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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桐树色

姜可瑜被推搡着重新进了工厂,她听到有人叫领头摔掉她相机的那个男人阿尔萨。

在刚才她偷拍的一小排房子的后面还有一个二层小楼,阿尔萨带着手下把姜可瑜一路拽上了楼梯。

屋子里拉着厚重的窗帘,阳光根本投不进来,姜可瑜被人在后面不停地推搡,上楼的时候脚下一滑,磕在台阶上,疼得皱起眉。

阿尔萨认定她偷拍了照片,等到小楼的门关上,伸手摁开了墙壁的灯。

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姜可瑜站在正中央的灯光下,阿尔萨和手下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燃了一支烟。

“you\'d better hand in the photos.”阿尔萨这时候还算是有耐性,深吸了扣烟,看着姜可瑜,命令一样叫她把照片交出来。

姜可瑜摇头,坚持自己并没有拍摄照片。

阿尔萨的耐心快被消耗完,他的指间掐着烟,慢悠悠地朝着姜可瑜走近,突然把烟丢在地上,猛地抓住姜可瑜的衬衫领口,面目狰狞,目光凶狠地缓慢重覆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是要求,是命令,更是警告。

如果姜可瑜不交出照片,或者无法保障照片不流出去,那么她永远也别想回去。

姜可瑜被揪住领口,有些喘不过气,努力地咽了两下口水,艰难地说了句:“i am a chinese journalist, and you have no right to detain me!”

她是一名中国记者,任何人都没有权利扣留她。

话音还没落下,紧随而来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姜可瑜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用力非常的巴掌扇倒,耳边嗡嗡作响,她甚至有几秒钟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得脸火辣辣疼得厉害,眼泪一瞬间就彪出眼眶,滑落在一下子就红起来的脸颊上,血腥味一瞬间从嘴角涌入进口腔。

阿尔萨很大声地骂了两句脏话,被姜可瑜这样傲气挑衅的态度所激怒,扇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弯下腰,伸手揪住姜可瑜的头发,冷笑着挑眉,顺手拾起了脚边的烟头,摸了摸姜可瑜的脸,坏笑了一下,朝着她的胳膊狠狠烫去。

烟头还没有灭,温度依然很高,接触到细皮嫩肉的皮肤,痛感很快就钻心而来。

姜可瑜的眼睛里噙满了泪花,死死地压住下唇,极力忍住没有叫出声,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眼神。

耳边还是被扇了耳光之后的吱呀声,姜可瑜根本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闻到强烈的烟酒味,感受到胳膊上强烈的痛感。

姜可瑜挣扎着看向他,等着他说完,烟头的灰烬掉落,才又被狠狠地推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阿尔萨转头和手下又交代了两句,然后转身下了楼,估计是来工厂这边还有重要的事。他也得知了沈从骁是和姜可瑜一起来的,他清楚地知道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小记者,赶紧叫人去追。

工厂的位置应该已经不安全了,今天来这也是为了交易,等明天白天完成了生意,最晚明天晚上就必须要带着人赶紧搬走,眼下就得开始准备起来,没时间逼问姜可瑜。

等着他走远,手下关了灯,也都跟着下了楼,紧接着传来门关上重重关上的声音。

这一巴掌真的很重,姜可瑜奄奄一息地抱着被烫伤的胳膊躺在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没吃没喝,又渴又饿,她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工厂日夜不停地运转,哈马齐的战火继续蔓延着,整个夜晚就像是被丢进篝火里的枯萎玫瑰,凄美又有些惊悚。

许廷川根本不敢停,一直高速地飞驰在沙漠公路上,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要去到她身边。就这样不舍昼夜地开了一夜,才在天亮起来的时候赶到哈马齐。

苏辰毓已经联系了哈马齐的驻外工作人员,已经调动了当地的力量前往工厂,和许廷川的车先后抵达了丛林附近。

工厂的守卫其实并不多,但毕竟姜可瑜关在里面,怕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弄个鱼死网破就糟糕了。

隔得并不远许廷川一眼就认出了大门口正在送人离开阿尔萨,预感不好,他知道要是姜可瑜落在他手里,肯定很危险,眼睁睁地看着他又进去,急得额角和鼻尖都是汗,抿着唇,紧紧皱着眉。

救援的队伍围着工厂绕了一圈,沈从骁还凭着记忆花了简易地图,商量了一下从大门直接吸引火力,从当时姜可瑜进去的侧门进去救人,许廷川坚持参与,和另外几个人绕道去了,也拿了一把枪。

