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儿,你今天真的满十四周岁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只有十二岁!”凌寒玉始终不相信郁美是十四岁的大姑娘。
“难道我还能记错了自己的年龄不成?就算我记错了,娘也不会记错。我真的十四岁了。”
“美儿,你有字吗?”清霜听所有人都叫郁美美儿,也跟着叫她美儿。
“字?什么字?哪个字?”
“表字啊?我十六岁了,我的名字叫清霜,表字玉露。你十四了,可以取个表字了。” 取了表字,外人便不能再叫你美儿,只能叫你的表字了。
郁美想了想,说:“我娘亲以前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天照。不如就用天照这个名字吧。”
“天照?”清霜和凌寒玉同时开口。
“恩。你们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我一出生,我娘亲便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清霜问。
“好像就是因为我出生时,天上有万道霞光照在宫,房顶上。”
“这个名字起得很好,小师叔很会起名字。”凌寒玉怕郁美想起过去那些伤心的事,便说:“美儿,你十四了,还这么矮小,以后可得多吃饭才行。你看我跟清霜比你都高出好多。”
郁美不服:“高有什么了不起。你们有秋叔叔高,有我娘高吗?他们再高还不是得听我的。”
凌寒玉看郁美一脸得意样,伸出手捏了一把她白嫩的脸儿。“我让你得意。”
郁美想要还手,奈何两只人都被人拉着,哪一只手都抽不出来。
凌寒玉有意拉得紧,不让她还手。清霜看不得她与凌寒玉嬉闹,也不肯放手。
“寒玉,你欺负我。清霜,你也欺负。”郁美嘟着嘴瞪了两边的人几眼。
“哟!小师妹,今天怎么吃鳖了?”杨怀思与几个师弟与他们三人相遇了。总是在郁美这里吃鳖的杨怀思抓住机会取笑。
“小师弟,你怎么能欺负小师妹?你不是一向宠着小师妹的吗?今天怎么反常了?”刘逸似笑非笑地问。
“九师兄说笑了。我哪敢欺负她啊!都是她在欺负我。”凌寒玉松开了郁美的手:“师兄们又不是不知道美儿的性子。”
凌寒玉以为他松开郁美后,郁美会像以前那样来扯他的耳朵,所以他一松手就站得远远的。这次郁美没去扯凌寒玉的耳朵,她向刘逸伸出手:“九师兄,我的生日礼物呢?你准备了什么要送给我。”
“你还问我要礼物?前几天,我送了那么多匹布料给你,你还不知足啊?”
“什么叫你送那么多匹布料给我?秋叔叔给银子让阿兰姐姐去帮我们买布料,是你自己不收阿兰姐姐的银子。阿兰姐姐都把银子还给秋叔叔了。要说你不收银子,也是不收你师父的银子。跟我有什么关系?”郁美说得头头是道,她上前一步,把手伸到刘逸下巴下面“拿礼物来!”
刘逸无从辨解,他也不能否认郁美说得有道理,他那么料子都应该算是送给他师父的。弟子教敬师父天经地义,他不能说什么。小师妹过生日,做师兄的送礼物也是天经地义,他更没什么好说的。可他跟本没想到这些。这一时哪里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刘逸的窘样逗乐了其它师兄弟,杨怀思是他们现在的老大,他笑得最开心了。
郁美三两步走到杨怀思的面前,灿烂一笑,问:“看六师兄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一早就给我准备了礼物了!不知道六师兄要送什么给我?”
“我知道小师妹喜欢花花草草,让人购了一盆名贵的兰花昨天晚上就让人送到了小师妹的房中。小师妹没看到那盆墨兰吗?”杨怀思可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那一盆墨兰的。
“什么?墨兰?黑色的兰花?”郁美的脸沈了下来:“我最讨厌黑色了!六师兄怎么能送我墨兰?我不要!换一个!”
杨怀思红了脸,送出去的礼物,价值千金的墨兰,居然被人退了回来?哪有送出去的礼被退回来的?郁美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高阳站出来为杨怀思解围:“小师妹,墨兰很名贵的很稀少的。不少人家想买还买不到。六师兄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买到这么一盆,他自己都没舍留着,拿来送给你,你怎么能退回去呢?”高阳又冲凌寒玉使了个眼色“你说是吧,小师弟?”
凌寒玉见郁美正找师兄们的麻烦,应该不会再扯他耳朵让他难堪,也就大着胆子上去,“十师兄说得对!墨兰千金难得。六师兄这礼物很贵重。”
凌寒玉和清霜都有些担心,怕郁美问他们要生日礼物。凌寒玉是没什么东西可送郁美的。清霜出门在外,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在身上。最珍贵的便是他身上的玉,可郁美已经拒绝收他的传家宝玉。
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郁美当面问杨怀思和刘逸要礼物,是因为他们两人刚才笑话了她。她这是在找他们麻烦呢!
