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就好了!”
想了想,又特地打了个哈切,半眯着眼睛,“谢怀慈,我累了,你走吧。”
谢怀慈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抱着匣子退出了屋子,顺便带上了房门。
动作格外流畅,就像是很正常的告别一样。
可是谁也不知道,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站在雨里,狼狈得红了眼睛。
墙的拐角处,立着一个姑娘,此刻正小心地看着这边。
“你们...”
谢怀慈怔了一下,随即低下眉眼,遮掩着自己的狼狈。
当初虞棠的话,是由她所传达,一想到自己将别人的一腔情意浇了个透心凉,就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心虚之下,就准备过来看看。
果然,结果不是很好,甚至比预想中还要差。
蹲了半天墙角,他们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
基本上就是虞棠极力撇清关系...
总而言之,这对谢怀慈而言是极大的打击。
顾铃笑得有些脸疼,“你们...这是...不成了?”
谢怀慈的脊背晃动了一下,抓着袖子的手,指骨用力握得泛白,没有回应,却将问题的答案彰显得七七八八。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就像在伤口上洒盐,问了不该问的,顾铃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握紧了手里的伞,目光落定在前面的青年。
他立在雨中,什么都没有遮挡的,甚至都不知道去树荫下躲一下。
春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乍暖的天气,雨水余下了点点寒意,可他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脸庞冻得泛白。
从这个角度上看,顾铃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真实了起来。
他们不再是纸片人,他们会冷,会痛...
就是很微妙的感觉。
神思回转,顾铃好言相劝,“虞棠只是气愤之言,你别多想,事情总会有回转的余地。”
“既然你是作者...那你知道...我和虞棠...”
谢怀慈艰涩地开口,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压于心底,没有问出来。
顾铃当即拧了一下眉,敷衍似地说了好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谢怀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固执地走在雨下,失魂落魄。
没有人知道他在思索着什么。
顾铃追了上去,“你别多心...”
谢怀慈抱紧了怀里的匣子,拧了拧眉,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你觉得我是书中之人吗?”
雨水沾染了他的眉尖,睫毛,映着胭脂一样的绯色,是悲痛至极的泣泪。
“我的经历,我的身世...是真的吗?”
谢怀慈闭了下眼,哽着声道,“即便抗拒剧情,结局好像还是无法改变...”
顾铃笑呵呵的,“怎么会呢?虞棠不是活下来了吗?”
谢怀慈皱了皱眉,是极厌恶的神情。
“我恨前世的自己,更恨自己的怯懦无能。即便...即便是没有剧情,我和虞棠也没有可能。”
他骨子里是刻薄的,那些剧情,包括千重樱在内...都是借口。
就像是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杀死无辜之人,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虞棠是他救下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伪装久了,甚至欺骗了自己。
他真的风光霁月,真的干净纯白。
即便虞棠喜欢过他,却也并非真的了解他。
她喜欢的只是...他的伪装而已,何其可悲。
他甚至都不敢承认。
“她现在不喜欢你,那以后呢?都是说不定的。”
顾铃耐着心安慰。
安慰归安慰,但她还是很清楚...他们之间隔着什么。
先是和另外一个姑娘调情,后是杀了虞棠。
即便后来再道歉,再弥补,都是于事无补的。
她不能说虞棠的选择是错误,换做是她...也不能做到比这更完美。
杀身之仇,不共戴天,哪怕后来再挽救,都不可能忘记。
被剧情牵引莫名其妙喜欢上一个人,谢怀慈是很可怜。
而虞棠呢?与他相比,却也好不了多少。
两人没有对错。
“要不,忘了吧!”
顾铃诚恳地建议了一下。
谢怀慈指尖动了一下,依旧是垂着眼的。
“既然已经没有希望,至少做到相见不恨...至少可以打打招呼吧。”
顾铃僵僵地笑了笑,绞尽脑汁才思索出这么几句话。
但很显然,对方并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甚至于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月。
那日与谢怀慈不欢而散后,顾铃就一个人行走在这个世界。
没有人胁迫,她过得十分恣意。
春日泛舟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恰巧呢...又遇见了熟人。
这位老熟人在活下来后显然越发鲜活了。
站在河风中,朝她招了招手。
顾铃也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