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灰烬。
虞棠收回手，阳光下的她，看见指缝里残留着桃花色的颜料，就像是他唇上呈现出的色泽。
没有人的血肉，他好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只是会动而已...就挺神奇的。
她终于放下心来。
面前的人白净如玉，精致得就像是捏出来的眉眼，微微蹙起，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生气的模样。
他很自然地将手臂嵌合回自己的身体。
无奈道，“你是在逗小猫小狗吗？”
小猫小狗，他可真会比喻。
虞棠尴尬地笑了一下，急忙认错，“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点好奇...”
她刚才果然大意了，都怪她被对方温和的模样所迷惑，就像是有点说不出来的受骗感。
“那个...你有知觉吗？跟人一样的知觉...”
山神惊愕了一下，很快回复，“与你一样，我当然会痛。”
他说谎了...
那样的话...是不是她等同于碰了他的伤口，那可真是罪大恶极了。
人家本来身体就不好，被她一弄直接雪上加霜了。
昨天他好像还断了手脚和头颅，肯定痛不欲生了...而她呢？她竟然跑了。
她该弥补他的，可该怎么弥补呢？现在的她，手里甚至没有一分钱...唯独只有一根发绳了，而且还是红色的。
像是为了避免垂下的发丝扫得伤口疼痛，虞棠不由他同意的...将青年的发尾束了起来。
笑着夸了下自己，“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
山神赞扬道，“虞棠很聪明，我喜欢红色的发绳。”
红色的发绳挺容易显皮肤黑的，她原来是这样想的，现下看来...效果不错！
看来，他还是挺喜欢稀奇的玩意儿的。
不过也正常，这个山村好像与外面不太相通。
“你跟你说呀...外面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有时间的话，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可比这里好多了，城里面的夜晚灯火通明的，不像是这里...一到了晚上，哪里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就像是说起了头，虞棠说得越发欢快，从外面的事，讲到自己的小时候，讲到那些尤为奇特的经历，例如看了一个叫做仙魔曲的小说，做了一场恶梦。
梦里她单知道男主很渣，一觉醒来却忘记了梦中人的模样，包括那位渣男。
很快就到了晚上，村长们率领不同面貌的年轻人排队进入房间内。
他们每一个人碗里都端着一碗红色的颜料，闻起来像是焉支草的味道，但却夹杂了点腥味。
虞棠不知道的是...他们正在进行一种仪式，确切的说是交易...而那碗红色的颜料正是村长提及的药。
无论是她说的外面世界，还是一些新奇的词，他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只要他讲，他就会很耐心地聆听。
现实世界与书里大不相同，每一天，这种感觉就会更加强烈。
在他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完整的时候，天井里的人退出的也差不多了，就挺寥落的。
白天他们一起坐在椅子上闲聊，晚上，一抬暗红的轿子停在了门前。
轿子古旧，不像是仿制的，倒像是长期保存下来的。
“送神，请。”村长和他的一家老小弯腰施礼。
这一次，当着她的面，山神将碗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像是等待什么时辰一样立在了门槛前。
夜风吹拂，掀起轿帘，里面黑压压的一片，配和深山古村的印象，莫名诡异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他们已无事交待，只等明年，望山神庇佑。”
说完，不论年轻人还是孩子、妇女，一齐跪伏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经文。
虞棠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踮起脚尖在山神耳边说了一句，“你们的欢送仪式还挺大的啊！”
山神眼神依旧很平静，“是，若是虞棠认为...那是欢送便是了。”
直到走近轿子，虞棠才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轿帘上悬挂着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刻画着她不懂的符箓。
而且他们走过的路，都是洒过了香灰的...
掀轿帘的一刹那，红布一样的盖头出现在山神的头顶，他毫无所觉似的，坐进了轿子里。
红布盖得不算严实，露出了他雪白的下颚，半角唇瓣晕染了焉支草的色泽，就像是三月里的桃花一样。
就在坐上去的一瞬间，轿子好像无人自动起来，帘外风景迅速掠过。
虞棠格外关注的是里面的青年。
好像进入这里面，他便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白皙好看的手指僵硬地放在身侧，脊背挺得笔直，就像是刚刚遇见他时一样。
她看见...他坐的位置好像掉了些稻木的灰烬，就跟泥木所塑的人一样。
虞棠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一个伸手将红布掀了大半，看着冷清而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