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虞棠懵了,她完全料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最不想见的人。
心中所思是...他真的无礼极了。
至少前世,谢怀慈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现在连敷衍都不愿意了么。
心里厌烦,面上自然也不耐,不安之下,虞棠的躯体动作僵了些。
青年面色比昨日苍白些,眼睑下有淡淡的青色,像是一夜未睡。
那双澄澈的瞳眸布满红血丝,连眉眼间也堆砌了几分倦态,像是极憔悴的样子。
可憔悴二字能用在他身上吗?虞棠有些迷惑。
不过就是一剑而已,至于吗?她所承受的,可不是一剑的问题。
他来干嘛?!报复?!还是责问?!
一瞬间,虞棠想了好多个原因。
却没有想到只是讨好罢了,他想讨好她,却迟迟难以开口。
这迟迟难以开口,则会被误以为是讨债。
又是个烂摊子,虞棠心中叹息。
按照她原本的性格来讲,不折腾个天翻地覆,是不行的。可眼前的人是谁呢?可不就是谢怀慈,他显然不像个正常的人。
她不想与他争论,不想与他再说一句话。
一看见他,就想起了千重樱,想起了谢怀慈和千重樱在桂花树下相互表白。
当初是心酸,现在只剩下“摆脱”两个字。
他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别找她,别找她当数字就行。
她不想奉陪了。
天天将心思挂在一个男人身上,还是一个杀了她的男人,恕她无法接受。
如果不是他太过分,她根本不会拔剑,杀他...她极为不屑。
她和谢怀慈无论是从身世,还是各个方面,都隔着不可逾越的天堑...本不该纠缠在一起。
年少时的动心,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他们可以是同门,甚至可以是有点儿熟悉的陌生人,但绝不能...你来我往地纠缠不休。
最好的结局是,她历练成功,成为一个厉害的剑修,昔日的仇恨悉数放下,在谢怀慈结契的典礼上,送上自己的祝福。
体面的,保留一定尊严的,给唯一一次动心画上圆满的句号。
“谢怀慈,你不陪着千重樱吗?她肯定会生气的...”
虞棠目光平静,扶住窗口,吹着风,敷衍道。
期间语气平和得连一点起伏也没有,就好像是在诉说着今天的天气真好。
摸了摸粗糙的窗门,有些尴尬,害怕对方觉得敷衍,又露出了个得体的笑容。
少女体面的,疏离的表情映在他的瞳眸里,谢怀慈不自觉地蹙起眉头,捏着道经的手指也收紧了些。
抓不住的落空感就像涟漪一样在胸腔内荡漾开。
空气格外的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终于谢怀慈动了,他抽出掌心里的道经,放在了虞棠的面前。
压下积压已久的愤懑和意图质问的声音,随性道,“你不是想要修道吗?我给你备注出来了,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就及时来问我。”
虞棠怔了一瞬,她完全没料到谢怀慈会出这招。
她不喜欢他了,接受他的馈赠是怎么回事?!
接受有了伴侣的男人的帮助,那可不是暧昧了,那是诱惑对方。
不能过分得罪,但在这些俱有极大意义的事上,可不能妥协了。
“今年夏天梨花开得好看吗?是云落崖的好看,还是这里呀?”
虞棠靠近窗口,扬起头,望着屋檐下的枝桠,细数着有多少朵花,好像真的在评鉴风景。
“我还是更喜欢云落崖的...”
谢怀慈看了一眼,随即道,“将它移栽过来就是,人手不够的话,我帮你。”
“啊...也好。”虞棠笑了一下,目光并从花瓣上移开,“可梨花只有生长在云落崖才好看呀,不是说移过来就行的。”
梨花不是移过来就行的,事情自然也不是能够回转的。
谢怀慈不知道是懂,还是没懂,依旧没有转身离开的意思。
这就不太妙了,合着明着暗着都不行。
一看见谢怀慈,虞棠就想起了莫名其妙的牺牲,还是傻子一样的追爱,样样都是耻辱。
让她不堪,让她怒火中烧。
他们压根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虞棠捏了下木窗,努力让自己显得更为平静,“谢怀慈,你不是很清楚吗?你纠缠我...是因为愧疚,因为所谓的心安所以来招惹我。”
“可是你早就有了新娘子了啊。”
说话的同时推开了摆在面前的道经,“该去陪她,让她开心一点,而不是来惊扰我这个无关的人。”
“她是你的恋人,是陪你一生的人,和她在一起才是正道。抓着我不放,你痛苦...我也难以忍受。”虞棠看着他,尖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