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叔叔。”郁美笑容满面地叫了一声。
“秋叔叔。”阿兰也跟着叫,自从听郁美叫秋枫叔叔后,她便认为这是个不错的称谓,叫他叔叔,她很开心。有这样一个叔叔谁都会自豪的。她渴望秋枫能像对郁美那样对她,能像宠郁美那样宠她。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抱着一点希望。
“美儿,阿兰,你们来了。”见到郁美与阿兰亲热地挽着手,秋枫很是欣慰,他上前拉着二女入座。郁美坐在他左边,挨着凌寒玉,阿兰坐在他右边,挨着杨怀思。
见到大美人坐在自己身边,杨怀思高兴得有些无措了。一双手在桌下搓了又搓,不时得意地看看他的师弟们,其他人即羡慕又嫉妒。阿兰身形高挑,如今又穿着窄袖束腰长裙,丰满的胸脯,细软的柳腰,长长的腿,纤美的手,她是那么妩媚那么动人。
凌寒玉见师兄们一个个看得入了迷,心中忍不住轻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阿兰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举止气质都是世所罕有。她有一种让人着迷的妩媚,这种妩媚,让女人嫉妒,让男人疯狂。这样的女人是男人的克星!她是美是妖艳的美,是带着巨毒的美。如妲已丶褒氏丶骊姬之流,是祸害男人祸国家的那种美!
凌寒玉不喜欢这种美,也不喜欢这种女人。他看着郁美,郁美也很美,比阿兰更美。她的美是一种圣洁之美,是一种纯净之美,如玉般无瑕之美。她的肌肤远远胜过阿兰,她的五官也较阿兰更美,她的腿也很长,她的腰比阿兰更细……只是她还太小,她的美还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漂亮而已。
郁美指着师兄们一个个介绍给阿兰,说到凌寒玉时,不自觉地多说了几句。阿兰也就多看了凌寒玉几眼,凌寒玉脸皮薄,竟红了脸。逗得阿兰直笑。
阿兰见凌寒玉较之他的几个师兄更是俊美风雅,看她的目光也不似他们那般痴迷,心中对他有些好感。本想玩笑一下,但见郁美对他特别亲热,时不时握着他的手或是衣袖便打消了想法。她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她知道小女孩的心思,美儿对凌寒玉有一种特别的感情。
紫兰丶紫藤将易嬷嬷做的几个菜端了上来。这是郁美特意让易嬷嬷给凌寒玉做的,猪蹄炖豌豆丶素炒山药丶爆炒腰花丶鸡蛋肉丸羹。这都是郁美和凌寒玉喜欢吃的。
郁美热情地给凌寒玉夹菜,她的筷子还是用得不好,掉了不少在桌上。凌寒玉不像平时那样呵护,照顾着郁美,他闷着头吃饭,并不怎么理会郁美,也不给郁美夹菜,舀汤。
“寒玉,你怎么了,怎么不太高兴啊?”郁美凑近悄悄问。
凌寒玉没有回答,只用筷子头骚骚左耳边的头发,郁美一头雾水。一双水灵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凌寒玉,凌寒玉朝秋枫嘟了嘟嘴。
郁美看看秋枫的左耳,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怪自己割了他师父的头发!那一丛短发很扎眼,凌寒玉跟他的师兄们一样,敬爱,仰慕秋枫,维护他的尊严。怪不得他不答是理她呢!
“寒玉,我割秋叔叔的头发是因为……”郁美不知道怎么向凌寒玉说,那也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她询问地看向阿兰,阿兰含笑摇头。
“美儿,专心吃饭,有什么话饭后再说。”秋枫看着郁美的举止,已然猜到郁美割他头发是为了阿兰。她一直是个善良的孩子,一束头发满足一个遗愿,她当然会做。
郁美拽着凌寒玉的衣袖摇晃“寒玉,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她原本是想着跟阿兰睡的,可是见凌寒玉不理睬她,她有些着急,她想晚上把阿兰和秋枫的事告诉他。她确信只要凌寒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一定不会再生气的。
凌寒玉一口回绝:“不好!”
“为什么?”
“我今晚要跟师父学医理。不到子时不会回房间的。”凌寒玉没有说谎,这些个晚上,他跟着秋枫学医,都是子时才回房睡觉的。
郁美放开凌寒玉,转头对秋枫说:“秋叔叔,我娘今天好像很不高兴,我来之前,她还一个人在屋中抚琴自唱《雁丘》呢。你晚上去陪她说说话好不好?”
在郁美和阿兰来这里之前,郁金香便关了门在房中抚琴,郁美以前没听她母亲弹过这首曲子。阿兰说那曲子叫《雁丘》是天龙国音律大师跟据金代名人元好问的《雁丘词》所作。
“好,叔叔一会儿就去。”秋枫立即答应了。
郁美转头“寒玉,秋叔叔今晚没空了。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凌寒玉气恼地瞪了郁美一眼。郁美一点也不恼,她凑到凌寒玉耳边,极小声地说“是有关秋叔叔的事哦。这百花山上就只有我跟秋叔叔知道哦。”
凌寒玉看了眼秋枫,秋枫的耳目何等聪明,又隔得这么近,任郁美说得再小声,他也是听得到的。听到了又能如何?还不如装作不知。
凌寒玉给郁美夹了几块猪蹄,“先吃饭吧。别尽顾着说话。”
“好。”郁美眉开眼笑,左手拽着凌寒玉的衣带,右手快速地拨饭。
阿兰一直关注着郁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落入她的眼中。
饭后,秋枫就找郁金香去了。剩下一干人坐着闲聊。六个师兄一直围着阿兰问这问那,好不热情。郁美和凌寒玉坐在一处喝茶,悄悄嘀咕着。
“美儿,我们去我房里聊吧,万一让师兄们听了去不好。”他的师兄们都很忙,哪有心来偷听他们说话,只是他看不下去这么多男子围着讨好一个女子而已。
“好,我们回房慢慢说。我先跟阿兰姐姐和紫藤她们说一下。”郁美也更喜欢与凌寒玉单独相处。
“阿兰姐姐,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一会儿让紫兰陪你回去吧。”郁美一边说着一边招来紫藤紫兰,“你们回去跟娘说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另外把我的茶给阿兰姐姐泡一杯。”
郁美不是一两次与凌寒玉同榻而眠了,以前她不能行走,连起夜都要守在外间的丫头伺候。如今她腿脚方便了,丫头也不用了。
郁美问凌寒玉张开双臂“寒玉,你抱我嘛。”
“自己走,你又不是不能走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寒玉有些羞涩。
郁美撒娇“寒玉,我今天走了好久的路,腿脚又酸又痛的。你抱我嘛。”
“你明知道自己腿脚弱还走那么久做什么?再酸再痛也是你自找的。”凌寒玉竖直抱起郁美。郁美的手自然的勾住凌寒玉的脖子。
“各位师兄慢聊,我们先走了。”凌寒玉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到,说完就抱着郁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