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偏偏这样将讽刺感拉满,千重樱发出刺耳的尖叫,“啊...别说了!你没看到师兄不太对劲吗?!”
瞥了她一眼,阿蓉继续陈述着累累的罪行,“我和你们的关系是要亲近些的,我不在乎虞棠的想法,也不想过问这些烦人的东西。我甚至还要求她...祝福你们俩的爱情。无耻又卑鄙的...将她一步步推向深渊。”
在他们眼里虞棠斤斤计较,是个见识短浅而容易记仇的姑娘。无论是在隐仙门,还是在清水村,只要她稍微表露出一点不满...他们就会用沉默来孤立她。就好像她不是他们的同门,而是低人一等的奴仆。要顺从一切,否则就是满肚子坏水...当赤裸裸的恶意真正地揭露出来时,全场鸦雀无声...连哭着的千重樱都僵在那里。
“她为什么不跟我们讲清楚呢?那些都是误会...我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罔顾情谊。”谢怀慈回忆起清水村的经历。
香樟树下,虞棠面色阴沉可能不是针对于千重樱...即使有那个意思,那也没有什么的...他不会不喜欢她的。
阿蓉擦了擦眼泪,哽咽着,“你不懂...她想什么,你至今都不懂。你一次次怀疑她,还将她救下的小猫送于他人。甚至,为了保护千重樱一个人的安全,不顾我们所有人的性命,让虞棠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凶恶的精怪。你知不知道...她那时候,差一点就死了。”
“你们也在这里啊?真巧啊...你看我一点路都不会走了,这都能摔...我怎么能这么笨呢?!好羡慕樱樱的天赋呀!又聪明,又漂亮不愧是隐仙门的小师妹...我就不行了。”
虞棠抱着小猫站在月亮底下,一瘸一拐地走向他们,带着酒窝的脸泛起浅浅的笑。是温馨而美好的,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脚踝处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将白色的绣花鞋沁得斑斑驳驳。
“我不痛,真的,你们别看我啊。我不知道你们感情那样好...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她笑着笑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谢怀慈忽然反应过来...恍然间,心乱如麻,连维持正常表情也不能。
她走过来时,青板上留下了醒目的血迹,那么刺眼...他是看不见,还是不想管...甚至不如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千重樱不过是扭伤了脚,一点瘀青而已...他不仅慌了神,还被吸引得迷了心。
所有的场景都落在了虞棠的眼里,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着,就像这并无什么不对...可事实上呢?这错得离谱,她的伤口流着血,她不闹也不哭。一如他拔剑刺向她,虞棠是怕疼的,可她只是盯了他一会儿,愣是一声不吭。
从虚幻山涧到隐仙门,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初遇时,他们交谈甚欢。中途,是彼此信任的同门,谁能想得到最后的走向呢?她那么信任他,是他害她跌下云落崖。那么高,血雾一刹溅起,衣裙都是红的...到现在,指尖都仿佛残留着那种滚烫的温度。
他第一次看见表情木然的她,亦或者说...她再也不会笑了。
她死在了云落崖,死在了他的愤懑之下。
阿蓉说得对,是他害死了她。谢怀慈松懈了灵力的运行,任由鲜血从胸口流出,可无论如何惩罚自己,都无济于事。青年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不可抑制地流出...
谢怀慈僵硬着身体,踉跄地走到了虞棠跟前,垂下眼,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乍一看,该是温馨的情景,可细致观察就会发现他抚摸着虞棠的指节泛着力竭后的白,就连指尖都是颤抖着的。青年冷白的下颚挂着血泪,所有的自持、冷静皆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第一次看见他哭,千重樱不可避免地担忧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就努力组织着零碎的语言,“虞棠...她是不小心跌下去的,不关你的事。你别怕...就算虞棠不在了,我也不会丢下你的。”
谢怀慈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虞棠所夺去,那不正常,不该是这样的...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去,千重樱无法接受。
虞棠与他而言,是个在虚幻山涧随手救下的普通人。即便与他相熟...那也不代表他们关系是亲近到可以相互诉说秘密的。可是为什么...她不在了,他会那么难受。
最初的愤怒在看到虞棠跌下云落崖就消失得无踪无影,他的感情在血雾弥漫的那一刻就冻结了。第一次品尝到痛心和遗憾的滋味是因为她,他平生头一次恨自己的身世,他是害怕死的...可凭什么,活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