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叶组长!”
刘振终于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那茶馆伙计确实与我沾点亲,他送东西来我也没料到特产里面会藏着大黄鱼啊。
当时我看到里面是大黄鱼就墨下来了,兴许这是有人暗中做局,故意放进去的,想借此来陷害我呀。”
叶鸣眉头紧皱,满脸不耐:“刘振,你觉得这借口说得通吗?这么多巧合都凑到你身上了?那茶馆伙计无缘无故给你使绊子?你倒是说说,谁会处心积虑来陷害你,又为何单单挑中你?”
“我……我平日里在参谋部做事,难免得罪些人,或许是他们眼红我职位,想借此机会扳倒我。
叶组长,您可得相信我,我对城防图之事绝没有半点异心啊,我为党国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怎么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呢。”
叶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刘振,你还在这胡搅蛮缠!你以为凭你这几句毫无根据的话就能撇清关系?
我们查了这么久,线索都指向你,你现在交代还有机会从轻发落,要是再执迷不悟,等上面直接定了你的罪,那可就悔之晚矣!”
刘振身子一震,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双手紧紧揪住自已的头发,内心似在做着无比艰难的挣扎。
“那就是我贪污的,大黄鱼是我贪污得来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鸣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刘振啊,到了这会儿你还想着编瞎话蒙混过关呢?
贪污?你以为把这罪名往自已头上一扣就能了事?若只是贪污,那为何种种迹象都和城防图失窃牵扯到一块儿,你觉得我们会这么轻易被你糊弄过去?
既然你不想在这说,那就给你换个能说的地方,带走。”
二处审讯室内,电流“滋滋”的作响,刘振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汗水混着灰尘顺着脸颊流淌,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泥痕。
他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后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还不时因为刚刚遭受电刑的余痛而微微颤抖着,可那双眼睛却依旧透着倔强,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审讯室外,叶鸣透过审讯室的小窗看向里面已经被电得几近虚脱却依旧紧咬牙关的刘振。
难道,这刘振真的是冤枉的吗?叶鸣眉头紧锁,在审讯室外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疑惑与纠结。
刘振这般硬扛着电刑不松口,要么就是真有莫大冤屈,要么就是这事背后有蹊跷。
“再去仔细查查那茶馆伙计的底细,还有刘振平日里在参谋部接触的所有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他还是不愿轻易下结论,毕竟城防图失窃兹事体大,若错怪了刘振,放过了真正的幕后黑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若他是被冤枉的,那设局之人可真是够缜密狠辣,所有线索都巧妙地指向了他。
可若他是同谋,这般硬抗又是为哪般呢?难不成背后威胁他的势力还有着更大的倚仗,让他笃定只要熬过这关就能脱身?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乱了叶鸣的思绪。
“组长,不好了,二处外面被人带兵围了,你快去看看”。
叶鸣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当下也顾不上再纠结刘振的事了,赶忙冲出屋子查看情况。
只见二处大门外,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严阵以待,为首的是个面色冷峻的军官,正眼神不善地盯着这边。
叶鸣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上前一步高声问道:“你们这是何意?竟敢带兵围了二处,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少废话,我们奉命前来带走刘参谋,听闻你们无故扣押参谋部刘参谋,还滥用私刑。”
看到来人来势汹汹,叶鸣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疑惑:此人就是刘振的底气吗?这人是谁?跟刘振又是什么关系?他跟城防图泄露有没有关系?
“刘振涉嫌城防图失窃大案,我们是按规矩在审讯,污蔑?笑话!要带人,拿上头命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谁料,那军官根本不搭话茬,猛地一挥手。
“举枪,瞄准”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些士兵齐刷刷地把枪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叶鸣等人所在的方向。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叶鸣的脑门,但他眼中的倔强与不甘丝毫未减,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做出了防御的姿态,却又强忍着没有进一步动作,心底暗恨不已:妈蛋,居然来硬的。
双方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这僵持的局面。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把枪都给老子放下。”
戴春峰的呵斥声如同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僵局。
看着他们叶鸣他们把枪发下来了,戴春峰目光如刀扫向叶鸣:“有确凿证据吗?”
叶鸣无奈的摇头,见叶鸣摇头,戴春峰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咬着后槽牙,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既然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把人给他们二厅!”
果党军队系统,“参谋本部第二厅”,负责军事谍报与电讯侦测任务。
待士兵们押着刘振远去,消失在街角,叶鸣“嗖”地一下转身,面向戴春峰,胸脯剧烈起伏,满脸通红,额头上汗珠滚滚而落。
“处座,就这么放了刘振?”
“城防图失窃案可是重中之重,刘振明明疑点满身,线索都攥在手里了,就差临门一脚,这一放,全前功尽弃了呀!”
“叶鸣,我又何尝甘心!”
说罢,他重重拍了拍叶鸣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了,他们不会放过刘振的。
这事儿关乎参谋部的颜面,是他们的一块‘遮羞布’,没确凿证据,咱们想揭是揭不下来的。
可同样,刘振真搅和在里头,参谋部为了自保,也得把自已择干净,定会严查。
等着瞧吧,刘振不死也得脱层皮,到时候,说不定还有新的契机落到咱手里,再揪他的狐狸尾巴不迟。”
“组长,北平来消息了。”
“哦,北平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