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确实需要休息，还书也不差这么一两天，”当晚被约着一起去禁书区还书的克莱拉有些担忧地打量着奥利维亚的状态。
“我现在还行，下午的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睡着了，我也趁机睡了一下午，现在已经不太困了，”奥利维亚从袍子的口袋里将书本掏了出来。
“你的无杖魔法学得怎么样？”
克莱拉接过奥利维亚手里的书，看到书本的厚度忍不住问道。
“比我想的还要难，书里的每句话我都能看懂，但是实际运用起来就是哪哪都不行，”奥利维亚叹了口气，“更何况无杖魔法本来就是很虚的东西，完全没人可以请教。”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人……
奥利维亚脑海里浮现出某人的身影，随后迅速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就算她主动去问，对方怕是也不会老实说吧。
“好像也是，教授们平时也用魔杖……”克莱拉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用魔杖点着光，在一排排的书架上进行海选丶物色下一个目标，奥利维亚突然感觉到有视线投到了自己身上，立刻擡头望向禁书区外。
“有人来了？”克莱拉注意到她的举动也转头往外看，迅速念咒语熄灭了魔杖的光亮。
奥利维亚并没有看到人影，在黑暗中朝着那个方向观望片刻后便收回了视线。对方一定用了幻身咒，再不济就是隐身衣，这样看来怎么想也不会是费尔奇。
“是谁？”克莱拉低声问道。
“没看清楚。也许是某个教授或是会幻身咒的学生，我们找完就快点离开吧。”
克莱拉轻应了一声加快进度，奥利维亚无心继续挑选，随手在书架上挑了本顺眼的书就继续盯着那个方向。她仍旧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那个人到现在都没有离开。
那么沈得下气，那应该不是詹姆和西里斯……
又等了几十秒，依旧什么都没发生，奥利维亚决定先跟克莱拉离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星期六上午，也就是詹姆叨念了很久的格兰芬多魁地奇新队员选拔，当天的天气并不乐观，灰蒙蒙的云层压顶，空气潮湿，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听弗兰克说，雨是从凌晨开始下的，伴着响雷，大约到起床时间的时候已经变成倾盆大雨，整座城堡都笼罩在水汽之中，让人感觉异常寒冷。
西里斯看起来似乎比詹姆还要激动，整张脸涨得通红，莱姆斯向奥利维亚举报他昨夜熬夜到半夜才睡，早餐也吃得很匆忙。
“他大晚上不睡觉，在忙什么？”
奥利维亚的状态比昨天精神了些，这会儿拉着克莱拉坐在格兰芬多的桌边，看着自己的傻弟弟推着他的好兄弟从大厅的橡木大门那里蹿了出去。
“我是被打雷吵醒的，”莱姆斯摸了摸鼻子，看着两人兴奋的背影略有无奈，“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中的谁在说梦话，稍微清醒了点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讨论战术。”
“詹姆那时候已经昏昏欲睡了，西里斯揪着他的枕头不让他睡，”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他说什么……一定要让他明天风风光光地入选。不过最后詹姆还是睡着了。”
“……”
奥利维亚扶额。
“詹姆他需要如尼文手绢吗？”克莱拉很感兴趣地擡起头，把手上笔记本里的内容展示给他们看，“文献记载说这样使用如尼文字符很有效。”
她的笔记本里夹了不少从禁书区里的书上覆制下来的如尼文手稿。
“詹姆现在差的可不是这份好运，就算有了手绢，他可能也更需要防水防湿咒语——”奥利维亚端详了几眼那些手稿，说道，“很棒的手稿。”
“西里斯昨天晚上提到过防水防湿咒语，”莱姆斯补充道，“而且应该还准备了很长时间，这会儿应该正和詹姆在球场上实验呢。”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玻璃窗上挂着向下滑落的水珠，看这雨势恐怕还要持续很久。
“奥莉，你一会儿要和我们一起去吗？詹姆其实很期待你能去看他的比赛。”
“我啊……”
奥利维亚回想起自己早晨照镜子的时候，黑眼圈虽是比昨天淡了不少，但还是没有消退。昨天她和詹姆说好的，如果今天她的黑眼圈消了，她就去看他的选拔赛。
而且这个天气……
罢了，她还是去一趟吧。万一西里斯那家夥的防水防湿咒出了什么岔子，她还能及时补上。要是因为他的失误耽误到了詹姆参加选拔，按西里斯的性格不知道要自责多久。
“嗯，我会去的。”
“介意带我一起吗？”
