劝慰了一句，“下午的魔法史课多睡一会儿没准就消了。”
奥利维亚有些不悦地朝他所在的方向瞪了一眼，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詹姆说话那么前后矛盾呢。
她凑近镜子照了照，又伸出食指在自己眼眶四周揉了揉，试图把黑眼圈揉掉一点儿，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早知道出寝室前应该找东西遮一遮的……
门外的詹姆被那个眼神给唬到，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好像说错话了……
怎么办？
他现在说自己口误还来得及吗？
平时西里斯在奥莉面前都是怎么自圆其说的来着……最后被收拾一顿才能让她消气？
詹姆的心里七上八下，在对方从盥洗室里出来开始，他擡头看向她那张依旧充满灵气的漂亮脸蛋——尽管知道依照奥利维亚的脾气，她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但是……她看上去真的挺糟糕的。
“其实真的还行，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他努力做着解释，从各种角度展示着手忙脚乱。
“詹姆。”
“嗯？”他已经快要紧张到扣手了。
“你觉得西里斯会嘲笑我吗？”
“什么？你就问我这个？”詹姆满脸不敢置信。
“我还能问你什么？”奥利维亚觉得他实在奇怪，疑惑地看向他，“消黑眼圈的办法吗？”
詹姆一时有些语塞。
“呃……只能说，如果你要打他，我可以帮你抓着他，”看着奥利维亚越加困惑的视线，詹姆吞咽了一下唾沫，继续说道，“他肯定跑不掉。”
对不起了，兄弟。
他在心底暗暗念叨了一声，谁让他是男生呢，这种时候总得站在女生这边吧。
至於西里斯……
他只能在心里对他说声抱歉了。
“那倒是不需要，”奥利维亚摇摇头。
“现在我们学院的那群高年级学生都以为我只会打架和做题，我要是还打他，岂不是把这个罪名坐实了？而且他和雷古勒斯两个人还没纠结完呢，要是被我这一打岔，不知道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那就别纠结这件事儿了，”詹姆轻舒了口气，“先把今天早上的课上了再说，不然我怕你迟到。这个学期你可还没赚到几分呢，这种时候总不能马虎了吧？”
奥利维亚表示赞同，跟着詹姆朝温室跑去，顺带着问了一句：“对了，之前我听西里斯说，你要去参加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选拔了？”
“嗯，”提起这件事，詹姆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侧头看向她，“就是明天下午，你要一起来看吗？”
“我吗？”奥利维亚眨了眨眼，“可以考虑。但那是你们格兰芬多的选拔赛，我去难道不会被队伍里的成员当成斯莱特林的间谍吗？”
“我想我会替你保密的，”詹姆冲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可以安安心心地和西里斯他们在观众席上看比赛。”
他的那对榛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似乎很希望能够借此弥补刚才的那些贸然说出的话。
这招在他以后成为霍格沃兹的内部球星后可能会对低年级的女孩们有非常强的功效，但是对於奥利维亚来说……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擅自支配她的美好周末。
“如果明天我的黑眼圈消了，我就来，”奥利维亚瞥了一眼詹姆的笑脸，慢悠悠地补充道，“但无论如何，祝你好运。”
她本想敷衍几句过去，但话在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拐了弯，硬是在句末增添了句蹩脚的祝福。
詹姆楞了楞，旋即笑出声来。
“放心吧，看在你的份上，我一定会被选中的，”他拍了拍胸膛，“等到时候……”
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刚加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就开始四处沾花惹草的波特小公子，这时候的他和西弗勒斯追到莉莉的机率明明也就一半一半吧。
终究还是得怪后者管不住嘴……
————
“我早上在餐厅差点没认出你。”
在温室里等待上课的期间，西里斯依旧是一副欠欠的模样，说着精准踩雷奥利维亚的话。詹姆拉着莱姆斯和彼得站得离他们很远——他现在非常清楚，奥利维亚本就不快的情绪正在爆炸的边缘。
“我还以为雷古勒斯那小子这才开学没几天就找了个女朋友，而且肯定是按照我们母亲的要求找的，一眼就看到是黑头发丶黑眼睛。然后突然觉得有点熟悉，定睛一看……哦！原来是你！”
奥利维亚翻了个白眼，朝他挥了下魔杖。
西里斯的嘴依旧在动，可周围的人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当事人惊恐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奥利维亚的袖口。
“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奥莉！”莉莉闻声寻过来，“你怎么也……你昨天难道也失眠了？西弗也是，你们俩的黑眼圈……还是他的比较严重一点。”
……
奥利维亚不知道离得较远的詹姆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但她知道西里斯肯定是听清楚了。果不其然，后者瞪大了两个眼睛，拼命地搅动嘴皮子，但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她现在有些庆幸自己提前用了无声无息咒。
从西里斯的唇语里，奥利维亚勉为其难的看出了“晚上”“决斗”等字眼，於是开始组词造句。
“我昨天晚上跟他没有决斗，我根本就不太想跟他决斗，我最近也没有准备在晚上跟他决斗，你们晚上也别去找他决斗，这些足够回答你吗？”
西里斯小朋友波浪鼓似地摇了摇头。
“拜托，我和他同一天晚上都失眠这又能代表什么？同一时间失眠的又不差我们两个。”
西里斯的双眸死死盯着奥利维亚，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是很遗憾，她有时候还挺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西里斯的反应告诉她，她并没有猜准他的意思。几次之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鄙夷。
“但愿你别再聊我的黑眼圈……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伸手给他解了咒。
西里斯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哼唧了几声，发现自己的说话功能恢覆正常才继续往下说：“我是说！你今天晚上可以和他比比谁熬夜之后的黑眼圈更深，赢的那个人在决斗的时候可以先出两招。”
“……”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划算？”
奥利维亚沈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揉乱了他的短发，“我真该同意让詹姆把你控制住，然后揍你一顿。不过现在想想，他不帮忙也无伤大雅。”
“你和他背着我做了什么黑暗交易……？”
“准确来说，是我很有良心地拒绝了他的黑暗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