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没有轻松的感觉,反而烦躁极了。
都怪她嘴笨,说什么节日可以一起过。
想起杨柳岸边春雪似的眉眼,不禁感叹...美色误人!
揉了揉脸颊,苦恼地垂下了头。
当初怎么就一点都不清醒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呀!干嘛还去附和呀...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头。
一激灵的,下意识的,虞棠迅速扭头,原来是谢怀慈...张了张嘴,好半天,才磕磕绊绊的将招呼打全,“啊?!你来了呀!欢迎!欢迎!”
像是感知她的不舒服,谢怀慈退开到一旁,温和地开口,“我们去哪里过节呢?”
“不慌的...”虞棠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许的心虚,“我是说还早...不用那么快定下,说不定我那个时候有事...赶不来的。”
谢怀慈顿了一下,缓声道,“我可以等你。”
就像是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一样,青年垂着眼睫,坐在窗边,很规矩的模样,却莫名显出落寞和可怜,让人不忍心继续伤害。
安静下来的谢怀慈,散去了白日的凌厉,柔和得像是温润的玉像。
就很养眼的样子。
就像是冰雪初融一样,难得...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温柔”两个字。
看了一眼漫天的繁星,又盯了会儿身旁的青年,虞棠有些怅然。
原来已经那么多年了,她重生到至今...已经越过了几个季节。
从敌视开始,她和谢怀慈再一次安安静静地坐在同一间屋子里。
简直不可思议。
与昔日不同的是...如果是从前,那她肯定小鹿乱撞,现在的话...心境...就很微妙。
虞棠不再看他,而是重新看着天上的星星。
就像是时过境迁一样,她再也找不回当初的心境。
顶多...顶多有些感慨。
感慨岁月无情,感慨缘分的偶然性。
如果说从前的她...还会热烈地去喜欢一个人,现在的她,就有些刻薄和薄情了。
她觉得感情虚无缥缈,而且还不固定。
就像是谢怀慈和千重樱爱得轰轰烈烈,每一个人都为他们祝福,可是后来呢?相互痛恨。
就很奇怪...真挚二字,真的很难。
盛放在她面前的这份感情,即便再美好...那也像是馊了的山珍海味,让人极倒胃口的同时,又有那么些许的惋惜。
惋惜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坏了呢?
就像是漂亮的琉璃盏,缺了一个角就不复从前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坏了的人和馊了的食物。
但面上还是得敷衍过去,“那就谢谢你陪我过节了。”
第60章 第 60 章
很快就到了九九重阳节的一天, 谢怀慈早就选好了一座秀丽的山峰,天不亮就摆好了菊花酒。
一边吹着山风,一边等着约定好了的姑娘, 牢牢地攥着袖口,眉眼凝着紧张和忐忑。
“你那么早就来了呀...”
姑娘站在最后一阶石梯上, 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亲密地同他打招呼。
谢怀慈松开袖口,瞳孔怔了一下, 好半天,才想起来礼貌问题, 赶忙邀请虞棠过来坐。
虞棠也不推就,心安理得地坐在了他旁边。
两颊在热气的熏蒸下, 泛着桃花瓣儿似的粉, 鬓发之间沾染了点山间的晨雾。
笑起来眉眼弯弯, 跟月亮芽似的。
真实到...他仿佛能够触碰到。
谢怀慈怔怔地看着她, 目不转睛的。
委屈就跟潮水一样淹没了心田, 他以为她不会来...是逗他玩的。
原来, 她还是在意他的么...
一直就这么看着, 就跟脸上黏着白米粒似的, 虞棠下意识摸了摸脸...很干净啊。
就奇怪地瞄了他一眼,旋即高兴地举起酒杯, 欢庆一般,“菊花酒欸, 你不喝吗?!”
少女嘴角弯弯,很高兴的模样。
或许是历经山雾的缘故, 虞棠的睫毛是濡湿的,配上一副可爱的表情, 像是棉花团一样软到了人的心里。
这一瞧,先是撞进眼底,然后再融进心里,最后在胸腔里迸发出烟花一样的绚烂。
心脏“嘭嘭嘭”地跳着,谢怀慈手忙脚乱的,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颤巍巍地举起手...和虞棠碰了个杯。
喉口紧了紧,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最后只能闭了眼一口饮尽。
任由酒液,滚烫了喉咙,大着胆子夸赞道,“好喝。”
就像是被青年傻得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虞棠笑得前俯后仰,最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见青年两颊明显的红晕,虞棠捧着笑疼的肚子,吐槽道,“你不能饮酒...就不能早点说吗?!”
被她直视着,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