前面守卫的两个男人很快就被无声地捂住嘴巴打晕,此刻管着姜可瑜的小楼里,阿尔萨推门进来,正准备抓着她离开。

黑暗的屋子里透进来一丝光亮,姜可瑜一时不适应,眯着眼,挣扎着地板上爬起来,还没等站稳就被阿尔萨揪了起来。

姜可瑜的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右半张脸肿了起来,脸上带了点灰,绑着头发的皮筋儿断掉了,头发撒乱下来,铺在肩膀上,倒是显得楚楚可怜。

阿尔萨玩味地笑了笑,他不懂中文,但是上次在医疗援助点,他也看得出姜可瑜和许廷川的关系并不一般。

“is that man your boyfriend ?”

姜可瑜不答,阿尔萨也不在意,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脸,碰到巴掌印儿的地方,有明显的痛感。

他凑得更近了很多,嗅到了姜可瑜身上淡淡的香气。

好好地看看,还真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跟他平常玩的妞儿都不一样。阿尔萨刚成了一单大生意,心情正飘忽高兴得很,看着姜可瑜欲念也跟着起来,顺手摸上她的胸。

强烈的不适感一下子冲上头顶,姜可瑜吓得大叫,用力挣扎但是挣扎不开,手也被紧紧掐住动弹不了。

阿尔萨被姜可瑜的叫喊惹得心烦,影响兴致,直接去吻,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姜可瑜狠狠地咬破嘴唇。

他气得不轻大骂了一句,又甩了她一巴掌,将她拖过去摁在了沙发边上,踢了下她的腿,让她不得不跪着,手被反剪在身后。

衬衫并不结实,阿尔萨稍微一用力扯得稀碎,连内衣都被移位,雪白的胸膛瞬间露了左边的一半在外面,胸前一凉,姜可瑜绝望到了极点。

她知道,自己可能逃不掉了,知道挣扎也没用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往下掉。

那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许廷川,觉得分外羞耻,分外愧疚,想死的心都有了。

今天这件事结束,她还哪里有脸再面对许廷川。

她能感受到那双恶心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闭上眼,万念俱灰。

“砰砰砰!”

枪声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屋子里的两个人同时楞住,阿尔萨松开姜可瑜的手,扎上刚解开的腰带,还没来得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查看,房间的门被狠狠踹开,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阿尔萨扭头刚准备抽出别在身上的枪的瞬间,许廷川就已经扣动了扳机。

求生是人大本能,只是他刚学会,平常摸手术刀的手第一次拿枪,勉强打中但准度很差,只擦伤了阿尔萨的胳膊,他拿着的枪掉在地上,滑出去半米远。

等到这一枪开完,他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姜可瑜衣不蔽体,满脸是伤和泪地跪在沙发边上,他当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火一下子窜到了头顶,疯了一样一脚踹开了阿尔萨掉在地上的枪,但同时也被阿尔赛狠狠地踹了一脚,瞄准的枪打偏,吊灯被击碎,屋子里一片黑暗。

楼下和工厂前排的房子,起此彼伏都是枪声,跟着许廷川一起过来的几人被楼下的火力绊住脚,一时上不来。

姜可瑜半露着上身吓坏了。她努力在黑暗里摸索着,地上捡拾着衣服的碎片,眼泪模糊视线。

许廷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凭着声音和微弱的光躲开了阿尔萨的拳头,狠狠地朝着他膝盖踹了一脚。

“你他妈的真该死!”

整个屋子里,交叠的枪声中,许廷川跟疯了一样,恨不得直接将他千刀万剐。

他那么宝贝的人,竟被人如此折磨和侮辱。

青筋暴起,身上的每一条血管都像是快要爆开一样,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在黑暗的房间里一起滚在地板上。

只可惜,体型悬殊,阿尔萨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退役人员,很快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

阿尔萨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沙发边上的小桌有还没清理的烟灰缸,他摸索到朝着许廷川的头狠狠地砸了一下,然后推倒了姜可瑜,从地上赶紧拿起枪,击碎了玻璃,揣着窗帘,破窗而逃。

很快,楼下与工厂收尾周旋的人就追了上来,眼看着阿尔萨跳窗,往楼下看去的时候,他已经跳上了手下的车,横冲直撞地从侧门跑了,几人见状赶紧也下楼去追。

烟灰缸朝着许廷川挥过去那一下用足了力气,强烈的眩晕和痛感后,殷红的血液从额头缓慢地滴了下来,但他强撑着意识,从地上爬起来。

他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走进姜可瑜。

衣服碎片,玻璃残渣,血液,弹壳儿,一地的狼藉。

阳光从被击碎的玻璃窗外落进来,在黑洞洞的屋子里划出一道亮堂堂的间隔,就在他们中间。

姜可瑜跪坐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胸口,仰头看向许廷川的瞬间,眼泪滑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廷川就站在对面的光之外,努力平覆着呼吸,微微皱着眉,看着姜可瑜,心都要碎了。

