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夜骐拉的马车排着一排，摇摇晃晃地朝着城堡前进。霍格沃茨外场地的大门两边有些高高的石柱，上面的那些带翼的野猪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阴森恐怖。
“走吧。”
詹姆先一步跳下马车朝奥利维亚伸出手，后者点了点头将手放到他掌心中，然后被詹姆拉着向前走去。
他们走上石阶，进入城堡，门厅被火把映照得红通通的，回响着学生们的脚步声。他们穿过门厅，向右边通往礼堂的两扇大门走去，在走进大门的时候才松开手。
奥利维亚在斯莱特林的桌头见到了斯内普，他的旁边是血人巴罗。她在他们的对面坐下，安静听他们聊有关於对付皮皮鬼的事情。
高年级的学生们很快在四张长桌边码齐，巴蒂和雷古勒斯坐在奥利维亚旁边，格兰芬多那边詹姆和西里斯大声喊着莱姆斯的名字，似乎又是在起哄他的级长身份。
斯内普告诉他们，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又因为某些原因自己辞职了，今年招进来的新教授在来到这里前原本就职於魔法部。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奥利维亚脸上，眼神锐利。她意识到这个新教授的身份不简单，点了下头表示明白。
她看向教工桌子后的新面孔，女人穿着一袭魔法部的黑色工作袍，整个人包裹在宽松的衣服里只露出一双无神的褐色眼睛，让人看起来觉得有些怪异。
她简直高瘦得病态，连颧骨都凸了起来。而且从面相上看她似乎已经死去许久，可以感受到那种死气沈沈的气息扑面而来。
但当别人仔细盯住她的眼睛瞧，便会发现那双眼睛并没有任何灵魂的波动，它们空洞丶茫然，好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娃娃。
她的记忆中好像是有过这样一个人……
“塔比莎·提图斯？”
“嗯，”斯内普点了点头。
听奥利维亚准确地叫出了那个新教授的名字，雷古勒斯和巴蒂等人也好奇地将目光投过去。
“怎么会……之前明明不是她。”
“嗯，做好准备吧，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有点麻烦。”
塔比莎·提图斯，混血巫师，原是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的办事员，刚好又负责阿尼马格斯的登记。在奥利维亚的上一段记忆，她因非法使用不可饶恕咒伤人与贝拉特里克斯等人同时被关入阿兹卡班，五年后惨死狱中。
算算时间，这会儿的她应该已经加入伏地魔的阵营了。
“我晚点再跟你解释，”斯内普匆匆交代道。
几分钟后，通往大厅的门开了，长长的一队看上去惊魂未定的一年级新生由麦格教授领着走进了礼堂。还是那只三角凳和凳子上摞满补丁的古老巫师帽，分院仪式即将开始。
分院帽唱了首新编的歌，描述霍格沃兹四个学院所看重的不同品质以及学生的任务，它打满补丁的身体随着歌曲左右摆动。全校师生都屏住呼吸安静听着。
分院帽唱完新歌后又安静下来，麦克教授走到那只三角凳的旁边，垂眼望着手里那张长长的羊皮纸，报出了第一个一年级新生的名字。
总之，奥利维亚最后只记得，第一个被分进斯莱特林的小男生好像姓哈伯德。
面对那些被分进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们，她全程都保持着优雅的微笑。
他们都很喜欢她，而且她虽然性格冷淡，不喜欢扩充自己的社交圈，就像现在……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们正兴奋地彼此之间做自我介绍，也有一两个想和她聊天的，但几乎都没在她那留下印象。
但尽管如此，和对面的斯内普比起来，他们的布莱克女级长实在要亲切得多。
“今年，我们的教师队伍又有了新的变动，我们将非常高兴地欢迎提图斯教授，她将担任这一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
礼堂里响起一片掌声，但这些掌声中却掺杂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大家都在议论这位新来的丶画风古怪的教授。
奥利维亚看到西里斯左右对莱姆斯和詹姆低语，随后又擡眼朝自己这边望来，但是神情自若。他比了个手势，大概是让她结束后先别急着离开。
新的学年霍格沃茨的菜色对比往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吃完晚餐，学生们便可以回宿舍了。
斯内普缺席了火车上的巡逻，给一年级新生指路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头上，奥利维亚给整个斯莱特林队伍殿后做着清场工作，临出门时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詹姆和西里斯。
