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不愉,但撞上他的目光,那些欢欣、喜悦,就尽数收敛了起来。
青年步子一顿,沉默了半晌道,“虞棠,师妹刺杀是为慌乱之举,并非有什么恶意...你不应当对此事耿耿于怀。”
他是想解释清这些天的误会,但很不妙不仅误会没解开...反倒加深了矛盾和仇恨。
“刺杀是慌乱之举,你信吗?还是说隐仙门的弟子信...谢怀慈,你既然偏袒,就不要装出道义尚存的模样,”
明明是千重樱不占理,偏偏他只是一句揭过,虞棠冷笑的同时,回复的话语字字带刺。
青年的神情冷淡下来,“虞棠,你过分了...”
像是为了恶心这对有情人,虞棠弯唇笑了笑,“你绑我上山...不会对我有别的意思吧,还是说...有莫名的旖念,那样的话...师妹可是会伤心的哦。”
“还有...你确定对我是同门之情?”
与谢怀慈的错愕不同,虞棠一股脑儿地说完倒是轻松了很多。
一会儿同阿蓉说起历练所见的稀奇之物,一会儿向大家请教剑诀。
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灼热,虞棠不得不放下手上的事,去应付性格大变的谢怀慈。
青年距离她仅有几步之距,明明很近,可他就好像与大家隔绝了,孤冷、死寂,即便是他垂着眼,虞棠也能感觉出来。
全部的疏冷化为不可亲近这四个字,虞棠安静立在那儿,再也不敢妄动。
梨花簌簌一如往年,可虞棠的心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甚至都快记不清对着谢怀慈脸红的样子了...
如今的谢怀慈,只是一个名字,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再无特殊之处。
虞棠觉得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这样决绝的神情自然瞒不过谢怀慈。
虞棠向他走近,第一次面无表情的。
停在他跟前后,肃然地说,“谢怀慈,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多管闲事,特别是管我的闲事,但请你以后,远离我...”
停顿了一会儿,她勉强笑了笑,“你喜欢的是千重樱,正好呢...你们也快结契了,我在此...提前祝福你们。”
就像是将他推远一样,莫名的纠葛自心头升起,谢怀慈下意识去抓虞棠的手腕。
但下一秒,是凌冽的剑气。
虞棠朝拔剑相向,一点情面都没留。
所有人不敢相信...一向懦弱的姑娘竟然敢反抗。
而且反抗的对象,还是谢怀慈。
一瞬之间,包括千重樱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青年白皙的手背划开了几寸长的口子,血汨汨流出,袖口、衣角如染海棠。
鲜血一滴滴地砸在梨花瓣上,是堪比雪地红梅更加刺眼的颜色。
陡然间,谢怀慈抬眼看向持剑的少女,但也仅是静静地看着了。
手上的伤口就如同一把火,灼烧了他的自以为是。
震惊一重接一重,让本来打算劝解的阿蓉一下子蔫了。
千重樱跟着看了一场闹剧,连生气的心情没有了,呆呆地站在那里。
没有人会料到事态会演变到这个程度,全都怔怔地看着。
虞棠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一字一顿道,“是你要抓我的,我说了...我俩并无关系,反击也实属正常,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可怜样。”
他的指间全是血,好似怕自己的模样吓到她,他自顾自地将手擦干净。
全过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就好像并无发生刚才的事。
谢怀慈向前一步,目光落在拔剑的少女身上。
剑尖此刻正横亘在他胸前,仅有几寸之距就会破开他的血肉,眼见着就要撞在上面了...
可在即将触及时,虞棠适时收回了剑。
青年袖口沁满了血迹,本就白皙的脸颊透露出病态的苍白。
他眼底的固执几乎凝成实质。
这样疯狂,不按理出牌的谢怀慈让她害怕,虞棠不得不退了几步,谨慎而小心地看着他,“我伤了你,你不懂吗?!如果你要对我好,请远离我。远离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谢怀慈的步子一顿,眼神震动,但很快,他神色重归平静,甚至能攀谈一样闲聊,“虞棠,我无意打扰你的,是我修为不精...神智蒙蔽。绑住你是我不对,真的抱歉。”
谢怀慈生气,针对她,虞棠还能占据道德的高地。
可他...
她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在震惊的同时有些后悔。
她竟然伤了谢怀慈。
那是她想都不想的事。
他是她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是年少的心动,是初见就惊艳的人。
什么痛快都没有,只有苦涩,跟泡进了黄连水似的。
虞棠立即移开眼神,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