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
金鳞岂是池中物,此叹无人喻。我叫池喻。
“池喻,再过24小时我们会送你到刑场,你是否还有什么愿望?吃顿好的或者见见家人,我们会尽量满足。”狱警问。
我沈默了一会儿,擡起头来:“我想见沐西。”
“那位检举了你罪行的作家沐西吗?”
“是。”
“沐作家不是你的亲属,我们只能说是尽量帮你把请求转达过去,最后她来不来见你,还得看她自己怎么决定。”
“好。”我短暂停顿,“能不能给我来包烟?”
狱警转身“咚咚咚”离去,过不了多久折返,将一包硬壳香烟和一只打火机扔了进来。
在渐行渐远的“咚咚咚”脚步声中,打火机“啪”地点亮火光,我点燃一根香烟,在烟雾缭绕中静静回想我罪恶的一生。
“罪恶”这个词,是在我多年前初次目睹了母亲池雪妃和到访家中的“客人”偷|情,跑回书房里情不自禁对着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插画彩页手*完毕后,生平第一次感觉到的。
尽管这本健康手册的第98页上面写得很清楚,“手*”是青少年发育期的正常生理现象,在适度范围内,这是促进生理健康与心理健康的行为,青少年无须对此抱有罪恶感。
但我的母亲,扮演我健康成长道路上重要引导者角色的母亲,却用她不经意间呈现在我面前的禁忌关系两xing画面,赋予了我原本正常的生理行为极端不正常的意义,让我在初次体验到生理kuai感的同时不仅惶恐不安地体验到了罪恶感,还使我渐渐走上了无法回头的罪恶之路。
我至今无法得知,母亲为什么要若无其事地在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窥视到的地方,一次又一次大胆出演那些成人画面。
或许在她潜意识里,当时已经12岁的我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无知的丶围着口水巾追在她屁|股后面要亲亲抱抱的幼儿园小男孩,不会对大人们之间的两性隐私有任何感想。
她忽视了我一天又一天长大,从一个小男孩渐渐进化成一名“男性”的心理变化。
她不知道那时候已经12岁的我,会因为在班级里无意间碰触到女生的身体而瞬间脸色通红;不知道那时候读着六年级却身高将近180的我,会因为偶尔在网络上浏览到了成人笑话或图片而感到浑身燥|热。
所以她不仅肆无忌惮地一次次在我身边上演少儿不宜戏码,甚至后来把我送进午托学校时,将她眼里仍是“小男孩”的我,安排到了跟异性小女孩依依同一个房间睡觉。
我的母亲并不知道,由於她对我性别意识成长与青春期性心理健康的种种忽视,她唯一的儿子渐渐因此走向了无可挽回的犯罪道路。
在那间午托学校里,我找到了比手y更快乐的事情。那就是小依依最喜欢跟我一起玩的面对面“骑大马”游戏。
年仅7岁的小依依并不知道,跟一个已经进入发育期的青少年大哥哥玩这个身体碰触的游戏意味着什么。
她的父母只告诉了她已经上小学的7岁小女孩需要避开父亲,却没有告诉她,她需要同时跟除了父亲以外的所有男性保持距离。
不得不说,那时候的我暗暗有些感谢她的父母。她的父母跟我的母亲一样,不经意地向她展现了成人之间不可描述的画面。
天真的小依依以为父母也在玩骑大马游戏,误认为是母亲独占了父亲,一气之下产生了逆反心理,每天的午睡时间都缠着我不停玩骑大马游戏。
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初次体验到与异性身体碰触的我,把小依依当成了我幻想中的未来新娘。
如果是仅此而已,我也只是产生了不健康的xing心理观念而已,还不至於跟犯罪扯上任何关系。但后来,我的母亲猝然死亡。
母亲当着我的面摇摇晃晃地咬在吊灯上,寸缕不着,神情恐怖,像一只被困在天花板上的女鬼僵尸。
更恐怖的是,当时已经极端心理不健康的我,对着这样一幅画面,第一时间竟然不是去解救我的母亲,而是在这幅诡异又xiangyan的画面中迷失了理智,对着这幅画面作出了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里称之为“正常”的行为。
