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阿兰止不住再一次在心中诅咒那个该死的女人:可恶的塔塔那,让我遇到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秋枫微微皱起了眉头。
“师父到处找不到女儿,发了狂,原来的抑郁症变成了疯病。她疯了,没日没夜地发疯,一会要去找那个男人,一会又要去找她的女儿。师父的母亲,巫族的大法师水月穆青藤找到了师父,将她带回了巫族,对她施了迷魂术。让她彻底忘记了那个男人以及她的孩子。还给她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凤舞。大法师治好了师父的妊娠斑和妊娠纹,帮助她恢覆了身形和美貌。就这样师父重生了,她完全忘记了那个男人,也一点想不起自己的女儿。她的记忆停留在她十五岁那年,她还当自己只有十五岁。”
秋枫听说过凤舞,她爱舞成痴,时常整日整夜舞个不停,她的舞美得让人见之难忘。凡是见过她跳舞的人,没有一个不心动,不有一个不想再看到她跳舞。很多人为了看她一舞,追着她跑了几千里,很多的人都想要娶她。而她冷心冷情,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她喜欢的只是跳舞而已!
“直到十三年后,也就是三年前,师父遇到了你。”
三年前她在百花山上看到了秋枫,对他一见钟情。在听说过秋枫的事后,更加敬仰,更加爱慕他。
她数次潜入百花山,在他面前跳各种舞蹈,狂野的,纯真的,you惑,迷朦的。给他唱很多曲子,民间小调,乐府曲,异族曲子,可他都不为所动,很快便把她请下百花山。
她在百花山下徘徊了一个月,她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打动他。可他最终没被打动,她离开了百花山,从此再无音讯!这些秋枫都知道,阿兰也知道。
“师父临终前才想起曾经自己还爱过一个男人,想起自己还有一双女儿。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给大女儿起名为白罗,给小女儿起名为红绡。她记得女儿长得很像她。”她记得那个男人说他喜欢白罗和红绡,因为他的师妹喜欢这两种料子,所以她才给女儿们起了这名字。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深入了骨髓,完全忘了自己的爱好,只爱他所爱。
很奇怪,水月火狐先后两次爱上男人,都爱得很深很重,都爱得很短暂,不是两年就是三年。而她中间那十三年却从未对任何人动过一点情丝。
“当年那偷走孩子的人是生是死?”经过沈思之后,秋枫提了第一个问题。
只要那人还在,找到他后,要找孩子就容易得多。
“她偷走孩子后,就再没人见过她,不知她是生是死。只知道她叫塔塔那,现在的她应该三十几岁。”
“那可有她的画像?”按画像找人也不好找,却总比没有画像的好找。单凭一个名字,如何能找到人?
阿兰挫败地摇头,“没有。师父才想起往事不久就去世了。只大概描述了一下她的样貌。塔塔那身形高大肥胖,一张国字脸上长满了痘。又浓又粗又短的眉毛,三角小眼睛,宽阔的大嘴。她的下巴上有拇指大的一块疤痕,左手只有四个手指。”
“那关於孩子可还有什么其它的线索?比如孩子有什么特征?”
“师父曾为她们打磨了两块宝玉。那是两块鸭蛋形状大小一样的玉,一块通估体莹白,中间有一朵桃花形的红,一块通体血红,中间带着梨花形的白。师父给它们命名为玉中桃花和玉中梨花。姐姐白罗戴着玉中桃花,妹妹红绡戴着玉中梨花。两块玉都是贴身戴着,塔塔那应该不会看到那两块玉。”她恨水月火狐,自然不会去翻看两个女孩的贴身衣物。
“玉中梨花?”秋枫想起了高阳母亲送给郁美的那块玉,血红中一朵洁白的梨花。会是它吗?
很多人都看到了秋枫和阿兰,这是秋枫第一次与不是郁金香不是郁美的女人走得这么近。他们远远地看着,议论着,回避着。两人一路来到郁金香的院子。
整个百花山,只有这个院子建得最好,只有这个院子住着女人,也只有这个院子适合阿兰住下。
郁美和紫藤丶紫槐出去玩去了,郁金香和易嬷嬷在药炉中忙碌着。秋枫让紫兰给阿兰整理了一个房间,他估摸着阿兰也住不久,三两天就会离开。
他知道阿兰一定是很想见到郁金香,两人单独见了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秋枫便带着阿兰到药炉中见郁金香。
“大公子来了。快进来。”易嬷嬷看见了门口的秋枫,开口唤他进去。
“阿兰,这就是我的师妹“西海玉花”郁金香。”秋枫领着阿兰来到郁金香身边。
郁金香转身向秋枫点点头“大师兄。”
郁金香依旧戴着银面具,她今日穿了一套明黄色的衣裙,衣襟和裙边镶着红色花边,肩上一条浅紫色的风带,她的手纤长柔嫩,腕上没有任何装饰。
她的脖子细长白嫩,没有一丝皱纹,她略薄的双唇红艳润泽,一双明眸闪动着夺人心魂的光芒。
她黑亮柔软的长发披垂在背上,头上只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支华丽的火珠龙鸾钗别在左侧,右侧珠花下垂着两支长长的珍珠串。
阿兰看不到她的面目,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是否真佩得上秋枫。凭着感觉认为这个女人应该很美。只是她对秋枫的冷淡让她心怀不满。
郁金香没有理会阿兰的目光,只淡淡扫 了她一眼,“有事吗?”她是在问秋枫。
“师妹,这是阿兰,李幽兰。她是,凤舞的弟子。山上没有别的住处,我想让她在你这院子里住几天。”秋枫知道郁金香一定也听说过三年前有关凤舞的事。虽然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那件事,但易嬷嬷肯定是知道的,百花山周围的人都知道。只是她可能不知道凤舞就是水月火狐。
凤舞的弟子?他是想收她做弟子?像当初收季晓月的侄子季尚兰那样?
“这百花山是大师兄的山,这院子这是大师兄的院子,大师兄别太客气了。”郁金香看着秋枫,淡漠一笑。转身又去理药材,不再理睬任何人。
易嬷嬷走过来打圆场“这孩子长得真是漂亮。跟我们美儿一样,让人一见就喜欢。走,婆婆带你找美儿玩去。她啊,最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了。”
易婆婆热情地拉着阿兰出了药炉,让秋枫和郁金香单独呆在这里。
“师妹,你的药材都准备得怎么样了?还差什么吗?”秋枫来到郁金香身边询问。
“还差一些新鲜的血参。”
“明天我去南边的山上去找找,兴许能挖到一两棵。”
“不用麻烦了大师兄。待把这些药材都弄馁当了,小妹自己去找就是了。”
她这是在拒绝自己的帮助!
“有什么用得着大师兄的地方,师妹你尽管开口。”
“师兄能帮着小妹照看美儿,小妹已经感激不尽了,怎好再劳烦师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