见奥利维亚点了头，克莱拉举手道，“奥莉去的话那我也要去！我一年级那年的那几场魁地奇比赛就没去看过，比赛的时候图书馆最空了，都不用去抢位置……我有一次还在图书馆碰到你了，我还以为你也不去呢。”
“我……有些时候还是会去一下的。”
她大部分时候确实不去，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去晚了抢不到第一排的位置，而后排的位置又高又没有栏杆，恐高的她只能苟着身子扶着前排的椅背缓缓移动。
她自己都觉得那样子实在是有够滑稽。
他们赶在选拔开始前到达了魁地奇球场。可能因为天气原因，来看选拔赛的人格外少，也意料之中地都是格兰芬多的学生。
奥利维亚如愿以偿的坐到了第一排，说什么也不肯跟着那几个男生到后排去看风景。
克莱拉和她各自撑了一把伞，前者从怀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疑惑地看了眼在后排大声喊叫的男生们——那些叫喊声很快就融入了雨声里。
“克莱拉，你的笔记本不会湿掉吗？”
姗姗来迟的西里斯对比之前平静了不少，在第一排见到自己的姐姐也不觉得奇怪，与外人寒暄后便在奥利维亚身边坐了下来，接过了她手上的伞。
“不会啊，我会防水防湿咒。”
奥利维亚嘴角的弧度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不早说……原来她根本就没必要过来。
“哦！说到防水防湿咒，我也学会了！”西里斯猛摇几下奥利维亚的胳膊，突然又反应过来身边的可是他的天才姐姐，自己的行为就像是在班门弄斧，“我忽然觉得这好像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了。”
“怎么不值得高兴了？你用你自己的能力帮助了詹姆，这不值得高兴吗？”
奥利维亚悠闲地蹭着他打的伞，问道。
“确实是这样没错。相信我，今天绝对会是詹姆霍格沃茨魁地奇之旅的开始！今天只选出一个找球手！那不是詹姆还能是谁！”
“我刚刚还去休息室打听了一下，没有一个对手对他能构成威胁！”
西里斯拍了拍胸脯，显摆似的转头往四周扫了一遍，看见詹姆正站在休息室的门前朝着他们挥手，於是赶紧站起来冲着他招手。
“詹姆——嘿！在这！”
在寻找西里斯喊话的方向时，奥利维亚猝不及防地与地面上的詹姆对视上，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五官也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隐约感受到到他眉宇间的那股狂热劲儿。
她从伞下伸出一只手臂，做了个加油的姿势，随后不管詹姆看没看到都迅速收了回去。
他应该看到她了吧。
后排格兰芬多二年级的男生们也活跃了起来，纷纷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加油！詹姆！”
“加油——”
就连平时一向内敛的莱姆斯和彼得也跟着一块喊了两句，唯有克莱拉依旧安静地坐在原处，没有多馀的动作，只是捧着笔记本发呆，仿佛全然沈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主持选拔赛的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现任队长，他平时说话的时候带着很重的口音，因此奥利维亚脑海里对他的印象还挺深。
他全副武装，身上甚至还穿着防水的披风，用的扩音咒显然不太靠谱，几人就着雨声勉强听明白他的意思。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选手们就骑着扫帚出现在场上。
“詹姆！”
西里斯举着伞站了起来，完全忘记了身边与他同撑一把伞的奥利维亚。为了躲雨，后者默默掖了掖衣服和克莱拉挤在了一起。
典型的有了兄弟忘了姐姐……
詹姆骑着他的新扫帚和其他选手一样绕场飞了几圈作为热身，最终停在他们面前。西里斯新学的咒语的确没有出岔子，詹姆的视线并没有受到护目镜上雨水的阻碍。
他直勾勾盯着奥利维亚，笑容满溢，雨水顺着他的脸缓缓淌下来。
奥利维亚楞了一下。
“早上看到你的黑眼圈，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
“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不来，”她躲在伞下回望他，长发被风吹乱了，她擡起另一只手将头发整理好，“那就只能麻烦你不要让我后悔了。”
他的头发早已被雨水淋湿，显得分外服帖，詹姆微微弯腰俯低身子凑近了她，回应她的是两个字：
“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西里斯：我的激动丶我的兴奋丶那些我为你熬过的夜，终究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