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林辞镜记不太清两人前一日是如何造作的。
他只知道第二日又没能起得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但又确乎放松得很,最后被人温柔地拥在怀中,一夜好眠 。
外面的海浪声拍打着船身,林辞镜缓缓从沈睡中苏醒,身上却和昨夜刚刚搬过山一样酸痛。
就像散了架似的。
他之前没有过经验,从不知道原来这种某些网站不允许写的和谐运动居然如此耗费体力,以至於有一种再来几次就会死掉的错觉。
林辞镜想翻个身,却倏地撞进一片温热。
他侧过头,看见昆吾正闭眸安睡着。
平心而论,昆吾的长相其实相当戳他。
反正也睡不着,林辞镜索性看着他的脸回忆起原着中对这把剑寥寥无几的描述来。
“折玉”这把剑他也是曾亲眼见过的,通体碧玉,剑身修长好看,不然也不至於刚穿过来的时候自己就一眼相中,抱着不离身,发现剑丢的时候也真情实感地难过了一段时间。
可谁想到好好的一把剑却变成了人,而这人还和自己......
一想到昨夜的荒唐,林辞镜一张脸又垮了下来。
这成精的剑不禁继承了做剑时的好容貌,还继承了做剑时的......尺寸。
林辞镜以为这种尺寸只会在一些小说中看见,但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一个。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想到这儿他又自己和自己生起气来,刚要翻个身再转过去,搭在他腰上的手却倏地一紧。
接着一个吻便落在林辞镜耳尖上:“醒了?”
林辞镜闷闷地哼了一声。
“身体不舒服吗?”昆吾见他精神不好,眼中多了一抹歉然,“怪我,昨天晚上太没有分寸,让你不舒服了。”
你还好意思说?
林辞镜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恶狠狠道:“不舒服?舒服得很,我有那么脆弱吗?”
昆吾眯着眼看他,表情像条餍足的狗:“原来如此,是我理解错了,哭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舒服吗?”
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儿搞颜色是吧?
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在一些地方都是不可描述的存在!
“哦,”林辞镜面无表情,“嗯嗯嗯,你说的都对。”
身后的人大概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手法娴熟地开始给他按摩起来。
昆吾按摩的方法与力度正好,让他酸胀的肌肉略微缓解了不少酸痛。
林辞镜惬意地眯起眼享受他的服务,迷迷糊糊地险些又要睡过去时,忽然听到昆吾说:“主人,昨天晚上我......”
“本座警告你,”林辞镜威胁道,“再喊主人就从床上滚下去,说到做到信不信?”
昆吾从善如流:“阿镜,昨天晚上我......”
林辞镜阴森森道:“再提昨天晚上的事同理。”
“不是的阿镜,我想说别的事,”昆吾似乎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昨天我被那只章鱼带到石缝上时,发现了一样东西。”
林辞镜听到这话后睡意慢慢褪了,挑眉问道:“嗯?什么东西?”
昆吾侧过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穿过的外袍,摩挲一阵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枚瓷瓶。
瓷瓶通体呈淡蓝色,微微流转萦绕着一股黑气,上面塞着枚软木塞。
瓶子是空的。
“你捡到它的时候就是空的吗?”林辞镜问道,“没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昆吾顺势牵着他的手:“没了。”
林辞镜不死心地转着瓶子,试图找到些其他的线索,却没发现其他任何有用的线索。
“奇怪......”
林辞镜将瓶子调转了一下,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那枚软木塞似乎因为在海水中泡了很久,现在已经被磨平侵蚀了大半,但却依旧剩下了某种图形的一个边角。
他倏地从床上起身,却又立刻躺了回去。
因为这腰实在是......太酸软无力了。
“阿镜?”昆吾有些担忧地看向他,“我昨晚难道真的很过火吗?”
林辞镜磨了磨牙,擡腿便踹在了他身上:“本座说你再提昨晚的事就给我从床上滚下去!”
他这一脚实在是用不上太多的力气,被人半路拦下,紧接着将他的腿弯折着按在胸前。
男人欺身压了过来:“阿镜,再乱动会伤到腰的。”
这个动作实在让他想到了前一夜某些不算很美妙的回忆,当下脸色一白:“放开我。”
昆吾顺从地放开了他,神情相当无辜:“你刚刚想做什么?要我帮忙吗?”
“帮我将先前的那两枚令牌拿来,”林辞镜扶着床靠在床头坐好,“我觉得木塞上这半个图案和那两枚令牌上的很像。”
昆吾依言将令牌找来,一比对后发现果然与那令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果然......”
林辞镜将令牌放下,眉宇间闪过一抹厉色:“和天地盟脱不开干系。”
“天地盟统领天下宗门已久,为何近日会出这样的事?”昆吾蹙眉道,“还是说有人用他们的名号做这等龌龊之事?”
林辞镜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得等到天地盟的岛上再说。”
房门被人敲响,一个侍从打扮的人站在门外道:“两位可否需要去稍微用些午膳?”
昆吾转过头问道:“阿镜,你要去吃点东西吗?”
林辞镜本来就在思考天地盟的事,再加上身体不爽利,於是只恹恹道:“不想去。”
“那便我一人去吧,”昆吾道,“给你带些点心回来?”
林辞镜刚要应下,话到嘴边却忽地觉得这事儿不对。
按照他先前看的那些八点档电视剧来讲,一般都是男主和女主翻云覆雨一晚上,第二日早上起来女主身体虚弱无力,男主代为出面和其他人社交,隐晦提及“她不舒服”,然后博得一圈人“心知肚明”的暧昧笑容。
这样不就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了?
林辞镜眨眨眼,当机立断:“无妨,我现在又想去了,我随你一同去吃些东西,不劳烦你给我带回来了。”
来报信的人目光落在他脖颈上三两个暧昧的红痕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中暗暗诧异。
早听说过现如今下修界思想开放,但没想到原来还真有......两个男人结为道侣的。
而且还是如此好看的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