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她笑嘻嘻地撑起身子搂住了他的脖颈。
刹那间,青年冷白的耳后泛起淡淡的粉色,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
他那时候紧张到连虞棠都没有注意到,徒留她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除了当个大灯泡,什么也做不了。
她亲眼看着他俩越走越近,一起摘桂花,一起酿酒...一起相伴而行。直到最后的甜蜜化作苦涩,千重樱的喜欢是夹杂着任务的,她要诱他生出情丝,从而弑魔。
在那个阴雨绵绵的夜晚,青年躺在血水里,心脏被刺穿,气息游离。是虞棠用自身灵脉补齐了他心脏的漏洞,然而他醒来的一刻不是感激她...而是拔剑刺向她。觉醒为邪神的那一刻,封印尽数破碎,戾气冲天,残存的情绪便是虞棠多管闲事,那个救他的姑娘自然就成了祭剑的工具。
那个与他在虚幻山涧相伴的姑娘,是他拔剑伤到的第一个人。
她眼睁睁地看着千重樱行刺而无能为力,蠢笨的喜欢催促着虞棠走过去解救谢怀慈。他是幸运的,分了一半灵脉之后,青年逐渐转醒,她想...他肯定会谢谢她的。到那时候,她是应还是不应呢?
然而...结果总是出人意料,刚刚扶起他,青年就朝她拔剑相向。
连躲避都来不及。
虞棠就感觉心脏好疼,眼睛也热得厉害,泪花儿里在里面打转,委屈,后悔...各种情绪都有。
她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不该杀她就跟杀鸡似的吧...事实如一扇耳光般,证明了她的自作多情。
虞棠的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浑身冷得就跟冻僵了一样,甚至知觉也在逐渐弱化...差点儿连剑锋的停滞都感受不到。
杀意突然削弱,难不成...是他良心发现了?
可现实又让她失望了,前面梨花林里好像跑着一个绯色衣裙的少女。她气喘吁吁,两颊因紧张和汗热而泛着淡淡的粉。
“之前是我听信师尊和掌门的谗言...”
“咣当”一声,手里的剑砸落在地上,虞棠茫然地站在原地。
谢怀慈浑身的戾气终于收敛,聚拢的眉头也有松展的趋势,动作僵硬地垂目...看着绯色衣裙的少女。
青年的睫毛动了动,死寂、嗜杀顷刻消退,只是神色略微有些冷淡。
风一吹,梨花簌簌落下,花瓣儿沾染了少女的头发、裙子,千重樱顾不得这些,将目光投向树下的青年。
纠结了几分,才软着嗓音道,“总归是我错了,我想...我们可以谈一下...”
虞棠咳出了几口血沫,不太自然看着这场即将开始的大戏。
不一会儿,漂亮、灵动的少女就来到了谢怀慈身边,握住他的手坚信道,“是我想岔了,即便天生邪魔,你也不一定成为下一个邪神,你可以向善的...是我不好,明明我该好好教你的。教你不祸害苍生,教你与我同行。”
而虞棠呢?好不容易摆脱现状,就因为失血而腿下一软,跌下云落崖。
她甚至来不及感受发生了什么...
冷冽如刀的风刮过她的脸颊。
“嘭”的一声,骨断肉碎,溅起一阵血雾。
满地都是血,她枕在血泊里,雪白的衣裙是惊心触目的红,眼睛因为震惊而瞪得大大的,瞳孔里是灰蒙蒙的。
剧痛来临的一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月白的一角,那是谢怀慈衣袍应有的颜色,鼻端是浓郁的信灵香。
就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到了她的眼下...
第02章 第 2 章
妖魔之乱兴起,为求自保,虞棠不得不踏上寻仙求道之路。
途经仙门需要经过虚幻山涧,山涧内亦不同于别处,其内栖息着数量庞多的痴梦女妖,此类精怪擅制幻境...使人沉迷其中,沦为伥鬼。
她本就是一介农女,自然不曾见过超脱凡俗之物,对这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与否...保持怀疑。
可今日嘛,似乎是天不眷她...莫名撞上了某种不妙情形。
白雾遮眼,景物陡转。
等幻境稳固后,哪里还有什么清秀山涧,只剩梯田交错,水波潋滟。
层层叠叠的梯田之上是错落的屋舍。
除了三两声犬吠外,便是静寂如死水。
忽然,欢悦的女声响彻在耳际。
“是虞棠回来啦?!”
她拧了拧眉,旋即退开两三步,与眼前的人面面相觑。
眼前这个女人顶着她生身之母的容貌...要知道,她的母亲早在十余年前就丧生于那场妖乱,不可能出现在山涧之中。
死了的人突然复活,甚至这个鬼东西还能同自己讲话。
简直是...
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平定下内心的惊悚。
或许是长久的沉默,亦或者是置之不理,终于惹恼了这位扮演她母亲的女妖,这下...慈爱的母亲也不装了,秀美的脸一寸寸剥落,露出里面猩红的血肉。
随着走路的颠伏,腐肉就颤颤巍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