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即使再害怕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再说了, 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恶意, 他们依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她该信任他的。
就在她努力说服自己时, 额头传来微弱的凉意,下意识睁开眼, 迎面对上的一双莹润的浅瞳,肤色白皙的青年坐在她的身旁, 手指搭在她的额头上,像是在感知温度, 虞棠微怔,对方关切地开口, “虞棠...是不舒服吗?”晚上的这个时间点,他们靠得那么近...虞棠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好像无论如何都会走向让人误会的境地。
虞棠僵在那里,谢怀慈并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离开,反而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发,黑色的发丝缠绕在白皙分明的指间,说不出的意动。
谢怀慈微微俯身,在她赤裸的目光中,手指陷入柔软的发丝,唇瓣吻过她的眼角。
一触即过,恍然如梦。
谢怀慈垂下的睫毛颤动着,“虞棠...”
虞棠瞪大了眼睛,控诉一样地看着他。
他软下了嗓音,“抱歉...”
虞棠侧过脸,赌气似的,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床头灯熄灭后,房间再次安静。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了,随即松弛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睡着后,黑暗角落里隐出一个身影躺在了她的身侧,就像是牵手一样,与她指尖相钩。
黑暗中,青年精致的面容展露出浓郁的执念,而执念所系之人恰于指尖...
第二天,就传来了兰大发被定罪的消息。虞棠刷了好几条新闻,确认没有看错才放下了手机。
本来猥亵之类的,关不了几天就会放出来,众人提供的证据坐实了他恶劣的行径,这下好了,那个恶心的人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出得来。
虽说虞棠不是一个特别俱有正义感的人,但看到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是感到格外的振奋。
和隔壁的邻居聊了会儿他活该的下场,才慢悠悠地回到702。
谢怀慈一直站在客厅,就像是等待着什么人,每一分钟过去,他身上的阴冷感就会加重,一刹之间,整栋的温度骤然下降。
除惶恐以外,愤恨几乎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他们那么亲密,指间的余温仿佛还未散去,可越发是这样...就显得现实残酷可笑。
灰暗的烟雾循着楼梯找寻着某个人的气味,就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扩张,肆意地搜寻,像是临近崩溃的最后理智。
“谢怀慈,早上好啊。”虞棠向他打了个招呼。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她不得不猜测他们异类的心情是不是就像天气一样变化...
谢怀慈转过身来,依旧面无表情,让虞棠不由地想起半山居的那一个晚上,就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谢怀慈,你没事吧...?”虞棠握紧了手机,战战兢兢地说。谢怀慈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无害的笑,但遗憾的是,恶相一出,面部的肌肉都僵化了,乍一看竟有些诡异,他的嗓音虽然有一些磨砂的硬感,但好在语气带着轻快,“你是下楼去了吗?我原本想问你...喜欢什么水果,我好去买...”
去买水果,也用不着这么大的阵势吧!
虞棠诽谤。她感觉腿有点儿打颤,他的剧变对她而言实在是一次巨大的心理历练。谢怀慈今天穿着雪色的缎面衬衣,按理讲,以他的肤色,该是好看的,可是现在...他不知道吗?他的胸口洇开了拳头大小的血花,而且还有扩散的趋势,就像是惨烈的事故现场。
暗色的烟雾萦绕着他,配合起来格外有画面感...仿佛置身乱葬岗,有惊悚的奇效。
虞棠克制住逃跑的冲动,不停地说服自己不要怕他。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拉住他手,牵着他回到房间里。
指了指衣柜,暗示性地说,“你的衣服有些脏了,要不...换一件吧?”
谢怀慈按照她的要求换上了干净的衬衣,虞棠坐会沙发上玩手机,等他整理得差不多了,俩人一起下楼。
“你...打算回去了吗?”
虞棠否认,“怎么可能?!我才出来几天...”
俩人原本是并肩而行,恰巧在五楼时,撞上了701的邻居,虞棠正想着避开,对方倒是热情地开口,“你们...?!啊...你是不是找人的那个?”
斟酌了许久,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是大白天没什么问题,就隐晦地说,“你们还是换一套房子吧,702实在是晦气,实在不行...我给你们联系房源,正好我有一个亲戚出租...”
虞棠摇头,“不了...不过还是多谢好意,我们...住得挺好的。”
顿了顿,话锋一转,“702真的不干净?有什么传闻吗?”
邻居压低了声音,似乎后怕着什么,“你们知道那个兰大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