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去把茶摊老板抓了!”
听到北平来消息了,叶鸣瞬间来了精神,原本因刘振之事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
没等手下答话,他又猛地一拍桌子,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
“这个老东西,滑不溜秋的,平日里看着闷声卖茶,一副老实巴交模样,实则鬼精鬼精的,别给他溜了。”
刘振这事儿,虽说茶摊伙计跑了,这茶摊老板还在,作为伙计的老板,能脱得了干系?指不定就是幕后那只黑手,操纵着这一切,妄图把水搅浑。
茶摊老板,全名陈福生,老家住北平西市胡同2号,祖上是茶商……
还没看完这份北平送来的陈福生的资料,宝云楼监视茶摊的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组座不好了,那个茶摊老板被一处的人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
“人被一处抓走了?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带队的是一处处长徐恩增,我们抢不过。”
调查统计局下设三个处:一处负责党务、调查工作,党务调查处,徐恩增任处长;二处负责特务工作,特务处,戴春峰任处长;三处为邮电检查处,邮检处,丁默群任处长。
得知陈福生被一处徐恩增抓走,叶鸣当下也顾不上看陈福生的资料了,转生走进了戴春峰办公室。
“处座,这徐恩增有点过分啊!”
“这徐恩增明摆着的来抢人,故意坏我们的事儿。”
戴春峰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抬起头看了一眼叶鸣,沉思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微微一笑。
“这样,你先去一处找徐恩增要人,他不给再说,我就是官司打到校长那,也要让他把人给我交出来。”
金陵,道曙街132号,“正元实业社”二楼西南角办公室。
只见叶鸣一进门就横刀大马的坐下,目光如炬地盯着徐恩增,也不寒暄,直接就开门见山。
“徐处长啊!你这手伸得够长啊!我正查城防图泄密的案子呢。
这关键人物陈福生,怎么就被你一处的人给弄走了?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个说法啊。”
“哦?有这事?”
徐恩增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他靠向椅背,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脸上露出一副故作惊讶的神情,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狡黠,似乎是早料到叶鸣会来兴师问罪,却还是佯装不知此事的样子。
徐恩增装傻徐恩增这一装傻充愣,叶鸣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得更高了。
他“噌”地从座位上站起,椅子被带得往后滑出老远,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双手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徐处长,你少在这儿给我装糊涂!城防图泄密可不是小事。
陈福生对这案子至关重要,现在人被你一处抓走了,你说你不知道?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今天你必须给我个明白话,不然咱们这梁子可就结下了!”说罢,胸脯还因气愤剧烈起伏着,就那样直勾勾地瞪着徐恩增,丝毫不让步。
“小老弟,不要这么冲,你一个小小的行动组组长跑过来向我质问好像不合适吧,让你们处长过来找我谈,再说了,我也没义务告诉你我们抓了什么人吧”。
叶鸣听了徐恩增这番话,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徐处长,你这是明摆着仗势欺人!今天这人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然我就把官司打到校长那了”。叶鸣怒目圆睁,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徐恩增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叶组长,你别不识好歹。在这金陵城,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撒野。”
就在这时,叶鸣的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叶鸣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徐恩增,你居然背着我们对陈福生用刑!你这是想屈打成招,还是想毁了线索!”叶鸣再次拍响了桌子。
徐恩增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叶鸣,你别血口喷人。我一处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叶鸣咬了咬牙,说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走着瞧!”说完,带着手下转身离去。
回到自已的办公处,叶鸣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怒火与焦虑。
“组长,现在怎么办?徐恩增那边油盐不进。”手下们都看着叶鸣。
叶鸣停下脚步,目光坚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从陈福生的家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从一开始徐恩增就已派人暗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福生也是他们看二处在监视,就抓回来的。
“尽快将他的嘴撬开,人我们一处留不住的。”
待叶鸣走后徐恩增也安排起对陈福生的审讯,他深知这陈福生他们留不住,再撬不开陈福生的口人就不归他们了。
“给我加大力度,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开口!时间紧迫,我们没多少机会了。”
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各种刑具被摆在了陈福生面前。然而,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陈福生都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肯说。
徐恩增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突然,他停下脚步,凑近陈福生,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你能扛得住?别做梦了,只要你说出实情,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陈福生冷笑一声:“冤枉啊!老总,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就是一个茶摊老板,你们让我说什么啊?那个伙计出问题跑路了你们应该找他啊,抓我干什么?”
这时,一名手下匆匆跑来,在徐恩增耳边低语了几句。徐恩增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咒骂道:“该死的,停止审讯,把人交出去。”
虽然心有不甘,但徐恩增也不敢违抗命令。他狠狠地瞪了陈福生一眼,说道:“算你走运,但这事儿没完。”
陈福生被带出了审讯室,徐恩增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说,谁派你来的?”
叶鸣刚刚准备回去向戴春峰汇报。可他刚走出没多远,就感觉身后有人跟踪。
他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跟踪的人以为叶鸣没有察觉,也跟着追了进去。
叶鸣突然转身,躲在暗处,等跟踪的人靠近,猛地出手将其制服。
“饶命,饶命啊!叶组长!”
看着叶鸣的枪抵在他的头上,他直接就跪地求饶了起来。
“叶组长,我是一处的,是处长派我来跟着你的,不关我的事啊,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看着地上这人掏出来的证件,叶鸣猛的朝他踢了一脚。
“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不然我的枪子可不长眼睛的”。
看着这人连滚带爬慌不择路的跑了,叶鸣脸色阴沉地继续往回走着。
“这徐恩增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来他对我们的行动很是在意。”回到二处,叶鸣将路上的遭遇告知了戴春峰。
“处座,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他们盯着。”
戴春峰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思片刻后。
“先不管他,你继续调查陈福生这个案子,我刚给校长打了电话,陈福生马上送过来。”
叶鸣点点头,转身又投入到调查之中。
而此时,徐恩增得知跟踪的人被叶鸣发现并放走,大发雷霆。
“一群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徐恩增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这时,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处长,要不咱们换个法子?”
徐恩增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有什么主意?”
手下凑到徐恩增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徐恩增听后,嘴角微微上扬:“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