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脏物...我会物归原主的, 只要你告诉我...冒水井是不是真的不干净, 还有他的下落...”
得到允诺,她的愧疚终于缓解了一些。之所以与那孩子结识, 也不过是看在那孩子可怜的份上。
没有父母的孩子在冒水井总是被人欺负,从小到大...除了她以外, 没有人关心他。
忍饥挨饿,会摧毁一个成年人, 可他愣是一个人将一切抗了下来。
就在陈婆婆打算将一切和盘托出时,响亮的踢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紧接着,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老子才回来!你又收留了什么垃圾玩意儿?!一个谢怀慈还不够,这回又是哪个....”
“我可是你的亲儿,你就不为我考虑考虑,一天天丧着个脸给谁看!信不信我把你们给丢出去!?”
陈婆婆气得发抖,“你一年才回来几回?!没有他...你能站在那儿吗?!你个没良心的畜生!”
.......
检查门窗关好之后,虞棠准备上楼睡觉,刚刚握住扶梯时,敲门声适时响起,警惕之下,她凑近猫眼看了看。
由于年久失修,玻璃有些模糊了。
虞棠试探性地问,“你是...?”
“我想找你帮忙...”
是陈婆婆。
虞棠请她进来。
按理来讲,晚上的危险指数...简直可以说是白天的好几倍,陈家的离这儿不算远,但也绝无可能在十五分钟内走到。
虞棠诧异道,“帮什么忙?我压根就不清楚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陈婆婆,“谢怀慈是个好孩子,我们那天...满山坡的活尸,是他驱赶的...不是他的话....观音岩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惊诧过后,虞棠有了点好奇,“就是说...你们家家户户洒的朱砂...是他促成的成果。”
陈婆婆摇了摇头。
“不算是...朱砂是他用来雕刻的,是他筹集学费的手艺,后来才知道对活尸有用。”
有了耐心的听众,陈婆婆不再隐瞒某些秘密,而是娓娓道来,就像是怀念过去...又或者是怀念记忆里的那个人。
与那个孽障不同,谢怀慈是个好孩子,即便身处破败的环境,依旧不肯放弃出去的希望。
虞棠对珠串的前主人有了一定的了解,也对冒水井的情况分析了个大概。
冒水井的确有活尸,据陈婆婆所说...貌似还不少,甚至不止一次袭击过观音岩。
每到夜晚降临,活尸就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旦闻见人气,就会激发噬血的本能,一时之间,村子里人心惶惶。
虽然明面上说没有伤亡事件,但事实上...进山失踪却是不少,而且可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最终,占卜先生说...用最传统的方式去诱杀活尸,使用墨斗和朱砂,但需要一个人作为诱饵,村民们纷纷退缩,站出来的...只有谢怀慈。
没人相信仅凭朱砂或者是糯米就能克制得住凶恶的活尸,谢怀慈也不例外。
陈家被活尸包围之后,是谢怀慈用朱砂布下隔离带,然后自己作为诱饵...引着活尸们进深山,才保住了包括陈家在内的观音岩所有人。
观音岩从此太平,除了林间小路上干涸的血迹,没有人会记得那个守护了整个村子的青年。
.........
陈婆婆回想到了当初的情景,眼睛“唰”地红了。
虞棠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毕竟没有经历过...共情起来也确实困难。
但干坐着什么,也确实不太对,就安慰道,“我想...他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伤心的...”
“他只是失踪...”
陈婆婆固执道,“他的尸体没有找到,村里派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他...”
虞棠怔了一下,旋即问,“你的意思是...他可能还活着?”
据言,被活尸所咬...很可能会尸化,那他是不是...青年那张淡漠而沉郁的面孔一闪而逝。
即刻,纷乱的想法就被陈婆婆的话打断。
“有人在桃花岭见过他...”只是一瞬,她眼里的希翼再次淹没在悲痛里,“为了找他...我们全村人都出动了,可是除了...沾血的碎布...什么也没找到。我那个不孝子说...他早就死了...”
“我年纪大了,要死也是该我死...他明明还年轻...不该死在山沟里...”
虞棠,“之后呢?活尸数量是...”
陈婆婆红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