额头的血液越用越多,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他用最后的力气脱下了外套,缓缓地蹲下,然后将那件外套裹在了姜可瑜的身上,

他伸手小心地去摸她完全肿起来的脸颊,心疼得要命,帮着他小心地拨开杂乱的碎发,朝着她红肿的双眼轻轻吹了吹,最后动作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微微合上眼,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怕,哥来了。”

声音很小,很轻,就像是这屋里的飞扬的尘埃落地一样。

他心有馀悸,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连嘴唇都在微微打着颤。刚刚合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掉落出来,混上上下的力气一下子就送卸掉,心脏剧烈起伏后有强烈的不适。

但此刻,他也顾不上了。

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哪怕他再晚一点,哪怕在开车到哈马齐的路上再耽误一点点,姜可瑜就会被那个混蛋欺负。

她那么心高气傲的姑娘,脸皮又薄,怎么受得了啊......

许廷川不敢想,他紧紧地抱住姜可瑜,就这样沈默着。

直到,耳边传来了软糯隐忍的哭泣。

姜可瑜才刚刚缓过来一点点,抱着许廷川口齿不清,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

那道光终於落在了他们身上,模糊开了耀眼的光晕,将他们和周遭的的黑暗切隔开,把他们完全笼罩在光里,像是割裂掉了他们伸手那个灰暗的世界。

一地狼藉,一场生死时速。

从小到大都保护着他的少年,如今依然可以跨过数百公里,穿过广袤无垠的无人沙漠,越过枪林弹雨,战火硝烟,不顾一切地来到她身边。

保护她,豁出命去保护他。

阿尔萨跑掉了,整个工厂被检具给了哈马齐有关部门,只可惜战火流年,没人可以管得了,只是象征性地罚了款。

许廷川简单包扎了一下,勉强止住了血,等着回布鲁赞比再做系统治疗。

被接出工厂,正准备上回去的车的时候,姜可瑜看见了刚赶过来的苏辰毓。

她并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许廷川的手,垂下了眼睛。

许廷川受伤的事苏辰毓也听说,他也完全没想到,许廷川居然可以为了救姜可瑜连命都不要。

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眼看着两人上了车,苏辰毓在原地站了很久。

回去的路上,许廷川的心口疼还是犯了,实在是太害怕也太激动了,在车上的时候也没有带过来的药,硬生生地咬着牙扛。

姜可瑜握着他的手,心疼又自责,看着豆大的汗水从许廷川的脸上掉落,心情也跟着跌落到了谷底。

“阿瑜,不怕。”

难为许廷川忍受着疼痛,还抽出精神去安慰姜可瑜。

黄昏将至,晚风乍起,六月里,惊世骇俗地来了这么一遭,所有人都需要时间缓一缓。

回到布鲁赞比没几天,气温继续升高,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浓,燥热难耐。

许廷川的额头处理过了,也不算太严重,就是伤口深了些,需要时间愈合。

姜可瑜被烫伤的倒是不打紧,结了痂并没有很痛,但那一巴掌太过用力,耳膜被打破。好在穿孔不算很严重,积极治疗不会影响听力。

关於那些她拼命弄回来的照片,沈从骁也都排版剪裁的差不多了,姜可瑜休息了两天进行了文字编辑,也传回了台里,算是正式地撤掉了反政府军的遮羞布。

虽然对战争起不到什么决定性作用,但起码她把真相铺陈在了阳光下。

这是她作为传媒工作者的初心,也是她来到布鲁赞比的使命。

放下电脑,姜可瑜拧开了瓶水,刚把药吃掉,有人在敲门,门外是许廷川。

“给你带了新的药,胳膊上的烫伤要好好地涂药。”许廷川温柔地摸了摸姜可瑜的头,然后进来,先拿湿纸巾擦了擦手

他知道她很在意这些,之前胳膊被弹片擦伤,缝针之后还养护了很久,但到底是留下了浅浅的疤痕,这次可不能再马虎。

“过来,给你先把药涂了。”许廷川挽起姜可瑜的袖子,先看了看伤口,然挤了一些药膏,轻轻地涂抹。

药膏冰冰凉凉的,姜可瑜下意识地往后缩,然后擡眼偷偷地看着许廷川。

“好了,我再检查下耳朵。”许廷川站起身,凑到姜可瑜身边,才弯下腰靠近,姜可瑜就受惊了一般往后躲。

许廷川楞了一下,看姜可瑜低着头也不看他,沈默了几秒,挨着她坐下。

从哈马齐回来之后,姜可瑜就一直这样,靠得近一些她就下意识地躲,想亲亲她,她就摇头,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对亲密接触充满了抗拒。

