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虽然坎坷,总算是有所收获。
而义诊时间之外,李舒妄也并没有闲着:周大夫上门替女性患者诊病,或者有女患者上门时,她都得跟着——这时她的性别倒又成了优势了。
说起女患者上门,在李舒妄义诊之前,红绡来了次宝安堂。当时她已经吃了几日药了,李舒妄觉得红绡的脸色瞧上去好了许多。
那回李舒妄陪着周大夫给红绡诊了脉。周大夫还调整了下红绡的药方,并嘱咐红绡这方子吃得十天,吃完再来复诊。
是以这日见到红绡又上门了李舒妄还觉得奇怪,这还没满十日呢!
李舒妄只能充满歉意的说:“对不住了,今天后周大夫没在。下回您如果要提前过来,麻烦先找人只会我们一声。”周大夫是泾县最好的大夫之一,平时没少被富贵人家喊去上门问诊,经常不在医馆。
这回跟红绡一起来的还是金叶,金叶一听周大夫没在,便跟红绡商量,这十日之期尚未到,不如后面再来。
红绡摇了摇头,笑着道:“我过两日再来,今日便先请李姑娘帮我瞧瞧看吧——李姑娘可方便?”
李舒妄乐得多看一个病人,自然没有异议,她瞧了瞧金叶。而金叶瞧着红绡那双含情带愁的眼睛便也明白了,红绡也不是真为了瞧病来的,心下叹息一声,到底是没再劝。
三人便进了那“单人诊室”。
李舒妄把着脉,到觉得红绡的脉搏比起上次来要略微强健些,只是还是有些瘀滞之感——这却不是由她的病症引起的——是思虑过甚引发的。
李舒妄本想劝她两句,又觉得若自己身处红绡的环境,怕是谁劝都没用。她想了想,扯过一张纸,写了张“方子”,吹干墨递给了金叶。
“姑娘不是说等……”金叶话没说完,见了方子上的字,忍不住念了出来,“姚记桃酥二两、沈记蜜饯三钱……这、这是什么方子?”
李舒妄看着红绡道:“姑娘心苦我医不了,嘴里的甜味却好讨,桃酥和蜜饯味道都不错,喝了苦汤子来一块,心里有事来一口,都挺好。”
红绡与金叶皆是一怔,红绡随即却笑了起来,脸都笑红了。她示意金叶把方子给她:“好好好,我回头就买这蜜饯桃酥甜甜嘴!”她都苦了一生了,临死了,图个嘴甜,怎么了?
“药按时吃就是,我瞧着你的脉搏比上回好上一些。”李舒妄说,“该吃吃该睡睡该骂骂就是了。”
“该骂、骂么?”红绡的笑因为这几个字突然停了下来,她喃喃念叨着,“对,我都快要死了,我还忌讳什么,我要骂!我要痛快地骂!”红绡说着,激动起来,脸红得吓人。
李舒妄皱了皱眉,道:“什么要死了,周大夫不是……”
“两天前是谁在城东义诊的!给我滚出来!给我兄弟偿命!”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李舒妄的话。
听到义诊二字,李舒妄皱了皱眉,让红绡和金叶在诊室里休息会儿,她先出去瞧瞧情况。
第059章 第 59 章
李舒妄一脚迈进大堂, 便瞧见五个大汉站在医馆大堂正中央,旁边还摆了一抬担架,担架上躺了一具尸体, 没盖白布。
医馆大堂此刻乱成了一锅粥,病患和家属们一边惊声尖叫一边往外奔逃,也就是宝安堂的大门开得气派,不然此时可能已经出现踩踏事故了;医馆的人吓得不清, 胆子小的要么跟着病患一起逃了、要么躲在柱子后头;胆子大的,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担架上的尸体挪开, 颤声道:“这、这位大爷, 我、我们掌柜现在不、不在家, 不然您、您晚点……”他这话还没说完, 便被一名壮汉扼住了喉咙, 对方冷嘲道:“我晚点过来?你怎么不让我兄弟晚点死呢?他要是不死我犯得着来找你们?”语毕,将人狠狠甩了出去——正巧甩到了尸体边上!
可怜出头的这大夫, 还没从差点被掐死的惊恐中缓过来, 一抬脸便瞧见了一张青白之色的死人面孔, 当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霎时医馆更乱了,而大概是因为没见着一个话事人, 这几个抬着尸体过来的壮汉脸色愈发难看,其中一刀疤脸上前一步, 环视一周, 大喝道:“你们掌柜的呢?再不出来个说的上话的人,我们就把这地方给砸了!”
李舒妄上前一步, 走到几个壮汉眼皮底下,问:“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你们掌柜呢?再不来我可砸店了!”
“你不是要找两天前义诊的大夫?我就是了。”李舒妄声量不大, 但声音平稳,神情镇定自若,倒叫人不敢轻视。
刀疤脸上下打量一番李舒妄,道:“那日便是你替我兄弟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