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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穿越碰上金主还是决定自己打工 > 司狱(其七)

司狱(其七)

信件上的内容是,婴孩。

金响月张大嘴巴,露出惊恐的表情,进而转生望向花移影;“哎呀呀,你说说你们,我就跟你说过,这俩人就跟那什么棍子一样,一捅啊,就捅了蜂窝。”

花移影悄悄凑过来,看着信笺上的内容。

那婴孩和皇宫中的妃子脱不开干系。一部分孩子是从民间买来的,这世道,见到是女孩,顺手就找个趁手的东西弄死了这条命,饭都吃不上,命并不值钱。更何况,有人肯出钱买了这条命。

“也就是说,那林煜儿,是用字母翁这等子巫蛊之术拿别人的孩子来血祭自己的孩子,一部分婴孩是从民间买的,另一部分是林煜儿和沈朗做交易,沈朗帮着宫里的妃子,这位心狠手辣的妃子,带着让皇上断子绝孙的任务,将别的妃子的孩子都拿了去。”吕娴禁不住吸了口凉气。

自己真的看到宫斗剧里的场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堵在胸口。看电视剧的时候,只觉得,那是故事,是一个个演员丶编剧编纂出来的,甚至可以看到幕后花絮里演员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那一个个孩子本来可以平安的出生,娇嫩的双手,粉粉的脚丫,转眼就变成了紫色发胀,肚子隆起,闭着眼睛的死胎,附着着白色半透明丝状长条物体,也许,是胎盘?

一股恶心的味道涌上来,想起当夜那股恶臭,那诡异的影子,她不仅呕出来。

金响月依旧拿鞭子抽着牛,身体随着牛车左右摇晃。

“吕娴,你知道什么叫不可为而为之吗?”

吕娴摇摇头,这题,高考64篇背诵古诗文中没有1。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成则谓之勇,败之则愚至极。可能很多人只知道前半句。很多很多的事情都不能以一种思维去看,做人就很像穿衣照镜子,前面的那面镜子,照的是你面前的样子,你还得有侧面的镜子,身后的镜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直接的意思是,如果一件有争议的事情,明明知道不可以做却还是要去做,如果成功了,那么名垂青史,万人称颂。如果失败了,那么被人唾骂,永世不得翻身。但是,有些事,一定是要有人去做的。孔子啊,是想告诉世人,做事的时候不问可不可能,但问应不应该2。”

吕娴笑笑:“你个大夫,还看孔子啊?”

金响月的嘴角微微上扬,鞭子随着牛车来回晃悠。风轻轻吹拂着小路,一路行走,车辙压过小径,那棵古树离她们越来越远。

沈朗的母亲许是生他时对孩子寄托了太多期望,当家里的阿玛将自己的孩子偷偷换走,眼睛里面尽是对这个孩子的不舍,这招狸猫换太子,是她从话本小说上看到的,没成想,自己真的用上了。她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草芥没有区别的命,最终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终结,她还不知道,日日和沈大人媾和的夜晚,两幅胴体,白花花的腿交缠在一起,都被几岁的孩童,在屏风后,入了眼去。

她死的时候,两只眼睛睁着,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还没知晓了答案,就入了棺,她更不知道的是,她的舌头被七尺长钉牢牢钉了去,她死后了到了地府也没处告阴状。。。

她不明白,她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朗做了个梦,梦里那些人都找到他,指着他,缠着他,咬着他。

为什么不怕?

为什么手上沾满血?

为什么要杀人?

那一根银白烛台插在女人的眼里。

那一根竹筷黏黏的血一股股顺着孔洞从男人的脖子里涌出来。

那白绫勒住女人的脖子,松手的时候,绫留下细碎的褶皱。

那一个‘杀’字就像落在皮鼓的棒槌,一声令下,个个身体顺声倒下。

要爬!

要杀人!

挡住他路的人都要死!

指指点点说他是杂种的人,他要杀!

诱眉的双眼,露出色的胸脯,露蒙蒙的汗,手勾着多少男人的魂,他要杀!

连连哭泣,向后推去,被华丽的华服绊倒,弱者,他要杀!

昭儿的那席白衣,睁着惊恐的眼睛,说他是怪物,他要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他缓缓睁开双眼,笑容还挂在嘴角,却没有一丝温度。

他把玩着手上的银针,细小的银针扎入眼前人的手中。

滴滴鲜血。

万贵妃那张脸美的像荷叶,而荷叶下面钻出来的是毒蛇,婴孩的事情应该没有暴露,而曹吉祥要借机绊倒黎清恒,不知道司徒葵这枚棋的分量到底重不重。

至於她。。

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晚的雨很大,给青石板上都渡上了一层雾气,他撑着油纸伞慢慢走在都城的小巷中,最后到了那破庙中。

王公公依旧端着那副笑脸,阴沈沈的。

沈朗目送着王公公离开,从腰间拿出青瓷小瓶,塞着红色织布,还有那白绫。

他蹲下身,看着眼前的女子,清秀的脸庞,滑落的的泪水,挣扎着掉下的簪子。如果。。真的在宫里面得到那位的宠幸,许是另外一副光景吧?就像他第一次看见她一样。

那时候,她头上还没有簪子,没有那沈沈的珠玉玛瑙,当血第一次溅到她美丽的脸庞时,沈朗觉得,像红墨泼洒到黑白山水写意画上一样。

脏了,却,更美。

她那个时候就是这样莽莽撞撞的走进来,看到他这样却不害怕,只是微微笑起来,像山上的野白菊。

王公公拎着她的衣服,一道闪电从破庙外边劈下来。

“要么,她死,要么,你死!”

她挣扎着抖动身体,绳子勒住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一道深深的痕迹留下,转眼,身体就僵了,硬了,不美了。

他将这两幅已经失去灵魂的身体投入村口布满茅草的枯井中。

没有普通的清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沈闷的咚咚声,也许,那和天鹅一般的脖颈,也承受不住,碎掉了吧?粉红色脑浆出来,撒的满地都是,月光照进来,尸体逐渐发紫,发膨,引来蚯蚓,剩下完整的白骨,然后骨头也变得不整齐,散散落落的,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竟然连一副完整的骨架都找不到了。缺失的地方去了哪呢?

这些人可能不知道,自己仅仅是因为看了一眼不该看见的东西,就丢了这条不值钱的命,这尸体旁边的茅草可以活的很久,而人却不一定。

沈朗微微叹口气,吕娴,如果实在到了非除掉不可的地步。月光泼洒下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有轮回和因果,估计很多人已经在下面招着手等他下来。

下来啊!

下来啊!

我们等你!

下来吧!

下来吧!

就算你死了也不得安息!

沈朗轻声笑笑,活着斗不过的人,死了就能斗得过了?他见惯了人的虚伪,倒是觉得自己这样挺好。

他慢慢伸出舌头,望着一轮明月。

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并不想向吕娴下手,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的是,如果非要不得不做时候,他一定会再次用那双手覆在那纤细的脖颈上,轻轻地,咔嚓一声,就可以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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