“阿瑜,是不是还在害怕?”许廷川握住姜可瑜的手,小心地问。

姜可瑜没说话固执地摇摇头,手被许廷川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有些不适应,轻微在发抖。

只要看见许廷川,她就会想起自己当时被阿尔萨肆意摸着,露着上半身,被强吻,被骑在身下。

虽然没有真的怎么样,但她还是觉得异常难受和羞耻。

许廷川见她不说话,又靠近了一点,轻轻擡起她的头,想要看清她的眼睛,带到了她还肿着的嘴角,他想轻轻吹吹,被姜可瑜误会他想要亲她,侧头躲开,摸了一下自己的唇,摇摇头。

“脏......”

许廷川楞了一下,看着姜可瑜一脸委屈,心微微反酸,握住她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把她的脸扭过来,强制她看着自己。

“哪里脏?”

姜可瑜明亮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晦涩。

“一点也不脏。”

话音才落,吻也跟着一起顺势落下来,许廷川大多时候都是亲她的时候都是温柔缠绵的,霸道占有欲极强的时候很少,这次倒是用了些力气,不允许姜可瑜挣脱。

姜可瑜被吻得晕头转向了,开始还在挣扎,最后还是软下了身子,双手伏在他胸膛前。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停下来的时候,姜可瑜的嘴唇都红了起来,人也像缺了氧一样,眼睛里起了雾气,蒙上了生理性眼泪。

水汪汪的眼睛,就这样胆怯地望向许廷川,像是只受惊了的小兔子,强忍着眼泪,委屈还不敢吭声,她找不到自我解脱的出口,所以只能在心里疯狂地怪自己。但具体怪自己什么,她也不知道。

许廷川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去擦了擦她的嘴巴,简单的动作他做得专注,擡眼与她对视的时候,竟然也少见的红了耳尖,然后轻念着耳语一般,“很甜。”

姜可瑜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羞得双颊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大概三两秒后看着许廷川,好久好久才开口。

“对不起,哥哥。”

突然没来由的道歉,让许廷川有些措手不及,又心疼又无奈,听清楚之后才严肃认真地和小姑娘认真地解释和分析。

“你又没做错,道什么歉。”

“你很勇敢,你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这中间发生的各种意外是并不可控的,你什么都没做错,也没有对不起我。”

许廷川心疼地握住了姜可瑜的手,一字一句说着他的结论。

“阿瑜一点也不脏。”

姜可瑜的鼻子很酸,二十几岁的姑娘,未经人事,偏偏又是在许廷川面前丢尽了脸,她怎么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呢?

而且有些东西,越想忘掉,反而会牢记得更加深刻。

“不用一下子就忘记,如果实在忘不掉,我们就满满地不去想。”许廷川大概也知道姜可瑜的心思,“你不愿意,哥哥肯定不会强迫你。”

沈默让人心慌,洗手间拧不严实的水龙头在滴答作响,姜可瑜屏住呼吸,快要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默默地在心里斗争,努力去消化刚才许廷川说的话,以及那个绵长充满占有欲的吻和真挚温柔的眼神。

她在心里反覆的挣扎,可是越挣扎,那天她被扯开衣服蹂.躏的画面就愈加清晰。

她死死地抓着衣服的一角,指甲狠狠抠破了手心。漫长的思想斗争后,最终鼓起勇气看着许廷川。

那双眼睛,明亮又真诚,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她最爱的人,照顾她长大的哥哥,勇敢无畏的许医生,也是她一个人的英雄。

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之间心跳得很快,她努力客服心理作用带给她的生理不适感,紧张得呼吸都乱了几分,脸色潮红,抱住了许廷川的脖子,仰头又沈默了好一会。

每一分每一秒,许廷川也跟着煎熬的不像话,刚想要开口,就被姜可瑜主动地亲了下。

只是亲的这一下,蜻蜓点水,他扶住她的胳膊,都能感受到她强烈急促的脉搏。

许廷川阻止,然后摇摇头,恳切又简短地说了一句。

“阿瑜,不要强迫自己,不要攻击自己,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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