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有些强硬,不由分说地推着她的腰出餐厅,孟云舒圈着她脖颈回吻,路过客厅与客卧的交界,小腿磕在墙边,“咚”的一声响,她吃痛皱眉,迟雨留意到她的表情,揽着她的腰转身,换成自己靠在墙上。
短暂的对视,她又吻下来。
“我妈在、唔……你慢点,停!停停停——”
为时已晚。孟云舒被矮凳绊得一个踉跄,后背撞上了角柜旁的衣架,一只手提包落下来砸在她额角,砸得她眼冒金星。迟雨眼疾手快地把她捞住,但没来得及捞滚下角柜的花瓶。
新买不久的冰裂纹花瓶摇晃两下,当啷一声,偕同几朵娇艳欲滴的粉玫瑰,壮烈牺牲。
事实证明孟女士的确作息规律、睡眠质量绝佳,她家房间门隔音也的确良好,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客卧的人都没动静——此刻客厅被按下静音静音,只有孟云舒的心碎声。
“迟雨,你是不是跟我家花瓶有仇?”
……
次日,孟云舒回律所加班,带了满脸疲惫和一杯加浓美式。
“云舒姐,快递在工位啦!”
前台coco依旧活力满满,孟云舒朝她挥手道谢,步履匆匆地往工位走。
“云舒姐,你……”coco探头,慢慢睁大眼睛,“你额头又怎么了?那块伤口,到现在都没好吗?”
“……”孟云舒拨两下碎发,挡住额角的鼓包,扯动嘴角,呵呵一笑,“狗扑的。”
“又是狗……你家那边,野狗还真挺凶残的。物业都不管管的吗?”
“这次不是野狗,”孟云舒有气无力地笑两声,“我收养了。”
作者有话说:
孟云舒:真哭啦.jpg
36 非典型年下
“云舒姐,你谈恋爱了。”
午休时间,梁怡一边低头整理文件夹,一边严肃地说。
孟云舒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拉高衣领。
“啊……嗯……其实,是。”
她结结巴巴,梁怡一把合上文件夹:“我就说吧!上次我就说你谈恋爱了,你还狡辩。”
“上次确实是没有,”孟云舒也严肃地自证清白,“昨天才在一起的。”
“哦——”梁怡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所以前几天的爱心午餐,是嫂子做的?她早就开始追你了是不是?好啊,有点手段,要抓住一个人的心,果然得先抓住她的胃。”
嫂……子……孟云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这两个字往迟雨身上安,怎么都不搭。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心想这都是从哪学的叫法?
“求你了别这么叫。”
“好吧。那你女朋友什么工作的啊?厨艺这么好。那天我吃了口红烧肉回家研究了半天,怎么都做不出来那个味儿。”
“她还上学呢。”
“哦,上学啊,在读博?”梁怡肃然起敬,“牛,我上学那会就觉得,博士能读下来的都是狠人。”
孟云舒呵呵一笑:“那倒不是。”
“硕士?”梁怡满脸意味深长,攮她一下,“年下呀。可以啊云舒姐,你吃这么好!”
孟云舒眼珠转动,含混道:“也不是。”
“大学生?!”梁怡瞪大眼睛,“大几了?”
孟云舒在心里进行了一个四舍五入:“快大三了。”
“意思是才大二?!”
前排工位几位律师纷纷回头投来好奇的目光,孟云舒赶紧解释:“实习生,招了几个实习生。”
几位律师面面相觑,纷纷表示震惊。
“大二就来咱们这儿实习啦?”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越来越卷了哈。”
“对呀,才大二,这么小。”
“不过早点也好,积累经验嘛。”
“是呀,我大二的时候如果知道这些就好了。”
孟云舒:“……”
她前所未有地感觉自己是个衣冠禽兽。
“云舒姐,其实我懂你。”震惊过后,梁怡对她的眼光表示肯定,“我以前也谈过大学生,那时候他二十岁,确实是不一样,那个叫什么来着……元气满满啊,跟他在一起我感觉整个人都有人气儿了。”
孟云舒深以为然,深深点头:“确实。”
“就是吧,有时候跟他相处起来就特费劲你懂吗。他们有些什么术语,什么养火花什么的,我都听不懂。而且我现在还记得当时特生气那回,我晚上下班累成狗了去给他过生日,他见我第一眼说我今天黑眼圈重!我当时、我当时——”
讲着讲着,梁怡摩拳擦掌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大嘴巴子隔空投送,孟云舒赶紧拦住她:“冷静,冷静,还好分手了。”
“我懂我懂,我就是举个例子。虽然不能一概而论吧,但我遇见的小孩,也都忒不成熟忒没情商了,别说照顾人了,连体谅都不会。”
孟云舒:“我知道,但是她不一样。”
梁怡神情古怪地变幻,最终定格于同情:“你知道你这话现在听起来像什么吗?”
“什么?”
“自带滤镜的恋爱脑晚期。”
“……”
好吧,单拎出来听确实如此。但是孟云舒得替迟雨抱不平,正色下来:“不是,我说真的。”
平心而论,她和迟雨同居……合租这么久,生活方面迟雨对她的照顾比她对迟雨的照顾多得多。迟雨会做饭,会修理从水管到吊灯一应家具电器,虽然偶尔乱扔东西但眼里有家务,只要她想,她可以比任何人都周到细致——比如赵南珺偶尔都会忘记她程度不重的洁癖,而迟雨每次在主卧洗完澡,洗手台和浴缸里甚至都不会留下一根头发。
她只是嘴甜会撒娇,又不是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