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小姐失踪了,助理顿时如临大敌!
但凡和褚严城亲近的人都知道温小姐有多么重要,温小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楮氏集团怕是要变天了!
褚严城坐在民宿一楼接待游客的大堂,周身萦绕可怖的威压。
老板娘蹑手蹑脚地路过,就连韩觅雪都紧闭嘴巴,噤若寒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就在褚严城即将控制不住脾气,整个人濒临爆炸的边缘时,助理战战兢兢地打来电话汇报。
“查到温小姐的手机定位了,这两天她一直在乌鲁木齐,不过下午定位开始更新。”
“按照目前的路途推断,温小姐即将到达喀什古城。”
褚严城一言不发,拿手机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凸起。
从禾木村到喀什古城,开车就算中途不眠不休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
助理唯唯诺诺地补充了一句:“我们还查到了路边监控,温小姐身边有一个陌生男人,目前查不出对方的身份信息。”
“什么意思?”褚严城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诘问:“有人拐走了温棠?”
“不……”
助理的声音更微弱了:“从监控截取的画面看,温小姐不像是被迫的,甚至很信任对方,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儿来新疆旅游的情侣。”
“闭嘴!”
褚严城的心突地一跳,挂断通话,摔了手机。
他到现在仍不能接受温棠不告而别,甚至身边有了别的男人?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好、好、好……”
褚严城怒极反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直接拿起车钥匙就要冲出门。
“等等!严城,你要去哪?”
韩觅雪起身阻拦,放低了姿态用最温和的语气劝道:“都这么晚了,天气预报一会儿还会下雪,我们明早再去找棠棠吧?”
暴怒的男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推了一把拦在面前的女人。
韩觅雪摔了一跤,满脸痛苦地捂住脚踝。
“我的脚好像崴了好疼……
“严城,你帮帮我……”
神色晦暗不明的褚严城恍若未闻,径直走出门。
坐在地上的韩觅雪打了个冷颤,不甘心地咬咬牙,忙不迭自己爬起来跟上男人的步子!
温棠发现新疆的日常作息时间和她有些不太一样。
因为地理位置的偏差,新疆很晚才会落日,因此本地人通常快中午了才醒,凌晨还在路边逛集市、小吃街……
她和傅昼昨天凌晨两点多抵达喀什古城,困得眼皮都快合不上,匆匆找了一家旅馆办理入住后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拉开窗帘,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古城街道,大面积的暖色调令凝聚千年的历史文化气息扑面而来,既绚丽又厚重。
温棠和傅昼就近找了一家早餐店,蒸屉刚拿开蒸腾的热气滚滚而上,坐在路边早餐店里的角落里,耳边听着不熟悉的口音,看着陆陆续续忙碌的人,仿佛一下子从寂寥宽阔的雪景回到喧嚣繁华的人世间。
“是你!你也来喀什了?”
温棠抬起头,一下子认出来是那天送自己去喀纳斯三湾的小情侣。
出门在外,缘分妙不可言。
很快从两个人吃早餐变成了四个人。
温棠虽然对这对情侣非常感激,不过社交方面有些欠缺,不知道先从什么聊起。
傅昼率先开口问:“我们是第一天来喀什,你们呢?”
有了这一句话作为开头,四个人的话匣子渐渐打开。
每个人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男人说自己叫托列根,他是哈萨克人,老家就在喀什古城附近的艾日木巴格村,去京市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女朋友棉棉。
棉棉是南方人,他们谈了将近六年恋爱,大学毕业一起在京市打拼。
出于压力大以及各种原因,今年两人一起辞职,拿着存款出来散心。
“虽然我是新疆人,但新疆太大了,有些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幸好棉棉没嫌弃我这个不称职的导游。”
托列根笑了笑,温棠这才发现托列根的五官确实有些不一样,眉目轮廓更加深邃,鼻梁高挺。
“你们呢?”棉棉问:“你们一起出来玩,也是情侣?”
还没等温棠回答,傅昼握住她的手,甜蜜地十指相扣。
“我是她未婚夫,从新疆回去我们就结婚。”
托列根和棉棉不约而同地露出羡慕的表情。
“哇!真好!真幸福!”
“你们看起来就是一对儿!俊男靓女组合太赏心悦目了!”
面对外人的夸赞和祝福,傅昼笑着接受,温棠悄悄红了脸。
吃完早餐,四个人互相加了好友,托列根和棉棉提出要不要同游喀什?
温棠答应了,至于傅昼……
某个社交达人仅仅一顿饭的时间,已经和托列根打成一片,熟得就像一母同胞的兄弟。
托列根对于喀什地区还是很熟悉的,先带他们去了百年茶馆,茶馆的地砖、墙壁都铺了五颜六色的毯子,有老人用传统乐器演奏,许多人去茶馆中心伴随音乐载歌载舞。
托列根教棉棉跳新疆黑走马舞蹈,傅昼看了一遍就去邀请温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舞,温棠多多少少有些放不开,但是身边跳舞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明显上了年纪的阿姨和叔叔都跳得大开大合。
被这种情绪渲染,温棠握住傅昼的手,随着对方的步子摇曳。
步子跳错了,她慌张地抬起眸子,恰好撞进傅昼黑亮的明眸。
他嘴角勾起,调侃道:“你看见我了。”
脑子里霎时间想到之前被傅昼科普过“你看见我”意味着“你喜欢我……”
温棠的耳垂肉眼可见地变红,有点别扭地偏开了脸。
从茶馆出来,托列根带领一行人去了专门卖馕的店。
温棠看着店名缓缓地念出来:“爷爷的爷爷的爸爸的馕?”
“对,这家店就叫这个名字,周边特别有名,好多游客过来专门吃它家,快尝尝……”
托列根自掏腰包买了四张馕,这段时间温棠吃了不少辣皮子馕,这次吃原汁原味、新鲜出炉的烤馕又香又脆,她情不自禁又买了一张馕。
下午去了花帽巴扎,整整一条街卖的都是颜色迥异、花纹独特的帽子。
温棠喜欢无数种复杂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带来的视觉冲击,忍不住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棉棉买了一顶黄色的花帽,她说小时候就喜欢黄色,因为是阳光的颜色看上去特别温暖。
温棠举起相机:“我给你们拍张照片吧?”
托列根和棉棉手挽着手站在街巷口,对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就连午后的阳光都被他们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幸福映衬得格外和煦。
托列根说:“我也给你们拍张照吧?快快!”
在托列根和棉棉的催促下,温棠犹如赶鸭子上架般站到方才拍照的街巷口,旁边的傅昼快要贴上自己,甚至能感觉到男人身上的体温。
棉棉挑剔道:“你们挨得再近点!你们现在看上去别说是夫妻了,连情侣都不太像……”
温棠只好往傅昼的方向一寸寸挪动,两人的肩膀贴在一块儿。
托列根开始倒计时:“要拍咯?”
按下快门的前一秒,傅昼倏地搂住温棠的肩膀带进自己怀里,猝不及防的温棠心跳一停,连忙调整好状态对镜头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