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豁出命去了, 魂魄都散去了大半。
虞棠保持沉默。
顾铃皱了皱眉, 似乎很难开口,“他很想你...”
“我和念微约好去钓鱼...”
钓鱼, 就钓鱼?那可是救命之恩。
虽然说他们俩之间有些小矛盾,但总归不能那么狗血吧。
一个魂魄半损, 一个大好。
虞棠似乎不挂念他,可谢怀慈明眼的...那么喜欢这位姑娘。
可是情爱上的事, 又不好说清。
虞棠利落地收拾屋子,显示出很忙的样子。
好半天, 才空出时间来搭理人。
“钓鱼很好玩的,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
显然没料到啊!
顾铃思维有些急转,“别说钓鱼了,你有空吗?”
“我是说...”顾铃拧了拧眉,将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儿吐出,“你就一点都不喜欢谢怀慈吗?”
终于将目的放出,她喘匀了一口气。
虞棠收拾被子的手一顿,缓缓转身,对上了门前的姑娘。
眉头皱了又松,“喜欢?!什么样的算喜欢...”
经历了一遭又一遭,她都快忘记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她想...谈不上喜欢吧。
她现在只是不讨厌谢怀慈。
虽说不讨厌,但印象也没多少,他顶多算是一个有点记忆的路人甲。
喜欢一个路人甲,那不是开玩笑吗?
再说了,他们之间的恩怨,不可谓不深。
那样的话,该怎么回答呢?
虞棠拍了拍脑袋,直说到,“让我再考虑一段时间...”
顾铃不懂了,“就这?”
不就这?难不成还情深似海,虞棠白了她一眼,“我同他没什么情谊可言,你应当知道的。”
稍微温和的对话,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虞棠也没办法。
她是真的不喜欢谢怀慈了。
那些隐秘的心动,在剑下湮灭了,留下的只有痛苦和恐惧。
因为某些原因,她的心情有些低落。
好半天,虞棠才恢复了一点活力,搬出了一个匣子,冷着嗓音道,“下月初一,你帮我约他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她讨厌他的一切东西。
当初的他言语轻松,可她也不是傻子,她分明看见他眼底的苦涩。
她不喜欢苦涩,也不喜欢成为别人的苦涩。
她讨厌别人成为当初的她。
及时遏制是最好的法子,就跟她一样。
顾铃明了对方之意,很是遗憾地道,“好,我一定转达。”
三月初一。
虞棠像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看着窗外牛毛一样的细雨。
潮湿而温暖的天气让她整个人懒洋洋的。
“虞棠...”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紧接着的是青年涩哑的嗓音。
谢怀慈披着朦胧的细雨而来,雨水沾染了他睫毛,就像是镀上了一层微光,掀动间如烟雨袭面。
虞棠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挪过一个凳子。
欢快地招呼到,“别客气啊!坐下聊。”
谢怀慈掀开袍子坐在了她示意的位置,很拘谨的模样,比起那日,更为小心。
虞棠拿起一个苹果,递给他,“我们关系算好吧!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谢怀慈陡然一怔,睫毛扇动了几下,将苹果放在一旁,竭力维持着镇静,“什么要求?”
虞棠笑着将匣子推向他,“你的礼物,与我没有缘分。”
谢怀慈脸色煞白,春雨都吹不散的寒意窜上脊背。
好半天,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
就像是不敢置信,也像是惊惧过后的失态,他攥得袖袍发皱。
虞棠面色不改,“我和你不适合...你应当明白。”
谢怀慈垂下眼,极力克制着,“虞棠,只是我的一份心意而已。”
“心意?!啊...心意我领了,礼物就请你收回吧!”
谢怀慈嗓音就跟沁出血来一样,“求你...成全我的心意。”
他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弯折下来,捧着桌角的苹果。
虞棠却是不尽人情了。
“谢怀慈,你明白吧,我们两个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谢怀慈眼瞳越睁越大,像是逼迫到极致,连眼角都映着胭脂一样的红。
可想情绪是多激动。
与谢怀慈不同,虞棠很好,甚至还愉悦地哼起歌来。
场面当即就对比得很惨烈。
少女哼着歌就坐在他的身旁,他在她眼里仿若无物。
谢怀慈咽下了翻涌而上的血沫,得体地回了一个笑,“那就由我暂为保管,若你想要...再来取。”
虞棠看了他一眼,称赞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