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那个以前很火的亲子综艺啊?”
“嗯,我本来要去上的,第二季的时候邀请了我父亲。”
“天,那你不得红啊?”
她差点是通过电视认识楚玊的。
“那怎么又没去?”唐玦问。
“噢……”楚玊抬了抬头,好像在回忆,一段时间后,她又问:“你认识透明胶吗?啊,不是,不是透明胶,是透明的胶水。”
唐玦看着她,眉眼带笑,她顺着应:“嗯,透明的胶水。”
楚玊:“我喝了那个,又洗胃住院去了。”
唐玦的笑容顷刻凝固了,她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好朋友,我跟她说你知道艾黎莫吧,那个很牛的小提琴家,他现在是我的老师了,她说楚玊你也太幸福了吧。”
再一杯酒。
“我跟她说,你知道《爹地哪嘎达》吧,我过几天期末考试完放假了就去参加第二季了哦。她说天啊楚玊,你命也太好了吧。你看你回回考第一,你妈是校董,你爸是名人,你哥还那么疼你,你家这么有钱,你长得这么好看,你马上就要红了。到时我怎么配跟你一起玩呐?”
再倒酒。
“她在我的水壶里倒胶水,倒了一整瓶。就因为嫉妒。”
她干脆整瓶喝。
“我以前还是个圣母来着,我还原谅她。我跟我哥说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妈,说我入院只是发烧,反正我隔三差五就发烧。”
整瓶空了。
“哈哈哈哈哈哈,下一个学期,她把我推下楼梯,我还有过轻微的脑震荡。”
那有没有人知道,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呢?
她又拿唐玦的杯子。
“然后我就让她退学了,毕竟我妈是校董。”
所有的酒,都一干二净。
“厉害吧。”
“楚玊……”唐玦要化开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什么事情都没关系。”楚玊靠在沙发上,声音很低,昏昏欲睡。
唐玦起身,凑到她面前,很近。
“你……”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现在说什么这人也都听不进去了。
她什么都会忘掉。
隔壁是落地灯,暖色光下,楚玊盯着唐玦的眼睛。
“这位同学,好眼熟呢。”她裹着酒气说的。
唐玦又笑了,怎么还是这位同学。
楚玊动手,指尖勾到唐玦下巴,一抬。
对视,唐玦没了。
“和你玩个游戏。”楚玊。
“玩……”唐玦呼气吸气双双打架:“玩,玩什么?”
楚玊食指拇指捻着她的脸,又笑,沉鱼落雁。
要疯了要疯了。
“天黑请闭眼。”楚玊。
——“啪”
天真的黑了。
没有光。
魔法。
不过是楚玊另一只手悄无声息伸过去落地灯那儿,拉下了开关。
下巴的触感消失,唐玦瞳孔调节,适应窗外过来的微弱的光线。
好长一段时间。
她聚焦成功的时候,楚玊果然睡着了。
在她面前。
“我就知道。”唐玦。
万籁俱静,心跳抵死叫嚣。
然后她靠近,靠近。
唇。
她目光垂在楚玊的唇。
过去。
意外,全是意外,喝多了的那种意外。
三厘米,又移开。
往上。
转向了楚玊的额头。
意外,全是意外,喝多了的那种意外。
一厘米,又离开。
唐玦抽离,挣扎许久,深呼吸。
不可以啊……
多冒犯,多乘人之危。
末了,她靠在楚玊腿侧,身子贴上沙发,盘腿坐在地毯上。
唐玦头枕着沙发,慢慢握上了楚玊的手。
又一点一点变了握法,等两人十指相扣的时候,她晃一晃。
闭眼。
“很烦欸楚玊,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听听我的心跳……”
33.她还没醒
鸟叫,阳光,风声。
楚玊醒了,在床上。
平躺着,一米五的床,枕头,被褥,不认识的地方。
她把右手抬起来,单薄的衬衫袖子坠下,衣服触感滑过细腻的皮肤。
下一个动作,转头。
空。
又转回去,还是平躺,她看着天花板。
这是唐玦的房间,门关着,很静,只她一个,在唐玦的床上。
来时有一件薄毛衣,被摘了下来,叠好,放在了床边。
楚玊坐起来,头有点胀。
缓了一会儿,她从床上离开,再开门出去。
安静的客厅。
唐玦,她一动不动,坐在地毯上,仰头靠着沙发,面上一张画满了的A3稿纸,瞧不着脸,只见凌厉的下颌,修长雪白的脖颈,黑色柔顺的中长发,因抬头突起的经络。
房间门不远处的垃圾桶有黑白稿纸团漫出来,又在地上零零落落。茶几上是笔,纸,手机。白板上也是看不懂的图文。
楚玊缓步过去,到唐玦身边。
还没做什么,有声响。
“你醒了?”
唐玦没醒。
不是她的,不是唐玦的,是一把男声。
谁?
楚玊循迹去找。
茶几纸堆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你说眯一会儿,眯了二十六分钟。”没什么情绪,陈述事实,还是这把男声,屏幕显示——谭明天。
唐玦昨晚大半夜把谭明天薅起来头脑风暴,结果这人比鹰还能熬,生生把她熬到天亮,她算是知道他这头白头发是哪来的了。
当然,她本来就想要通宵,要不然,好像睡哪儿都不大合理……
唐玦其实早就醒了,她睡眠浅,听见房间门开的的时候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