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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科幻 > 扶尧记 > 第十章 谢震上堂

县大老爷道:“谢老善人莫要着急,且待本县细细勘察,定不会使真相蒙尘,奸佞逍遥。公堂之上,自有律法权衡,岂会容那恶事隐匿,必还君公道,以昭天理。”

说着便命衙役:“为谢老善人看座。”

这谢老善人,名叫谢震,原为工部员外郎,从五品职,于嘉禾十年告老还乡。其在朝时,以清正廉洁、善理工程事务闻名。回乡后,亦未改乐善好施之性,经常周济贫苦,出资修桥铺路,兴办学堂,备受乡邻敬重。

这大堂上,谢震向县大老爷微施一礼:“多谢老父台,小女出言无状,万望老父台海涵,莫怪她扰乱公堂”

县大老爷一拱手:“谢老言重了,贵女公子乃是为此案作证,岂有怪罪之理?”

谢震在圆凳上微微俯首:“卑人先行谢过老父台。”

随即谢震双眸一凛,沉声道:“卑人兄弟二人,兄长谢霖,生性纯厚,质朴无华,自年少时起,便将家族之责稳稳担于双肩。父母在堂,他侍奉左右,朝夕问安,事无巨细皆悉心操办,以求双亲安适。”

“卑人到京城就职后,兄长更是殚精竭虑,每至春种,亲率佃户翻耕土地;夏日炎炎,不顾暑气熏蒸,查看作物长势;秋收之际,又忙碌于收割、仓储,确保颗粒归仓,年谷顺成。”

“嘉禾八年,兄长的身体不堪重负,先是疾病缠身,缠绵病榻,后来气息渐弱,虽有良医诊治,家人悉心照料,然终未能挽回。”

说到此处,谢震双目泫然欲泣:“兄长临终之时仍然记挂着家中庭院,田舍土地与亲人子女。待卑人闻此噩耗匆匆赶回,却只见到兄长已冰冷的身躯,”谢震不由悲从中来,泣不成声。

这时,那小女孩便朗声说道:“爹爹提起大伯便会伤心不已,余下的事情,小女也清楚,可否由小女代父亲禀告?”

县大老爷轻轻颔首:“准。”

那小女孩便请个双安,说道:“禀县大老爷,小女子兄妹四人,大哥谢文轩,自幼便饱读诗书,一心向学,日夜沉浸于书海之中,对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更是深入探究,现已考中进士,被点为中书缮写。”

“二姐谢纹绢,温婉娴静,精于女红,为人和善,巧手能将绫罗绸缎绣出万千姿态,花鸟鱼虫在针下栩栩如生。嫁与徽州同知为妻,随同姐夫上任去了”。

“三哥谢文骏,性格活泼,聪慧非常,身手敏捷,就好舞枪弄棒,现已中了武举。”

“小女名叫谢纹绵,忝为幼学,正跟着兄姐习学。大伯家一个哥哥,两个姐姐。”

谢霖去世后,谢震便告老还乡,抚养大哥遗下的儿女,他亲自为孩子们安排起居,耐心地教导他们读书识字,讲述家族的过往与为人的道理。在田间小路上,他带着孩子们认识各种农作物;在书桌旁,他一字一句纠正孩子们背书的声音。

谢震以自己的言行举止,向孩子们传递着善良、坚韧与担当。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孩子们逐渐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脸上开始绽放出纯真的笑容,眼中也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也让整个家族在困境中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

谢震接着说道:“嘉禾十二年的端午啊,本是个喜庆的日子,阳光正好,粽叶飘香。我就与黎家一同为纹绣和黎同兴操办了婚事。那婚礼办得热热闹闹,街坊邻里都来道贺,都说这二人郎才女貌,定能和和美美。”

“刚成婚的时候,小两口如胶似漆,琴瑟和谐。回门住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并肩散步,有说有笑,纹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黎同兴对她也是关怀备至。”

“可谁能想到,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渐渐地,纹绣回门时不再有往昔的欢颜。我察觉她眼神中时常闪过一丝恐惧与哀伤,身形也愈发消瘦憔悴。起初问她,她只是低头不语,默默垂泪。直至后来,家中陪嫁的仆人才悄悄告诉我,黎家那小子,竟对纹绣动起了手。听闻此消息,我如遭雷击,愤怒与痛心在心中交织。我欲前往黎家质问,却被纹绣苦苦哀求拦下,她念着夫妻情分,盼着黎同兴能改过自新。”

“我得知纹绣在黎家过得不好后,心急如焚,当下便差了几个得力的家人前往黎家。那几个家人匆匆赶到黎家大门,却被黎家的仆从蛮横地拦住。我家的人好言相劝,表明只是想探望一下纹绣,并无他意。可黎家的人却如临大敌,恶语相向,声称纹绣身子不适,不便见客。

谢纹绵摇摇辫子,道:“我家的家人据理力争,试图强行进入,黎家的家丁们竟纷纷抄起家伙,摆出一副要动武的架势。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我家的家人无奈,只能隔着门呼喊纹绣姐姐的名字,希望她能回应。然而,除了黎家众人的呵斥声、咒骂声,里面再无其他动静。”

谢震叹气道:“我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消息,满心忧虑与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黎家如此肆意妄为,阻拦我们探寻纹绣的真实状况。”

“今年夏天,黎家派管家前来报丧,言说纹绣夜里突然得了血崩之症,虽然请来了医生却已无力回天,纹绣很快就撒手人寰了。我只觉天旋地转,悲痛欲绝。待我赶到黎家,他们却已在匆忙准备下葬之事。我要见纹绣最后一面,他们却横加阻拦,态度冷漠决绝,让我寒彻心扉。”

黎员外摸摸袖子上的绣花,道:“亲家,你不知道,这是大师算的时间,还说不能有外人在场,这不就没跟你们说嘛”

“你胡说”,谢纹绵涨红了脸,气的小辫子一上一下的跳,“我们是纹绣姐姐的血亲,是她最亲近的人,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外人”

黎员外道“哎呀,大侄女,既嫁从夫,纹绣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就是大侄女你,以后也要嫁人的,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娘家也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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