最后,当我的母亲坠落在地倒在血泊中时,我生平第一次在血腥中达到了无以言喻又前所未有的快乐顶点。
从那之后,我发现自己很明显地变了。我痛苦又惶恐地发现,我无法再通过观看那本《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女性插画彩页得到任何愉悦感。甚至观看那些网络上的成人图片或影片,也完全不行。
在那之后的几天里,我一度以为我变成了ed患者。直到母亲下葬的那一天。
那一天在灵堂里,我听到了那些吊唁宾客们对我的刺耳议论,罪恶感在那瞬间冲击了我的全身。
我十分难堪地跑出了灵堂,想要回家将那本诱惑我开启罪恶之门的《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远远扔到公园的角落里。
那本罪恶之书最后却被扔在了小依依的血腥尸体旁边。
小依依在兴奋跑向我的时候,发生了严重车祸。而我,却惊恐地发现,我在凝视着她血肉模糊的遗体时,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愉悦xing奋感,正如那天我目睹了母亲的血腥死亡场景时一样。
我惊恐地发现,原来我并不是ed,而是在经历了母亲的死亡后,变成了一个只能对血腥场景起反应的变态。
蹲在小依依遗体旁的司机大叔发现了我表情与身体的明显变化,他像吃了苍蝇那样一脸恶心地开始质问我。
我是一个变态,我已经成了一个变态……我浑身颤抖着扔下了那本名为《青少年学生健康手册》的‘罪恶之书’,痛苦地抱着脑袋逃离了车祸现场。
然而,扔掉了这本‘罪恶’之书后,我的变态心理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而是变本加厉。
我开始在闲暇时,疯狂从网络上寻找并观赏那些血腥图片或视频,以此来满足我的变态欲望。
在学校里上体育课时,我会故意撞倒女同学,让她们流血,然后躲在一旁兴奋欣赏她们的痛苦表情。
在家里时,我会故意偷偷跑进厨房,对着正在切菜的女佣忽然大声叫嚷,然后欣赏她们被菜刀割伤流血的景象。
开始的时候,我做出这些行为仍然会有罪恶感。直到后来,我的后母叶清如自杀的那一天。
母亲池雪妃去世的第二年,父亲有了新的妻子,她叫叶清如,是一位优雅温柔的大学讲师。
父亲很爱她,比爱那位小我13岁的弟弟成澈还要爱。
这种爱让我嫉妒得发狂。
弟弟6岁的那年,我刚满19岁。
那时候是大一的暑假,放假之前,我选修的《生物地理学》老师布置了一篇寒假作业,让我们实地考察写出一篇关於生物多样性与地理环境关系的论文。
带着这篇作业,我回到了爷爷奶奶所在的老家神水村,打算好好观察山里的生物与环境。
那个暑假里,我踏过一洼洼飘满螳螂尸体的水坑,多次到访了村子后山的冰洞,观察冰洞外水潭旁的黑色蚂蚁,探秘了深山老林中挂满猫尸体的老榕树。
离开神水村的那天,爷爷奶奶送我走出院门的时候,我不经意擡起头,看到了院门口大树上的硕大蚂蚁窝。
我忽然回想起了小时候,我的母亲池雪妃被这些黑色蚂蚁咬伤并浑身肿痛的痛苦情景。
紧接着,我想起了我的后母叶清如。蓦地一个念头在我心里油然而生——如果这些蚂蚁也能咬在叶清如身上,那该多好。
我爬到树上,小心翼翼地把一大坨蚂蚁装到了用来采集生物标本的密封袋里。
“池喻,你装蚂蚁做什么?”奶奶问我。
“做科学实验。”我简短回答。
“我们池喻真是个好孩子,知道探索科学。”爷爷夸我。
我淡然一笑,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离开了神水村。
回到s市之后,父亲不在家的某个夜晚,我拿着那些蚂蚁,悄悄走进了叶清如和成澈的房间。
番外都会以第一人称来写,深度剖析因青少年时期缺乏性健康教育而走上不归路的犯罪心理,不喜欢的小可爱直接无视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