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笙之前给宇文邕针灸的时候,知道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却不知他的肌肉竟然这样结实,把她的鼻子撞的又酸又疼,险些流下泪来。
“你怎么突然……”
她刚要兴师问罪,宇文邕猛的转过身,指了指旁边的假山,带着她躲进去,又冲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显然是前面有什么人过来了。
一个嫂子,一个小叔子,行走在偏僻无人的小道,要是落入有心人的眼里,难免会编排出什么龌龊来,躲是应该的。
覃笙点了点头,向宇文邕表示自己知道了,她绝对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
只是这假山后面空间狭窄,堪堪只能容一人,此时进来两个人,就略显有些拥挤了,覃笙在最里面,只能尽力的缩着身子,以免跟宇文邕贴的太近,而宇文邕也将后背绷的笔直,以防跟覃笙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
“宝贝,这里没人吧?”
“这么偏僻,平日里都没人过来,更遑论现在过节了。”
“宝贝,我可想死你了,来先让我亲一口。”
“哎呀!死鬼,别那么着急。”
……
过来的是一个侍卫跟宫女,天还没黑呢就跑这里来偷情了,两人就在假山不远处的草地上,抱着啃成了一团。
覃笙透过宇文邕的肩膀瞄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侍卫将手伸进宫女的胸口,宫女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
好不尴尬。
只看了一眼,覃笙就赶紧把视线给收了回来,面红耳赤,像是要烧起来,她现在都后悔死了,要是早知道会遇见这种辣眼睛的事,她就是走断腿,也不抄小道。
再看宇文邕,依然脊背挺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异样,好似那偷情的两人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此时的时间变得很漫长,不远处的站着抱着啃的两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侍卫撩起宫女的裙摆,将头埋在其中,发出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覃笙现在是一眼都不敢看, 要是有条地缝,她都恨不得钻进去。
眼看着那两人越来越过分,宇文邕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从假山上掰下一块石子,朝着不远处弹射。
发出的声响惊到了这他们,吓得两人匆忙穿上衣服撒腿就跑。
呼……
终于解脱了。
覃笙长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太过放松,脑袋竟然抵在了宇文邕的后背,吓得她赶紧抬起头,后脑却又撞到后面的假山。
这一下可是实打实的,疼得她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
宇文邕蹙眉看她。
“皇嫂,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简直尴尬死了。
从假山里出来,覃笙疾步朝前走,好似这条小道上有什么腌臜的东西,她总算是长记性了,宫里这种人员嘈杂的地方,这种偏僻之地就不能进,谁知道会遇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因为抄了近路,覃笙跟宇文邕反倒是率先抵达了慈宁宫。
不够他们并没有先进去,而是立在殿外,等着宇文逸跟桑离。
两人姗姗来迟,看到立在那里的覃笙跟宇文邕,神色疑惑不解,目光带着怀疑。
“你们怎来的如此之快,明明是我们走在前面?”
面对质问,宇文邕很是淡定。
“自然是抄了近路过来的,毕竟从宫门到慈宁宫,需要很长时间,本王身子受不住,至于皇嫂,本王来了一会她才来,她为何这么快?本王就不清楚了。”
三言两语就巧妙地解开了宇文逸的疑问,还把两人的关系撇的清清白白,不过却显得有些狗。
宇文逸看向覃笙,等着她的解释,可覃笙怎么可能给他解释,看都没看他一眼率先上前敲响了慈宁宫的大门。
宇文逸只好作罢,不再揪着她为何比他快的问题。
须臾,门内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来给开门了,是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李嬷嬷,头发花白,不过面容慈祥,看着门外站着的四个人,笑盈盈的道:
“都来了啊!快进来吧!其他人都早到了。”
即使只是个嬷嬷,但因为是太后身边的,他们四人也都对她很客气,进去之时礼貌的点了下头。
殿内,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圆桌,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点心,先到的其他嫔妃跟皇子公主,都在一旁等候着,看到四人进来,都站起了身。
覃笙悄悄地瞄了一眼,发现人数少的可怜,看来这皇上还真是明君,不纵女色,一心治理江山,爱护百姓。
太后皇上皇后还没来,他们不能入座,只能也坐在一边的座位上耐心的等候。
覃笙又将视线落在那大圆桌上,想着等会人到齐了,不会就坐这一张桌子吧!倒有些寻常人家吃团圆饭的模样了。
很快,太后在皇上,皇后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众人赶紧都起身行礼。
太后已有六十多岁,脸上有些许的皱纹,因为经常在佛堂的原因,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火气,人也是一脸的怜悯,目光怜爱的扫了一遍众人,最后收回时,还特意在覃笙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不知是不是错觉,覃笙感觉太后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复杂。
难不成她也跟皇后一样,觉得自己不配做康王妃?
太后落座后,便笑着招呼众人。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今日是中秋佳节,一家团圆的日子,咱们就跟普通的百姓一样,不用那么多的规矩。”
众人这才走过来,根据自己的身份落座。
太后坐在最上位,在她的右手边是宇文傲天,纳兰容坐在她的左侧,其他的妃嫔,公主皇子,则是在下位。
宇文邕,宇文逸分别坐在皇上跟皇后身边,桑离本想挨着宇文逸而坐,但想到自己乃是侧妃的身份,只能不甘的把宇文逸身边的位置给空出来,恨恨的看着覃笙大大方方的坐了过去。
宇文逸虽然不想跟覃笙坐在一起,但有太后父皇在,他不敢说些什么。
覃笙其实也不想挨着宇文逸,不过她就是想看他不高兴,所以她忍着。
众人都坐下后,太后开口道:
“哀家整日待在佛堂,闭门不出,又不喜被人打扰,故此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跟你们聚一聚,看着你们一个个过得都很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话音一落,宇文傲天也紧接着说道:
“这也多亏了母后日日在佛堂诵经祈福,佛祖才愿意庇佑宇文家,庇佑宇文家的每一个人。”
对于儿子的奉承,太后虽依然笑着,但斜对面的覃笙却敏锐的感觉到,太后脸上的笑好像冷淡了那么几分,但再看,那笑容却依然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