西里斯语气明显要比他的神色慌张得多，连声音都变了调，“塔比莎·提图斯，怎么会是她？那个女人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霍格沃茨！”
詹姆显然已经听西里斯介绍过他们的新教授了，静静注视着奥利维亚的反应。
西里斯和塔比莎·提图斯原来做过一段时间的狱友，按照西里斯含冤入狱时的性格，提图斯又和贝拉特里克斯等人走得很近，他们之间肯定是避免不了一些冲突的。
“我也很奇怪，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俩可不能被发现，”她把声音一压再压，确保没有第四个人能够听到，“看她的打扮，她可能现在还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工作，被她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她有可能是被魔法部排过来监视霍格沃茨的？没有理由啊，难不成在这里排查教授学生们是不是食死徒？”詹姆问。
“不，她自己就是。”
“比起排查，她更可能是来扩充阵营的。”
“学生？！”詹姆瞪大了眼睛，“学生有什么用？未成年的学生一离开学校就会被踪丝定位，在哪里用魔法做了什么都会被知道。”
“食死徒在英国的阵营已经很庞大了，根本不需要动员学生去做这些，”西里斯解释道，“但他们可以试图让我们知道那个人不是一个自私的政客，而是可以成为重建巫师世界新秩序的领导者……但那只不过是那个人想让我们看到的假象罢了。”
“嗯，我同意这个理由。要想成功统治，就必须让年轻的力量先放松警惕，在那之后，无论是那个人想把世界建成什么样子，大家也只会按照自己被灌输的文字来想象。”
既然如此，邓布利多教授知道这件事了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可以预料到吧。
“不过说起来……只要揭穿她是食死徒就好了，邓布利多教授应该能很快察觉到，到时候她不就会被逮捕丶被魔法部审判吗？”詹姆皱着眉问。
“是这样没错，可能她本来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吧，”西里斯勉强解释道。
奥利维亚听着他们的对话，飞快从两人中间退了出来，“我要去找斯内普，问清楚他知道些什么。你们早点回去！别去给莱姆斯添乱！”
————
“你是说，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知道塔比莎·提图斯的身份了。所以，她真的是被魔法部当做眼线硬插进来的？”
奥利维亚紧蹙眉头。
“嗯，”斯内普点头，“邓布利多教授说，就算对方是食死徒，在她没有对霍格沃茨做出什么前，霍格沃茨暂时没法拒绝魔法部的要求。只能说这次是魔法部自己内部监管不力，才让塔比莎·提图斯和那个人钻了空子。”
“你可能并不知道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了获得魂器牺牲之前的事情，但提图斯这个时候原本应该和莱斯特兰奇们一路去往东欧扩大食死徒的势力范围。我想，因为某些缘故，她不得不停留在霍格沃茨。”
奥利维亚对他的话表示认同，食死徒手臂上的标记属於强黑魔法载体，理论上是不能被任何魔法掩藏的。如今想必是魔法部内部已经出现了裂痕，不然已经成为食死徒的塔比莎·提图斯不可能不被魔法部的人发现。
“这倒是个麻烦……”
“邓布利多教授说，我们不必因为她而太过於慌张。但我想我们得更改一下计划，布莱克。他的进展已经开始不受限制了，很快，等一个月后尤金妮娜·詹肯斯遭到革职，哈罗德·敏坎上任，魔法部内部可能会更加混乱。”
“你怎么想？”奥利维亚思索片刻，“你也觉得学生身份不太方便？”
“的确是不太方便。我和邓布利多提及过，我有打算想要提前一年参加newts考试毕业，后续可能留在霍格沃茨当个助教。你怎么规划的？”
斯内普问，他的目光从奥利维亚脸上掠过，似乎带着审视。
奥利维亚沈吟片刻，“让我考虑一下。”
提前毕业的确会是空出时间做什么的好办法，但毕业之后如何深入食死徒阵营，光靠她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的。
还不知道魂器的事有没有什么进展……
但如果其中之一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的话……
或许伏地魔也拿到了格兰芬多或是其他两个学院创始人的贴身之物作为魂器。
她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某些缘故，提图斯不得不停留在霍格沃茨。如果她的潜伏是伏地魔指使，那原因就很可能会是！
他发现了邓布利多正在寻找魂器！
而此刻有魂器正被藏在霍格沃茨！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提图斯的目的只可能有两个：保护魂器或是暗中把魂器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