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看着宇文逸,欲言又止,宇文逸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就说。”
侍卫这才开口道:
“王妃铺子里不光有胭脂水粉,还有王妃自己研制的润肤膏,香皂,还有香膏,这三样东西在京城特别受闺阁小姐,高门贵妇的喜欢,如今几乎是千金难求,甚至有人为了不排队,不等候,出高价购买,这些人也都是为了那三样东西而来,胭脂水粉只是顺手买而已。”
宇文逸大为吃惊,覃笙那个女人身上果然有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会用毒,会武功,如今还会自己研制东西,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耳边又一次回响起覃笙之前跟他说过的话。
“那是因为妾身之前一直倾慕王爷,怕王爷嫌弃真是的妾身粗鲁,不似其他女子温婉端庄,故此才将性子收敛起来,只是没想到不管妾身怎么做,还是走不进王爷的心里,甚至还让王爷厌恶,将妾身送到南山疯人院那种人间炼狱……”
心底生出丝丝缕缕让他摸不透也抓不住的情绪,宇文逸心情复杂的离开了茶肆。
对面的覃笙一直都知道宇文逸跟在她后面,此时正在店铺二楼的房间里悄悄地注视着他,见人离开后,立马就从店铺里出来,前往晋王府,今日她要给宇文邕解体内残余的蛊毒。
宇文邕早已下过命令,只要覃笙过来,就立马引着她去他的卧房,无需禀告。
卧房内,宇文邕坐在桌前等候,面前放着早已泡好的茶水,是最上等的老君眉,他特意给覃笙泡的。
覃笙在王府管家的带路下,来到了卧房,看到早已坐在桌前等候的宇文邕,笑问道:
“晋王殿下,这一月过去,身体感觉如何了?”
宇文邕抬眸,亦笑着回道:
“托皇嫂的福,这一月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舒坦,胸口也不会再隐隐作疼了。”
覃笙过来后,宇文邕将泡好的茶水递过去。
“皇嫂,先坐下喝杯茶,润润喉吧!”
覃笙接过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谢谢。”
这一路疾走,她确实有些渴了。
宇文邕目光看向别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着,姿态慵懒而随意。
抬眸见他目视窗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覃笙恶趣味的道:
“晋王殿下,咱们的清毒治疗很正规,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占你便宜,你不用太过紧张。”
这人越是一本正经的,她就越想逗他。
宇文邕无奈的道:
“皇嫂说笑了。”
一杯茶喝完,就开始进行正规的解毒治疗了。
覃笙对衣冠楚楚的宇文邕说道:
“晋王殿下,别耽搁时间了,把衣服脱了吧!”
宇文邕看了她一眼,将外衫脱下,只着下身裤子,赤坦着上身端坐在凳子上。
“皇嫂,本王已经准备好了,开始吧!”
见他双手撑在腿上,上身挺直,覃笙笑了一下,模样好像是要上生死战场似的。
“晋王殿下,那我可就开始喽。”
随着她这句话,覃笙将一根银针扎在宇文邕后心的灵道穴上,紧接着就是至阳穴,中枢穴,还有哑门穴等。
全都扎下来,此时的宇文邕就像是一个刺猬,不过还有最为重要的一个穴位还没扎,那就是前心口的中庭穴跟鸠尾穴。
等这两个穴位扎完,宇文邕就感觉体内开始灼烫起来,全身血脉里的血液似是要沸腾起来,紧接着心口掀起强烈的剧痛,很快喉咙便感觉一阵腥甜,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那血散发着腥臭之味,令人作呕。
宇文邕刚要命人进来把那黑血处理干净,覃笙却是过去,用手指占了一下,凑到鼻间轻嗅。
看她如此,宇文邕脸色微变。
“皇嫂,你这是要作甚?”
覃笙回道:
“我确认一下毒血的浓度。”
嗅完之后,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毒血,将帕子随意的丢在一边后,给宇文邕把了下脉。
“嗯,余毒不多了,再排一次估计就差不多了。”
一刻钟的时间到了,覃笙把所有的银针都收起来。
“晋王殿下,这一次的清毒已经结束,你再继续按时服用我之前给你的方子就可。”
收拾好所有东西,她准备走人。
宇文邕命管家送覃笙离开,明月上前,附在他耳边小声道:
“主子,追风回来了。”
宇文邕脸色骤变,沉声道:
“好,本王知道了。”
他转身回到书房,追风早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人可找到?”
追风是宇文邕专门用来追踪找人的暗卫,前些日子,他让追风寻找当年伺候过他母妃的一个老嬷嬷,好知晓他母妃身死跟他中蛊毒的真相。
“回主子,已经找到,只可惜属下去晚了一步,那老嬷嬷死了。”
死了?
宇文邕拧了拧眉。
“怎么死的?”
追风又回道:
“她家里人说是病死的,但属下看那样子像是被人给毒死的,属下估计主子调查之事,已经被人得知,故此才提前派人去灭了口。”
宇文邕脸色冷沉,周身萦绕着可怕的低气压。
“备车,本王要入宫。”
换过一身衣服后,宇文邕入了宫。
侯在御书房外面,他请求大太监李公公前去通禀,很快,李公公出来请他进去。
堆满奏折的书桌后面,坐着的是天启皇帝宇文傲天,已经年近五十的他,依然身姿挺拔,精神奕奕,头上无一丝白发,面上也更没有任何的皱纹,岁月只不过在他身上沉淀了浓厚的沉稳跟从容,还有身为天子的强大威严。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帝王,身上的衣裳却是很简朴,没金线,没宝石点缀,甚至细细看,还能看出这身衣裳已经穿了很多年了。
宇文傲天不沉迷女子,不奢华铺场,且爱民如子,是人人称赞的明君圣君。
近到身前,宇文邕躬身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
宇文傲天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瞬间露出几分柔情。
“免礼起身。”
“谢父皇。”
宇文邕站直了身子。
对着自己的父皇,他眼里满是孺慕之情。
母妃虽然早逝,但父皇却一直都很疼爱他,都会去看望,并指点他的学业,有时还会陪他一起用餐。
只是国事繁忙,这种父子温情时刻并不过,但依然给宇文邕带来无尽的温情。
宇文傲天把手里的奏折合上,放置一旁,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批了一天的奏折,朕正好想要歇歇,你跟朕一起去御花园走走吧!”
宇文邕道:
“儿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