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是打算在端午过后在彩云间上的,如今货正在往各地运,还没来得及上呢。所以只有我家里人在穿。另一个我们家衣服上都是要绣着主人的标示的。我是一片柳叶、娘是一枝花,我爹是一朵云。”
楚昭点点头,让冯逢瞧瞧这衣服可是孙一鸣的。
冯逢正要上前去看,孙一鸣却突然跪了下来,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大人打人明鉴!这小女子确实与我有私,但、但我实属无奈啊!您、您不知道这女子原是暗门子里头的,因想脱离泥潭便请人做了局,拉我下水!我那日被这贱人引得多喝了酒,又下了那等不堪的药物,这、这才……后头她几次拿此事威胁于我,说是我要不继续与她来往便要将此事告诉慧娘!”孙一鸣说着哽咽起来,“慧娘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叫她知道了这事,如何是好?我实在是无法,只得与她虚与委蛇……冯逢,是爹不好,不该做出如此卑劣之事,但、但还请你莫将此事告诉你娘……她还病着,等她好了,为父任你们娘两处置!”
冯逢一张俏脸听完这无耻的话顿时冷若冰霜,原本对孙一鸣有所质疑的百姓听了这番剖白却又犹豫起来。
而跪在孙一鸣边上的蜜娘听了孙一鸣的话,面上的表情几度变化,最后终于是忍不住尖叫一声,扑上去与其撕扯起来:“孙一鸣你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忘了你是怎么哄骗于我的?什么病秧子母老虎,只等着她死了便迎我进门!?什么她冯慧不把你当个男人,你看到她就倒胃口!?暗门子!?你居然敢说我暗门子!我清清白白秀才家的闺女,如果不是你怎么会沦落到此!你要不要瞧瞧当年你给我写的那些书信!我可都存着呢!”这蜜娘虽人小力薄却又一副长指甲,孙一鸣又多少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多有躲闪,不敢反抗,因而叫那蜜娘挠了好几下,脸上全是血丝。
眼见蜜娘要把他老底都给掀了,他又急又气,实在忍不住,一把把人给推到了!那蜜娘身子往地上一摔,衣服底下竟渐渐渗出血来!蜜娘捂着肚子一声声喊疼,孙一鸣愣住了,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冯逢冷眼看着孙一鸣茫然无措中又带着心虚、后悔的表情,宛若三伏天吃了一整个冰碗一般,从头到脚都舒服了。
李舒妄原本同楚思站在外围看热闹,见这公堂内外一片混乱的模样也实在没办法继续看热闹了,她拉着楚思直接跑进了公堂。
见到她,楚昭可算是松了口气:“小舒?”
李舒妄匆匆朝楚昭点了点头,和楚思一起把蜜娘扶到内堂,找了地方为其把脉治疗不提。
楚昭见孙一鸣面上似乎有神思不属之相,便知道此时正是攻心之际,当下惊堂木一拍,衙役“威武”声起,杀威棒不断敲击着地面,这才叫众人勉强安静下来。
“孙一鸣,你可认那蜜娘所说?”
“不、不,是、是她勾引我的!”孙一鸣还在嘴硬,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瞥向地面上的点点血迹……
“好,那本官问你,蜜娘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你的?”
孙一鸣咬着牙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了孩子,何况她一个暗门子,谁敢说是孩子亲爹!?”话音刚落,李舒妄从内堂蹿了出来。孙一鸣见李舒妄满手是血,心里一颤,下意识问李舒妄:“孩、孩子怎么样了?”
李舒妄看了他一眼,并未作答,只朝楚昭拱手道:“大人,蜜娘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需要宝安堂的大夫帮忙!”李舒妄看病的手艺只是平平,这种小产出血,她真搞不定!
“楚一,你赶紧带人去宝安堂找大夫来——”李舒妄立刻补充:“周大夫和韩大夫都找来!周大夫有一止血绝技,韩大夫最擅千金科!”
“就照小舒说的做,要快!”
楚一领命而去,李舒妄又要退下,孙一鸣却忍不住扑上来,狠狠掐住李舒妄的两只胳膊:“你算什么东西!?你怎么可以让孩子出事!?你怎么敢!”
李舒妄被孙一鸣掐的有些疼,皱着眉挣扎道:“孙一鸣,容我提醒你,你现在放我进去你说不定还能看到孩子他娘,不然大的小的你都保不住了。”
孙一鸣此事却有些疯魔了:“我的孩子没了她凭什么还活着!她凭什么!?”
楚昭见状直接把手里的惊堂木向孙一鸣的胳膊上一掷,孙一鸣疼得哀嚎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李舒妄趁机踹了他一脚,直接溜了。
楚昭瞧见了,当没瞧见,也不顾孙一鸣如何想法,喝道:“孙一鸣你如此反复无常,前后矛盾,实在叫人难以相信,我最后一次问你:蜜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孙一鸣艰涩地应了一声:“是。”