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配不上他,我与他的兴趣爱好也不一样,他就是属于他的亲亲小师妹的。我发誓,我发誓好吧!如果我喜欢谢怀慈,就让我修道不可寸进。”
发道心誓足以证明,虞棠是没那个心思的,阿蓉嗫嚅了几下嘴唇,最后结结巴巴地说,“劝你不要违背道心,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发誓...
以天道为证,修为不得寸进。
虞棠说得自然,说起与他绝无可能,就跟谈论今天出不出太阳一样,太寻常了,寻常得令他血液生寒。
虚幻山涧时,虞棠看他的第一眼就觉惊艳。
在云落崖时,只是一眼,她的脸颊就会染上胭脂。
今天她跟他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他。
他不是独特的,也不是她的心上人,所以她能够毫无顾忌地发誓。
也唯有对他毫无想法,才能拿誓言来当作玩笑。
前世种种恰如昨日,少女满心的恋慕...好像并未结束。
可现实却不打算放过他,那些想象中的恋慕被主人亲自推翻。
在她看来,他能免于邪念的控制,能保住善心,甚至于同千重樱和好...就如同她口中所言的祝福。
的确,在那之后,他的神智并未被吞噬,却再难毫无芥蒂地同千重樱在一起。
她的死隔绝了他和千重樱的可能,就像是一道伤疤,留下的瘢痕重重,就像是破镜永远不可能重圆。
与千重樱不复从前,与虞棠也是,她好像不在乎他了,像是冷落,像是疏远。
如果没有前世的话...他想,他可以适应。
可是不同了,就像是一个珍宝,得到又失去总是有那么一两分的不甘心。
谢怀慈面无表情地站在桂花树下,眼睫微垂,微弱的月光在眼睑投下暗青色的阴影。
那么明显的杀意,虞棠又不是傻子,自然察觉到了,之前打算友好相处的念头扑灭了。
“谢怀慈...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话音落下,青年只是一瞬的瞳孔波动,很快归于沉寂。
脑子里尚未组织出措辞,身形就先一步行动。
与她只有一步之距,抬手就能碰到少女指尖...
“虞棠...怎会如此想我?”
来不及抓住她的手,近在咫尺的少女就急速地朝后退了几步。
避之如蛇蝎,像是见到了什么凶兽一样,磕磕绊绊地开口,“你...你离我远点。”
谢怀慈立在原地,像个石雕一样,抿唇不言。
“虞棠,你干嘛!师兄只是关心你而已!真是不识好人心。”
千重樱牵着裙慌忙跑到了他的跟前,指尖试探着触碰他掌心的伤口...却被他快速躲开。
灯光下的姑娘,脸色红润,眼睛因紧张而瞪得大大的。
不似梦境那样苍白。
死后的虞棠,即使在梦里也经常围绕在他身侧,而非用冷漠而谨慎的目光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她不是喜欢他吗?
为了救他,甚至能挖出自己灵脉。
那样深的感情,能说不要就不要的吗?
那样陌生的虞棠,真的是他要找的吗?
她的眼里再没有了眷念。
她怕他,很怕他...
是不是只有一切结束,她才会再爱他。
死去的虞棠,至少怀着满心的爱恋。
哪怕是冲破那么多阻隔,也无法挽回那个错误吗?
谢怀慈冷冷地直视着前方的少女,半晌都不曾动作。
就像是满心的热忱突然被浇下了一盆冷水,寒意直窜脊髓,青年竭力维持镇静,但抬眼间还是暴露真实的心情。
“虞棠,你与我偏要走到这一步吗?”
浅茶色的瞳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阴翳,青年垂手立在那儿,袖袍下角是海棠花一样的血色。
就像是狂风暴雨前的平静,压抑到极致。
下一刻,不容反驳地握住她的手腕。
疼得她想抽死他,虞棠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察觉到少女躲避的动作和不安的眼神,就像是如坠冰窖一样,谢怀慈面色苍白了些,指骨因用力而泛起苍凉的白。
虞棠敌视地看着他。
他们互不退让,形成对峙之势。
无奈,虞棠收回视线。
对于眼前的一切,阿蓉震惊得合不拢嘴。
有驳于认知的东西就摆在面前,慌乱之下,千重樱跑到谢怀慈身侧,抬手捉住了他一小截衣袖。
这样的场景就像清水村,千重樱害怕地躲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前面的精怪。
与之不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