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
偏偏虞棠还不明所以,持续追问,就像是无趣地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昔日种种置于眼前如持炭火,偏生她不懂得,亦或者说她不在乎。
是啊...谁会在乎陌路人的心情呢?
她当他是陌路人,仅仅是好奇,并没有耐心去适应他的心情。
即便他难堪,她也视而不见。
就像是不断地撕开那些血淋淋的创口,将他的尊严当作笑话...
提起千重樱,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生气,可是...没有,她只是很平静地讲述了他和师妹的过去。
总而言之,谢怀慈的性格有了很大的变化,简直不像她前世认识的那个人。
“你以后...会和千重樱和好吗?”
“不会。”
青年斩钉截铁。
手撑了一会儿脸,有些麻了,虞棠扬起手,指了指天边,“你们看,天都快黑了,咱们回去吧,外边儿怪冷的!”
鉴于天色的问题,谢怀慈和夏清衍纷纷同意了这个提议。
按理来讲,这个提议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支开谢怀慈。
可实施起来,却不如人意,支是支开了,可支开的是夏清衍,谢怀慈跟有毛病似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分明是厌恶他的,不明说只是为了顾及彼此的体面。
给他一个台阶也只是她的素质,可他愣是当了真。
走的是山路,山路狭窄,只允许一个人通过,虞棠为了甩开他,专挑地势险要的地方走。
走了好半天,脚脖子都快断了,那个人还跟幽灵一样,跟在她的身后。
眼见她不耐烦,下一秒就要发火,谢怀慈不得已出声,“虞棠,可以走慢点的...”
自以为的体贴,落在虞棠的耳朵里无异于挑衅,随即面子里子都扔了,一个回头,嗓音冰冷,“你很得意是吗?想跟踪我,就跟踪我,想挟持我去游湖,就挟持,丝毫不顾我的感受,你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得意?!”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除了周旋就是周旋,没有一点儿自由。
在她抱怨的时候,谢怀慈只是低了一下眉眼,失落稍纵即逝,“只此一次。”
他的认错太突然了,是毫无预料的,愣是虞棠都有些懵了。
他不是该发怒吗?!她不懂了,搞得她不好继续争吵下去。
虞棠收拾了一下冲动的情绪,咽了口唾沫,好生相劝,“我也没有得罪你,是不是?干嘛和我过不去?咱们以后各过各的,都忘了前世的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明白了吗?”
谢怀慈不语。
可谓是油盐不进,虞棠耐着性子,“你很优秀,没有我,还有别人...”
青年依旧是垂着眼睫的,“我不要别人...也不要千重樱。”
忍无可忍,她放了大招,“你喜欢我吗?还是说...认为我是你的所有物,是属于你的,你懂我这句话的意思吗?我是人,不是物。”
这一通话憋在她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实在难受...
虞棠拧着眉,两颊因为气愤而微微泛红,这是她第一次质问他。
青年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
好像任何的话语都是狡辩,与其如此,不如保持沉默。
谢怀慈头一次品尝到了纠结的滋味。
喜欢...
所有物?
她之于他不仅仅是这些意义。
就像是炼狱外伸出的一双手,他渴望,盼望,巴不得抓住,又怎么会放手呢?
他做了很多错事,辜负了她无数次,他们彼此间能留下的只有堪称是痛苦的回忆。
他明明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他是导致她悲苦的凶手。
对于舍生忘死的爱意,即便不喜欢,他也不愿放过。
他说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或许是卑鄙吧。
他怔愣的模样与他的外貌极相符,虞棠十分诧异,怒火也随之而泄,“你别...别跟着我了。”
谢怀慈依旧沉静,“路上有野兽,不安全。”
那么蹩脚的借口,就只有他了。
虞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纠正道,“我是修士...”
前世今生,她似乎从来没有摆脱那个凡人姑娘的影子,谢怀慈有些懊恼,害怕对方误会自己瞧不起她。
“只是顺路。”
虞棠被震惊得连脾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道,“随你。”
合着,他的意思是就不放过她,那反驳下去也没意义了。
她知...他是不甘心,也指出了他玩物的心态。
到了这个境界对方还能心平气和地站在那儿。
说实在的,虞棠都有点儿佩服他了。
“你想跟就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