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男人,就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行。
宇文邕的脸色立马就黑了,咬字很重的为自己辩解道:
“皇嫂,我一直都很行的。”
正打算叫店小二哪纸墨笔砚写药方的覃笙,顿时被宇文邕这番辩解笑的不行,看来不管哪朝哪代,男人都忌讳不行两个字,宇文邕也不外乎是。
“我说错了,你别介意,我知道你行,很行,哈哈哈……”
她不说这话还好,越说越像是替宇文邕掩盖,找补似的,说完自己还笑了,宇文邕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不过看她笑靥如花,那黑沉沉的脸也不禁跟着明媚了几分,唇角也不受控制的上扬。
这边气氛轻松愉悦,丞相府却是阴云密布。
纳兰福康在府里等消息,等来等去却没有得到覃笙的死讯,那些刺客反而都死于她手。
“轰!”
愤怒之下,身旁的八仙桌被他一掌拍的粉碎,虽身为文官之首,但的武功却是很厉害,内力尤其强劲。
纷飞的碎屑下,纳兰福康那张脸阴沉冷鸷。
这个康王妃,还真低估了她,看来要想除掉,还得再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备车,老夫要进宫见皇后娘娘。”
半个时辰之后,纳兰福康出现在未央宫内,身穿黑金官服,身形健硕,即使年过四十,依然貌比潘安,周身透着身居高位的威压。
他是当今纳兰容的亲兄长,但君臣有别,面见当朝皇后,他依然需要在前殿候着,可都快过了一刻钟,纳兰容还没出现,他便有些急躁了,朝着身旁的太监问道:
“皇后呢?老夫都等了这么久了,人怎么还没过来?”
那太监姓苏,因为是皇后的心腹,宫里人都尊称他为苏公公,看出纳兰福康已经等急了,忙躬身上前,先给斟了杯茶水,才解释道:
“丞相大人,稍安勿躁,您来时,主子正巧在午睡,很快就过来了。”
午睡?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午睡!
纳兰福康心头窝火,但没再说什么,端起茶杯一口将里面的茶水喝个干净,才让那火气小了一些。
其实纳兰容根本就没午睡,正在寝宫跟自己的面首厮混,听到自己的兄长来了,也并未让面首退下,而是彻底欢愉完了,才慢条斯理的简单整理一下,才去往前厅。
“哥哥……”
人还未现身,千娇百媚的声音已经穿金纳兰福康的耳中,纳兰福康抬头朝门口望去,就见纳兰容披着火狐皮毛的大氅,满脸嫣红,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这副模样,哪是刚午睡过,明明就是才刚被滋润了。
房里有地龙,暖和的如同阳春三月,纳兰容一进来就将身上的大氅解开,丢给身后的赵嬷嬷,赵嬷嬷接过大氅,朝着苏公公看了一眼,两人后退着出去,并将房门关上。
大氅之下,纳兰容只穿一身轻薄纱裙,身姿曼妙,凹凸有致,纳兰福康看了一眼,便将视线移开,沉声斥责道:
“你贵为一国之后,岂能衣着如此随意。”
纳兰容不以为意,坐在纳兰福康旁边的椅子上,慵懒的歪斜着身子,托着腮,宛如怀春少女般瞬也不瞬的紧凝着他,娇滴滴的道:
“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有我跟哥哥两人,就算我脱光了不穿衣服,又有谁知道呢!哥哥,我说的可对?”
两人互称兄妹,实则不过父同母不同,纳兰容本是妾室所生,不过一出生就被记在了正房名下,作为嫡女长大。
纳兰福康较之纳兰容大六岁,对这个妾室所生的妹妹,并无任何芥蒂,反而十分疼爱,经常教她读书写字,还带她外出游玩。
纳兰容算是他教养长大的,以至于后来对他这个兄长十分黏腻,即使及笄过后,也始终缠在他左右。
知晓纳兰容对自己异样的心思,还是父母商议他婚事那日,她将自己灌醉,跑到他的小院,梨花带雨的哭诉,不想让他娶妻,只想他们兄妹长长久久相伴。
当时听到那番有悖人伦,纳兰福康大为震惊,同时也十分气愤,不想自己从小教导长大的妹妹,竟然对他有这种腌臜心思。
当时的他狠狠的打了纳兰容一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可酒醒之后的纳兰容不仅没有收敛自己的心思,反而破釜沉舟般往他身上扑,嘴里还喃喃着“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情意。”
纳兰福康觉着自己这个妹妹已经疯了,恼怒对她说了很多羞辱性的话,说她跟她小娘一样,伤风败俗,不知羞耻,就算纳兰家世代书香,豪门贵族,也无法清洗她骨子里的放荡,不顾她身上衣衫凌乱,将人丢出房间,
不知是不是纳兰福康的做法太过决绝无情,自此后纳兰容不再纠缠于他,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成亲,安安静静的嫁给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且婚后两人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看到纳兰容有所改变,纳兰福康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只当她是分不清孺慕之情跟男女之情,如今有了自己夫君,便能明辨了。
却不想这纳兰容做了皇后,先几年还跟皇上恩爱有加,可自从如妃进宫,得了皇上宠爱,不知是不是受到刺激,私下里的行为变的放肆起来,不仅偷建暗室,私藏面首,荒淫无度,,甚至在他面前也极其的放浪形骸,时常会对着他言语挑逗。
此时,听到她这番轻浮之语,纳兰福康羞愤的脸色涨红。
“皇后,你若再说这等淫乱之词,老夫以后便永远都不踏足这未央宫。”
看出他是真的恼了,纳兰容轻嗤一声“无趣”,坐直了身子,顺便开口让外面的赵嬷嬷给她送进来一件外衫披好,拢了满身的春色,纳兰福康这才肯抬头看她。
暗道一声假正经,正了正神色,她开口问道:
“哥哥,你急匆匆的入宫,可是将那康王妃给解决了?”
纳兰福康眼神顿时阴沉,咬牙道:
“那康王妃不可小觑,派出去的刺客全都被她给杀了。”
纳兰容眉心紧蹙,脸上满是惊诧之色,显然是没想到覃笙竟会有这等本事,要知道她哥哥身为当朝丞相,手底下的人可都是经过严苛训练,层层选拔的,这都奈何不得她,还被她给反杀了。
纳兰容恼恨的指甲划过桌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一把握住纳兰福康的手,声声切切的哀求道:
“哥哥,你得再想办法要了她的命,有她这个隐患在,我会寝食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