别看小丫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可她找麻烦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们这些师兄弟只偶尔与郁美接触一下,就被她折腾得受不了,他们的师父与小师叔天天与她在一起,他们是怎么忍过来的?
“寒玉,你很喜欢墨兰吗?”郁美放过了杨怀思,转身问凌寒玉。
“很多人都喜欢墨兰,我也喜欢。”凌寒玉如实回答。
“那我把那盆墨兰送给你好了。我不喜欢墨兰,又不能退回去。那我就把它送给喜欢它的人。”郁美不是不喜欢黑色,凌寒玉穿黑色衣服她就觉得很好看。可是她为了让杨怀思难堪,先说过了不喜欢黑色。也不好改口,跟着凌寒玉说喜欢,她把墨兰送给凌寒玉,她去了凌寒玉处也可以跟他一起观赏墨兰。
“这,不好吧?这是六师兄送你的东西,我……”凌寒玉不好意思接受郁美的馈赠。她的生日,他无礼可送,怎么能倒收她的礼物?
“小师弟,你就别推迟了,收下吧。反正小师妹常去你那里,墨兰放你那里最好不过了。”杨怀思也劝说凌寒玉收下。
这小师弟是师叔的儿子,就算师叔不怎么重视他,他到底是武林至尊的儿子,谁敢轻看了他。再说郁美很是与他亲近,郁美又最得师父,师叔,小师叔喜爱。这个小师弟早晚要出人头地的。与他亲近只有好外,没有坏处。
“那我先帮你养着,要是哪天你喜欢上了它,再带回去也好。”凌寒玉接受了郁美的心意。郁美不喜欢墨兰,他要不收着,说不定她哪天不高兴就把它毁了,那样的话多可惜了。
紫藤又出来催他们了:“姑娘,各位公子快走吧。山上又来客人了,夫人和秋大侠都在等着姑娘和各位公子呢。”
“谁来了?”郁美拉着凌寒玉走在前头,清霜早放开了郁美的手,走在众人之后。
“听说是武林至尊派人来给姑娘送贺礼了。”
“凌叔叔不是早送了我很多礼物了吗?怎么又送礼了?他送的什么啊?”
“别的紫藤不知道。但是他们送的两匹骏马就关在马厩里。”
“两匹马?什么样的马?”不会是她曾见过的那三匹马中的两匹吧?
“是两匹很健壮,很漂亮的马。一匹枣红色,一匹灰色。”
“啊!我知道了,是火焰和流光。”
“姑娘见过那两匹马?”
“是啊,前几天,我们去楚西城。凌叔叔带我骑的马就是火焰呢。”郁美自言自语:“这下子,我的马车就有四匹马拉车。驷马难追。我就不信还有四匹骏马还追不上的人。”
“美儿,絮絮叨叨地说什么呢?什么驷马难追?”凌寒玉没听明白。
“没什么。我们快去看凌叔叔派的谁来送礼吧。”郁美说着加快了步伐。
院里子摆了好几桌席,大厅里只摆了一桌,郁金香,秋枫正与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处说着话。
那中年男人个子中等,留着八字胡,一身灰色衣衫,看上去很随和。他旁边站着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相貌中等,身材高大,随身佩着长剑。
郁金香还是早上那身衣服,只是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和腰上的祖母绿腰带取了下来。她端坐在秋枫身边,宛如一对夫妻。他们看起来是很般配。
“娘,我回来了。”郁美拉着凌寒玉进去。
那中年男人上前:“鄙人是尊主的总管吴权,见过小姐丶公子。”
“吴叔叔好。”郁美礼貌的打招呼。
“吴叔叔好。”凌寒玉也向吴权略一弯腰。
“小姐,公子多礼了,吴权不敢当。”吴权早听手下说起过郁美的事,连尊主都要让她三分,他一个总管哪敢当她一句“叔叔。”
他掌管着美人冢中大大小小的事,尊主的那些个美人,儿女个个都巴结讨好他。只为了让他在尊主面前为他们说几句好话。那些个孩子他们叫他叔叔,他当之无愧。凌寒玉这个早年见弃的孩子叫他叔叔,他也受得起。
可是郁美不同,她叫“西海一叶”秋枫为叔叔,叫武林至尊凌寒波为叔叔,他可不敢与秋枫和至尊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