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夏文丹在那边几乎是尖叫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有人,抢在我前面,送了另一条项链给小挽。”
“…………”
“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吧,文丹?”
“哥……”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夏文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文丹,我刚刚正在想,这一切是不是注定的。我丶小挽,还有高诚,也许这一辈子都摆不脱这个怪圈。而我,注定是这个圈中最迟的那一个!”
“哥,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他淡然:“和四年差不多而已。”
“所以,你选择和四年前一样的处理?”夏文丹的声音蓦地放大。
“不然怎么办?”
“你告诉挽云啊。四年前,你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你选择逃避我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她是你名媒正娶的老婆,你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她说的?”
“文丹,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在自己妹妹面前,戴了好久的面具终於可以摘下,他的声音无比苍凉萧瑟。
“你不方便就我来说。我可以从这个项链讲到那个花瓶,我来给挽云讲讲这四年的故事……”
“不行!”他打断她,不带一点犹疑:“别说是那个花瓶,就是这根项链,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许告诉小挽一丝半毫,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夏文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自己的大哥对自己说这么狠绝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大哥,”她委屈地叫了一声:“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难道想让高诚再把四年前那出抢亲的戏演一遍?”
“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许插手。记住,不许!”没等那边再反应,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面冰冷的“嘟嘟”声,夏文丹楞了半天的神。等她反应过来,再拨那个号码时,那边传来的已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夏文丹颓然地放下电话,有些恍惚地望向窗外,很长时间竟不知所处。记忆中那些原本久远的模糊的零碎的片断在这一刹那迅速地汇集起来,清晰起来,完整起来……
“哎,大哥,给你说件事,常来我们家玩那个苏挽云,被我们学校最帅的草追到手了。好感人哦,为了送给苏挽云一个羊脂玉瓶,高诚然去卖了血。”
“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嘛……我们寝室女生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全部都哭了。其实,高诚喜欢挽云好久了,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爱着挽云,直到这次挽云生日……好羡慕挽云哦,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人。”夏文丹自顾自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埋头的萧慕天悄悄地把自己的缠着纱布的手指悄悄地放进衣兜里……
“你那个同学,我是说苏同学,她开心吗?”萧慕天静静地听自己的妹妹聒躁完那些惊天地泣鬼神的高苏恋情,冷不丁地问了句。
“开心,当然开心。哥,你不知道,高诚,可一直是我们女生当中的偶像。校学生会的主席丶校社团管理委员会主任丶校篮球队主力前锋,人长得帅,又高大,成绩特棒,比程亦鸣还会说比安旭还会写,唱歌比康童好听,国标舞跳得比乐华还好……总之优点一大串,数都数不过来。你不知道,但凡他每次打篮球或是做演讲的时候,那场下站着为他加油的,全是滴着口水的美女们……你说,对这样的极品,我们苏美女有抗拒能力?只怕她也是早就心有所属,只是不好意思去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现在,这个帅哥极品又出了这么一招,挽云当时就开心得差点晕了过去……”
“是嘛……”
“当然。那天本来就是高帅哥的生日,因为头天卖了血没好好休息,那天上午打比赛时受了伤。你没看到我们苏美女当时在医院那哭得叫一个伤心啊……后来,高帅哥拿出那个瓶,陆子谦又补充了下瓶的来历,我们美女当场就抱住了高帅哥。那场景,看得我们旁边人都唏嘘不已……”无限花痴状:“哎,要是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地爱我,这辈子也值了……”
那天,她就这样陷在对苏挽云的羡慕和对自己的无限怨念中,丝毫没有注意她的大哥是何时悄悄地滑动着轮椅,一个人静静地走了出去。
后面很长的一段时间,苏挽云再没有跟她回过萧家,而她乐於倾听她学校趣事的大哥也似乎再也没有兴趣听她的那些有关学校的话题。他变得很忙很忙,很瘦很瘦……
可是她没有在意。她一周才回家一次,还和着程亦鸣安旭康童乐华一大帮子人唱不完的歌跳不完的舞吃不完的饭,对大哥,实在无法像过去那样搂着脖子亲热地聊天了。只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他左手掌心一条深深疤痕,曾好奇地问了一句“咋整的”,萧慕天只是淡笑着说“做木雕时不小心让刻刀碰了下”,她就也没在意了。
直到毕业前的某一天,因为论文需要找一份法律学方面的资料,她回家潜入了大哥几乎不让人进的房。终於在顶层架找到那份法律资料时,她也看到了那个花瓶。
那个瓶嘴雕刻成百合花型,瓶身有着少女头像的精巧木刻花瓶。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个少女,被她的哥哥细心地刻在花瓶瓶身上的那个少女,那如瀑的长发,那灵动的眼眸,那小巧的鼻子——不是苏挽云,还会有谁?
她不知道她腿脚并不灵便的哥哥是如何把那个花瓶放到那个他根本不可能够得着的架顶层上去的,正如她不知道,她那个从来都把心事埋得很深的哥哥是何时喜欢上苏挽云的一样。可是,在她偶然间看到那一块红,瓶身上少女头像嘴唇位置上的一块暗红——那绝不是上的色,那分明就是人的血,她忽地想明白了以前所有的那些事——她的哥哥啊,她的傻哥哥啊,她的用情至深的哥哥啊!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我是9月3日出的国,临出发前发到9月4日的存稿箱,9月4日晚我在香港,准备把5号到10号的全部发在存稿箱中,不知是的问题还是香港网络的问题,始终发不上去。我委托了朋友帮我发,也许是信息传递的问题,她也没能发上来,所以让大家几乎一周都没文看,我实在汗颜。为补偿大家,从今天起到本周三,双更,周四周五日更,我周六回来,恢覆正常更文时间和节奏。本次间隔,愧对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